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到和州,行船的話,隻要半個月路程。
禹國的新式大炮跟為數不多的□□,便是從船上運送的,二月末開始運送,三月中旬其實就到了。
到了之後,也沒有聲張,隻讓燕國自己猜去。這時候,禹國的大炮升級事情已經傳到了燕國。
燕皇依舊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麵的人各持己見。
燕國是全員主戰的。但是主戰也有不同。
“咱們的擔憂已經成真了,他們真的研究出了更加厲害的大炮,說不得還有比大炮更加厲害的武器。”
“這樣等下去,我們成功的幾率就越來越低,不能再等下去了。”
這是主張立即戰鬥的。
“可是我們如今去挑釁,舉國去戰,我們能贏嗎?他們已經有了不可戰勝可以轟炸山體的大炮,我們燕國的城牆可以承受的起嗎?不如明確講和,緩兵而上,找準機會再攻之。”
這是主張休養生息的。
便有人噴:“如何講和?割城池嗎?”
“有何不可呢?”
那人便氣笑了。
“有何不可?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就跟軟刀子割在人身上,一刀一刀,雖然不致命,但是早已經遍體鱗傷,早就已經血流滿地了!我們燕國,堂堂燕國,難道要慢慢的消耗死自己嗎?”
他憤怒的朝著燕皇拜了一拜,“陛下,臣有理由懷疑,說出這種割城之話的,是奸細!”
燕皇就頭疼的很。
但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他問戶部尚書,“我們還有多少糧食?”
戶部尚書搖頭,“陛下,打下齊晉比我們預料的時間久一些,耗費的糧食數以萬計,咱們餘糧不多了,若是打起來,各州戰場供軍糧,怕是隻能吃半年。”
這還是今年風調雨順才行的打算。
燕皇便看向兵部尚書:“□□投擲機,可能供上?”
這兵部尚書:“回陛下,足夠了,咱們準備了這麼久,也不是任人欺淩的。”
燕皇便點頭。
他站起來,道:“如今禹國放出風聲來,應該是要燕國考慮清楚,可是,朕,需要考慮什麼呢?割城賠銀絕對不是禹國想要的,他們的野心一直是統一。”
燕皇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慢慢走下台階,道:“諸位愛卿,準備準備吧,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回到宮裡,坐在椅子上,一個隱衛從房梁下麵翻下來,燕皇便道:“查到了嗎?”
隱衛點頭,“夏州一黨,已經被抓了。”
燕皇就閉上眼睛,“你跟燕王聯係了嗎?”
隱衛搖頭,“臣是從夏州趕回來的,沒有跟王爺聯係。”
燕皇:“你先下去吧。”
隱衛擔憂的道了一句:“陛下——您是擔憂燕王殿下背叛燕國嗎?”
燕皇睜開眼,冷臉道:“滾下去,你放肆了。”
隱衛便閉嘴退下,燕皇就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他千算萬算,可能真沒算到,燕王知道那件事。
夏州之事,作為帝王來說,他並不後悔,他之所以能穩的住,也是因為有夏州的底牌在手上,但是禹國真的可能有上天保佑,那麼個小地方,竟然也有人帶兵闖進去,從而拔出蘿卜帶出泥。
而他更沒有想到,燕王那麼早之前,就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