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番外3(1 / 2)

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河道,月光被夜風揉碎,化作點點銀光,漂浮在河麵上。

司徒雁翎抱著溫酒酒,足尖一點,落在河中央的一條船上。

他將溫酒酒放下,攬在懷中,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抵著溫酒酒的咽喉,轉頭看河對岸的傅儘歡。

傅儘歡雙眉擰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小雲山彆院的追兵陸陸續續地趕到,傅司南和穆雲嵐也在其中。

司徒雁翎垂首,抵在溫酒酒耳畔,低啞的笑聲響起:“人都到齊了。”

“你想乾什麼?”溫酒酒警惕。

“我在這艘小船上藏了許多霹靂彈,你猜,假如它們一起爆炸的話,會發生什麼?”司徒雁翎喉中發出變態的笑聲。

“都彆過來,船上有霹靂彈。”溫酒酒高聲道。

河對岸的眾人俱是神色駭然。霹靂彈的威力,他們先前在蘇野的手中就已經見識過。

傅司南咒罵道:“該死的司徒雁翎。”

“酒酒,你不乖,怎麼輕易把我的秘密泄出去了。”司徒雁翎的匕首往前抵進了一分。

溫酒酒感覺到脖頸先是一涼,接著是一陣刺痛,溫熱的觸感順著她的頸項流淌。

“司徒雁翎,住手。”傅儘歡的麵頰如鍍了一層寒霜般幽冷。

司徒雁翎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摸到一顆霹靂彈,往空中拋去,霹靂彈在他的掌力推動下,轟然爆開,化作一片銀白的熱浪。

“蘇野留下的,可真是好東西。”司徒雁翎感歎了一句。

傅儘歡眼底的光芒驟然裂開,雙目死死瞪著司徒雁翎,攥緊了藏在袖中的雙手,指甲過於用力,泛出慘白的顏色。

不止是傅儘歡,傅司南的臉色也變了,變得灰白一片。

霹靂彈爆開的場景,是他和傅儘歡深藏在心底的噩夢。

“看來傅大公子還記得酒酒當日‘粉身碎骨’的樣子,如若不想再見一次,最好都乖乖的,彆動。”

“司徒雁翎,你想要什麼?”傅儘歡咬牙問。

“我想要的,傅大公子一向很清楚。”

傅司南立時道:“《無極心法》我們給你,彆傷害酒酒。”

“傅公子!”跟過來的有不少江湖人士,他們聽聞傅司南輕而易舉就答應了司徒雁翎的要求,個個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此等神功秘籍,萬不可落在這魔頭手中,傅教主要慎重考慮。”眾人紛紛勸道。

“都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扔他下河!”傅司南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穆公子,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望你能出來主持公道,無極神功絕不能交給魔頭。”眾人見傅司南蠻不講理,傅儘歡又麵上堆著雪色,就將主意打到穆雲嵐的頭上。

穆雲嵐雙目盯著溫酒酒脖間鮮紅的傷口,出口的語氣卻是與自己毫不相乾的淡漠:“《無極心法》非我蒼穹派之物,此事我也做不得主。”

平日裡“好管閒事”的穆大俠,如今袖手旁觀,擺明是默認傅氏雙生子拿整個武林的安危去保一個女人。眾人憤憤不平,又不好說什麼。不管是傅氏雙生子,還是穆雲嵐,他們都得罪不起。

初一在傅儘歡的示意下去而複返,回來時手中抱了一個錦盒。傅司南與傅儘歡對視一眼,傅儘歡擲出錦盒:“你要的東西。”

司徒雁翎接住錦盒,取出盒內的秘籍,丟給溫酒酒:“翻開。”

溫酒酒的力氣恢複了一些,她抖著手,拿起《無極心法》,一頁一頁翻給司徒雁翎看。

這樣微小的動作,幾乎耗儘她剛恢複的力氣。

不多時,溫酒酒額上滾下細密的汗珠。

司徒雁翎一邊用手揪著袖口替她擦著額上的汗珠,一邊看著她翻開的心法。

《無極心法》前十卷的內容司徒雁翎都看過,溫酒酒快速翻完,很快翻到後八卷內容。司徒雁翎是習武之人,自幼便修習百家武學,心法的內容是真是假,他還是有些眼力勁分辨的。

直到溫酒酒翻完,他也沒有提出異議。

他將心法合起,塞入自己的懷中。

溫酒酒虛弱道:“你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現在總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急。”司徒雁翎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還記得你問我來小雲山彆院做什麼?那句來找你,是真的。”

溫酒酒撇開腦袋,顯然是不信他。

司徒雁翎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眼中泛起憐惜:“我原是想和你一起死的,這條河就是我為你選的葬身之地。可看到你穿上嫁衣的樣子,我又改了主意。”

“為、為什麼?”溫酒酒喘了一口氣。

“你猜猜看。”司徒雁翎摸出一顆丹丸,塞入她口中,抬起一掌,落在她背心,將她推了出去。

溫酒酒的身體騰空而起,朝著河對岸飛去,傅儘歡與傅司南同時向她掠來。

身後的小船轟然一聲爆炸,白光崩裂,熱浪撲麵而來。

傅儘歡攬住溫酒酒的腰身,往岸邊掠去,傅司南落在他們二人身旁,抬袖揮散撲麵而來的燒焦氣息,瞪著眼睛怒道:“讓他給跑了。”

司徒雁翎趁機引爆整船的霹靂彈,自己跳入了河中,借著河下的暗道沒了蹤影。

傅儘歡放下溫酒酒,握住她的手,指尖探她的脈象。

“怎麼樣?”傅司南擔憂問。

傅儘歡搖搖頭:“無礙。”

傅司南暗鬆一口氣,沉聲下了一道命令:“來人,全力搜捕司徒雁翎。”

“既然無事,都回去吧。”穆雲嵐道。

傅儘歡將溫酒酒抱回了屋中。

他們的新房被司徒雁翎損毀,小環帶著丫頭小廝們,手腳麻利地又收拾出一間來,鋪上紅色的床單和被褥,正要撒些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時,溫酒酒連忙阻止:“這些算了,硌人。”

“退下。”傅儘歡道。

小環等人微微俯身,衝他們施了一禮後,退出了屋子。

屋門合起,掩去滿世界的喧囂,隻剩下二人無聲相對。紅燭的光芒幽幽籠著二人的周身,搖曳的豔色生出濃濃曖昧。

溫酒酒的心臟驟然亂跳起來。

“累不累?累的話,咱們先睡吧。”溫酒酒說完,躺倒在床上,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