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睡了一個月。
字麵上的意思,她真的一直在睡!醒了就吃飯,吃完了就睡,整整一個月,她都在這樣的睡眠中過去。
剛開始,眾人都很擔心,倒是章玉書來看了之後,遲疑的道了一句:“太上皇陛下沒有任何不好,隻是困了。”
明照有些不相信,“隻是困了?困了能這樣睡一個月?”
章玉書就笑著道:“可是太上皇陛下也吃飯了,吃了飯,不餓,自然能睡。”
“且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睡,也有清醒的時間嘛。”
可也睡太多了。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竟然有二十個小時都在睡!這跟阿娘之前一點兒也不像。
章玉書就解釋道:“陛下,您不用擔心,就好像窮人乍富,就會拚命的花錢一般,太上皇陛下如今就是如此,睡眠時間對她而言突然富有了,便抓緊一切機會去補眠。”
他摸著胡須,道:“臣估摸著,這幾天,也該緩過來了。”
明照就神色複雜,“所以說,我阿娘隻是太想睡覺了?”
她有些憐愛阿娘了。
章玉書點頭,“是啊,太上皇陛下十五歲臨朝,就一直沒有停歇過,睡眠一直不足,每天都在跟時間賽跑,過的十分匆忙,如今她放鬆下來,知道自己可以睡了,於是身體就感受到了她的召喚,一起陷入了深度睡眠。”
明照唉聲歎氣,對著以前的太上皇陛下,如今的無上皇陛下折睿道:“皇爺爺,您這也太狠了,看將我阿娘給欺壓的,直到現在才敢睡。”
無上皇陛下胡子花花,笑著道:“你還說我,你阿娘早早的就說要禪位給你,你卻不讓,還顧自己好玩呢。”
兩人開始推卸責任,折青就醒了。
她爬起來,坐在床上醒神,打了個哈欠,然後問:“阿童呢?”
一般她睡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守著她。
此時卻不見蹤影。
無上皇陛下就道:“他在外麵呢,朕讓他去看看朕的花盆,是不是需要澆水了。”
折青嘟囔了一句,“您又欺負他。”
她站起來,看向章玉書,“怎麼一個月不見,你就蓄胡子了?”
章玉書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不是覺得年紀到了麼,之前一直覺得於太醫的胡子好看,顯得十分莊重,便一直想蓄胡子,可是咱們禹國不興蓄胡,臣便一直覺得不好意思。”
如今老了,總算可以試試了。
他覺得還不錯。
折青就仔細看了看,“是不錯,看著像老了十歲似的。”
章玉書:“……”
他告辭走了,反正他覺得自己蓄胡子之後,照鏡子都覺得自己很有魅力了。
路上碰見宗童,道:“阿童啊,澆水呢?”
宗童點點頭。
“要出宮了?”
章玉書點點頭,“剛剛太上皇陛下醒了,問起你,無上皇陛下說你澆花,她還生氣了。”
宗童:“太上皇陛下一向舍不得我做事。”
章玉書:“……”
他嗬嗬了一聲,壞心眼道:“太上皇陛下剛剛還誇我的胡子好看,說是蓄上胡子之後,整個人都有了魅力。”
宗童狐疑的看了眼他,“不會吧——你這樣都老了十歲。”
章玉書:“……嗬嗬。反正太上皇陛下是這樣說的。”
人走了,宗童就隨意的抓了個人問:“最近時興蓄胡子嗎?”
被抓的人叫阿笙,是宮裡年紀最小的一個太監,他如今已經是宮裡的大管事了,想了想最近的時興,好像是喜歡蓄胡子。
他還記得一個月前章大人就開始蓄胡子,很多他的小迷弟就開始跟著蓄胡子,說是這樣之後,看著成熟穩重些。
於是道:“是啊,如今都時興這個。”
阿笙走了,宗童陷入了糾結。
到底蓄胡子不胡子呢?
他是真覺得不好看,可是沒辦法,誰讓陛下喜歡呢。
他還是勉為其難的試試吧。
知道折青醒了,宗童進去,就見著無上皇陛下和明照正圍著她說話。
一個道:“真就這麼快走?”
“是啊,我都五十多了,都沒有出門旅遊過,阿照和您倒是去過,我呢?隻有在遷都的時候看過一點點風景。”
她執念很深的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