83、第 83 章(1 / 2)

三人就著昨日剩下來的烤肉和溫酒酒摘來的葡萄,簡單填飽肚子,再次上路。

這次他們走的是水路。

穆雲嵐買了一條小船,自己當船夫,撐著木槳順流而下。溫酒酒和孫青禾坐在船頭,正在剝蓮子。

蓮蓬是他們路過一片蓮花叢摘的。

水波泛著漣漪,映出三人的倒影。孫青禾的目光凝於溫酒酒的耳垂,滯了滯。

溫酒酒回頭,剛好撞上她的視線,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

孫青禾倒也沒有掩飾,大方道:“這對耳飾是穆大哥途中買的,說是要送給自己的小師妹。從前我就一直在心底猜測,穆大哥的小師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穆雲嵐的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偏偏他誰也看不見,眼底隻有他的小師妹。孫青禾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值得穆雲嵐這般念念不忘。

溫酒酒並不想參與到主角後宮的爭風吃醋當中,她將剝好的蓮子遞給孫青禾,輕而易舉地繞開了話題:“青禾姐姐是醫仙穀的穀主,醫仙穀的人向來很少出門,青禾姐姐這次出門,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我有一個師伯,為人瘋瘋癲癲,半年前離開醫仙穀後不知所蹤,這次出門是為了將他尋回。”

孫青禾的師伯花無心是個醫學奇才,原是最有希望成為穀主的,可惜心思不在醫術上,整天研究一些旁門左道,不慎中毒,導致神誌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孫青禾為尋師伯,出了醫仙穀,路遇中了毒昏迷不醒的穆雲嵐,順手搭救,促成了兩人這段緣分。

花無心一直到原書的結尾才出場,原來他失蹤並非刻意,而是有人故意囚禁。囚禁他的這個人,是蘇野。

溫酒酒想了想,道:“如今江湖上收集情報最厲害的,非神劍山莊莫屬,正巧大師兄與那神劍山莊的少莊主蘇野是故交,何不拜托蘇野幫忙查探一番。”

她不能直接告訴孫青禾花無心的下落,希望這樣的旁敲側擊能助孫青禾早日找到她的師伯。

兩人正說著,迎麵有數條小船劃來,水道並不寬敞,這幾條小船並肩而行,一下子就將他們的去路給堵住

了。

船頭立著一個美貌的妙齡少女。

少女以紅綢裹胸,露出雪白纖瘦的腰身,下身圍了一條紅色的短裙。溫酒酒注意到,她的四肢套著金色的鐲子,鐲子上綴有鈴鐺,一舉一動,都有清脆的鈴聲相伴。

如此打扮,叫溫酒酒想起了一個名字,極樂宮,風憐憐。

“是她。”孫青禾麵色大變。

上次她和穆雲嵐在路上遭到襲擊,被重傷至經脈俱裂,傷她的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穿紫衣,麵覆鐵麵具,聲音極為沙啞,辨不出年紀,女子便是眼前這個小妖女,自稱是極樂宮的人。

船頭上多了幾名黑衣人,每名黑衣人手腕上都綁著袖箭,風憐憐揚手,道了一句:“射!”

數道袖箭朝著溫酒酒三人射來。

穆雲嵐抽出腰間長劍,翩然落在溫酒酒和孫青禾身前,揮出一道劍光。溫酒酒連忙起身,去拿木槳,控製小船的方向。

小船左右晃動著。

風憐憐足尖一點,落在穆雲嵐身前,抽出腰間短刀,劈向穆雲嵐,口中道:“穆雲嵐,跟我回極樂宮。”

穆雲嵐不予理會,手中劍光直襲風憐憐麵門。

二人在船頭纏鬥,船身搖晃得更加厲害。溫酒酒搖著木槳,發現他們的小船已經被風憐憐的船圍住了。

黑衣殺手朝著他們靠近。

孫青禾摸出一把銀針,射了出去。溫酒酒丟掉木槳,也抽出腰間匕首,刺向黑衣殺手。

風憐憐帶的人不多,但因是在水上,溫酒酒、穆雲嵐與孫青禾三人都不擅水性,打起來處處受到限製。

風憐憐步步緊逼,一臉倔強地問道:“穆雲嵐,你為什麼不肯跟我回極樂宮?”

穆雲嵐陰沉著臉色不說話,手中長劍毫不留情地在她的手臂上劃了一劍,帶起一串血珠。

風憐憐咬著牙,美麗的小臉上騰起慘白之色,眼底也有了水光:“穆雲嵐,你就這樣討厭我?”

孫青禾突然驚叫一聲,三個人當中屬她的武功最差,她又身受重傷,尚未痊愈,水上無法施展一身用毒的本領,被一名黑衣人打了一掌,跌入了水中。

溫酒酒疾聲道:“大師兄,青禾姐姐落水了。”

穆雲嵐立時撤劍,打了風憐憐一掌後,跳入水中去撈孫青禾。

風憐憐也落入了水中。

她咬著牙,在水中撲騰了兩下,一臉仇恨地看著穆雲嵐和孫青禾。

溫酒酒站在船上,麵露擔憂之色,船身劇烈地晃了一下,是一艘小船撞上了她的船。

溫酒酒穩住身形,忽覺腰間一緊,一條白綾從船艙內飛出,纏上她的腰身。白綾上傳來一股力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騰空而起,落入那艘小船上。

溫酒酒立時抬臂,握住白綾,用匕首割裂著白綾。不知那白綾是什麼材料做的,割了半天,紋絲不動。

一道人影彎身從船艙內走了出來,溫酒酒對上他的眸光,驚訝道:“司徒雁翎。”

先前在桃花林中司徒雁翎為她解圍,她以為是自己猜錯了司徒雁翎的目的,直到眾人走出桃花林,司徒雁翎不見蹤影,她更加肯定,司徒雁翎入蝴蝶山莊,是為了葉蝶衣和蝴蝶山莊的權勢。

她拿了本屬於他的請柬,應當是個意外。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瓦解她的防備心。

他一路都沒有動手,極有耐心地等穆雲嵐走了水路,且他十分清楚,穆雲嵐不通水性,在水上動手最易成功。

司徒雁翎彎了彎嘴角,眼中瞬時有笑意漫開。白綾的另一端被他握在手中,他稍稍用力,溫酒酒的身體便被他的力道帶著,往他懷中撲去。

溫酒酒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司徒雁翎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頭看著她手中的匕首,挑了挑眉頭:“酒酒,你殺不了我的。”

那匕首的刀尖離他的胸膛距離隻有一寸。

溫酒酒沒想殺了他,她是打算刺傷他,趁亂逃跑,不過她也懶得解釋的。司徒雁翎是敵非友,他不單覬覦著《無極心法》,還覬覦著她的純陰體質,沒可能與她化敵為友,為她所用。

“酒酒,好歹我也指點了你幾日的功夫,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濟。”司徒雁翎對於溫酒酒想刺殺他的行為,並不生氣,他奪走溫酒酒手中的匕首,抬手在她胸前點了數下。

溫酒酒渾身一軟,無力地倒在他的懷中。

“這樣才乖。”司徒雁翎將匕首丟進水裡,抱起溫酒酒,丟下一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