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照很喜歡跟阿爹和阿娘一起睡,因為要跟著阿娘去上朝了,她高興的一晚上沒有睡著,半夜還拉著阿爹在那裡說悄悄話。
“我還沒見過那些大臣們在朝堂上是什麼樣子呢?”
宗童:“明天就可以看見了。”
明照抱著阿爹的胳膊,整個人縮在阿爹的懷裡,問:“你說,他們看見我,會驚訝嗎?”
宗童:“會吧?”
幾千年來,還沒有小皇太女在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臨朝聽政了。
明照笑起來,“阿爹,你真好。”
兩個成功的女人背後,肯定會有一個優秀的男人。不過,優秀的男人很快就被罵了。
“多晚了,還帶著她說話呢!”
原來是女皇陛下被吵醒了。
可是明照還是想說話。
折青:“穿上衣裳出去吧。”
宗童:“……”
明照:“……”
兩人就拿著枕頭出門了。
彼時三月,晚上還是冷的,寒風一吹,小臉一冷,明照決定小聲的說阿娘的壞話。
“阿爹,你覺得阿娘像不像母老虎?”
宗童:“……”
他很真誠的道:“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宗童就帶阿照飛向了他的大本營:房梁。
兩人在房梁上待著,阿照還從懷裡拿出來一包肉脯,繼續被阿爹抱在懷裡,她看看房梁,再繼續啃一口肉脯,道:“阿爹,我們繼續說話吧。”
說什麼話呢?
她想聽阿娘這些年是如何一步步打下這麼大江山的。
“當年禹國在皇爺爺手裡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強大,我們比魯國都比不上,是怎麼在十九年間,就發展到如此的?”
宗童就想了。
十九年……嗯……十九年前……嗯……
他情不自禁的道了一句:“十九年前,我跟你阿娘剛剛認識……”
明照:“……”
宗童:“……”
明照又啃了一口肉脯,往阿爹的懷裡靠了靠:“算了,阿爹,今晚就說你跟阿娘的感情史吧。”
宗童就說了,他說的乾巴巴,但是明照聽的津津有味。
然後,就聽見下麵一聲怒吼,女皇陛下披著衣裳出來,正在怒目瞪著他們。
“再不睡,明天就送你們去挖煤。”
一大一小乖乖的下了房梁,跟著前麵的女皇陛下進屋睡覺,上床,兩個大的睡旁邊,小的睡中間,此時已經淩晨兩點了。
早上六點,三人起床。
隻睡了四個小時的阿照十分的精神,她由宮女服侍著給自己穿上了皇太女的朝服,然後戴上珠冠,一邊吃包子一邊道:“阿娘,待會我坐哪裡啊?”
折青:“就坐在阿娘的左邊吧?”
那就是上首。
阿照點頭,“好啊,我也想在上麵看看他們長什麼樣子呢?”
於是吃完了早食,一家三口就出發去朝堂了。
到了殿外,宗童就不進去了,阿照跟阿爹揮手告彆,然後牽著阿娘的手,開始走向了上麵的寶殿。
底下的群臣已經到了。
他們總是要比皇帝早一會的,不然皇帝到了,你還沒到,按照如今的話來說,不會給你記遲到,而是直接曠工了。
所以他們來的早,自然要看見了擺在寶殿上麵的一張小型的儲君寶座。
大臣們驚訝,不懂得這皇家母女想做什麼,不過小殿下會來上朝,卻是確定了。
就有人問秦寬等人。
“小殿下才六歲,這是要參政了?”
雖然大家都聽聞了小殿下是難得的聰慧,有些人也跟小殿下打過交道,對小殿下是沒得說,但是才六歲啊,現在就參政,她聽得懂嗎?
於是等到女皇陛下牽著小皇太女殿下來的時候,眾臣還是有些弄不明白什麼意思。
便先道一句陛下萬歲萬萬歲,皇太女殿下千歲千千歲。
可折青沒有提及明照的事情,而是直接道:“羅愛卿,朕看你的折子,說是想要整頓徐州紡織業?”
姓羅的官員立馬站出來,道:“回陛下,徐州紡織業裡有幾個大商戶,已經是壟斷了整個徐州市場,這些年來,他們不斷的蠶食小紡織廠,在徐州市麵上,定的價格說一不二,已經嚴重破壞了紡織業的平衡。”
折青點頭,“那就立案去查吧……讓蘇暖蘇大人跟你們一起去。”
明照就發現,在阿娘說這句話之前,底下的群臣都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過阿娘說讓蘇暖姨去的時候,幾乎一大半人的臉上都有了情緒。
有些人是驚訝,有些人是看好戲,有些人的臉上是歡喜。
不見惶恐的。
事後,她問阿娘:“是不是剩下沒有表情的人,有些是惶恐的?”
折青搖頭。
“自從他們進了朝堂裡麵,就已經戴上了麵具,雖然說君臣相知,但是你彆相信他們。”
“他們可能是出自真心,但是也可能是做給你看的。”
明照近些日子感覺到了做皇帝的累。
折青摸摸她的頭:“習慣了,就好了。”
然後就要繼續跟著去蟬鳴宮。
一天下來,她眼睛都累的睜不開了。
不過倒是堅持了下來,第二天還是跟著阿娘一塊去朝堂,折青就笑著道:“如今,你晚上不拉著你阿爹去說話了?”
小阿照嚴重睡眠不足,“不去了不去了。”
好困的。
去了五天,折青就給她放假了。
“你還沒正式做皇帝呢,休息兩天吧?”
小阿照有些不好意思,“那怎麼好呢?”
折青:“……”
“那就彆休息了。”
阿照立馬打了個哈欠,“我已經睡著了。”
做個上進的皇太女真累啊。
……
盛平九年,郵政員陽江的兒子已經十四歲了。
十三歲,已經考上了高二。
學校裡,大家正在說自己很是幸運。
“聽聞從我們這屆起,小學就是讀六年了。”
“六年!天爺,要多增加兩年?這也太多了吧。”
“但是學的東西也多啊。”
“這倒是。”
“哎,那以後考高中就難了。”
“為什麼,讀六年,很多人都不願意讀,都出去打工了。”
“你懂什麼,朝廷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有後招。”
朝廷在他們新一代學子心裡就是神,一說到朝廷有後招,就有人開始附和。
“是啊……可是能有什麼後招呢?”
這後招,陽江的兒子還真知道。
陽江的兒子到城裡住下之後,還去改了一個名字。
他如今叫做陽雨。
這是他祖母偷偷帶著他去改的,如今他們這裡也不知道何時興起了一種名字改命的說法,很多人都想去改名字。
陽雨改的早,後麵就不準改了。
陽雨之所以叫陽雨,按照他祖母的說話,便是雨通禹,禹,多好啊。
他阿娘就氣的要命,但是婆婆平日裡好,隻在這些事情上有自己的“主張”,她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忍了下來。
誰知道,過了沒多久,祖母又迷上了一種氣功。
氣功的師父跟她說,隻要練就了氣功,以後便什麼也不怕了。
“生病了,可以不用吃藥,遇見歹徒了,還可以刀槍不入。”
陽家的人都覺得是騙子,但是祖母卻信到了心裡去。
“那師父將玻璃渣滓都吃到肚子裡去了。”
“釘子紮不破他的皮。”
家裡人限製了她出去見人,她還偷偷的去見。
陽江沒有辦法,隻好尾隨之後,然後去縣衙裡麵報官。
因為他們家是首告,所以需要去警署裡麵,陽雨也去了,因為祖母已經不信任祖父跟伯父以及阿爹了。
他如今是祖母唯一信任的人。
陽雨就是在警署裡麵聽見了裡麵的人說小學增添兩年,成為六年製。
裡麵的人道:“說是要正式推行九年義務教育呢。”
陽雨就加了加,小學正好是六年,高中三年,合起來就是九年,九年義務教育的九年,應該就是這個。
那什麼是義務教育呢?
他藏在心裡,誰也沒說,此時小夥伴們討論,他也沒敢說,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問陽江。
“阿爹,什麼義務教育啊?”
陽江還真知道這個,今兒他去拿包裹的時候,就有縣衙的好友跟他說過這個。
“好像是朝廷規定,天下所有的適齡學子都必須享有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是朝廷予以保障的公益□□業,以後隻要是小學和高中,就可以免去學雜費學費等費用,隻收取書本費。”
“三月裡的萬民大會通過了這一律法,以後,無論男女,全禹國都要實現九年義務教育,強製性保障孩子們讀書的受教育權。”
陽雨嘴巴就張大了,道了一句:“全禹國都施行……那朝廷得少多少銀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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