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
有人抱著隊友的屍體悲痛哀嚎，有人沉默以對……但無論他們作何表情，這一刻兔死狐悲的淒涼讓眾人感同身受。
而這一波人中，有左一辰。
重傷昏迷，下半邊身體都沒有了。
這樣的他，顯然是活不了了。
如今，也隻是出氣比進氣多。
宋子柳帶著宋家幾人圍著左一辰，臉色難看。這樣的傷勢，活不了了。他蹲下來，閉了閉眼，終究還是親自送走了左一辰。
沒有人勸阻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正確的。
與其苟延殘喘的掙紮著，他們更願意有尊嚴的死去。
楊誌洲還沒有幫米青弄好頭發，可這樣的氛圍也不能再弄了。看著損失慘重的能力者，他神色灰暗，“這次……失誤了。”
自成一界的虛妄之地不是任何能力者都適合進去的。
如今，這就是代價。
自從日食之禍初期，能力者出現了這麼多的隕落之外，近四五年，可不見能力者一次性死了這麼多。
“這還隻是咱們二隊，一隊那邊，怕是也危險了，”張軍歎氣。
氣氛太哀痛濃重，卓菲歆轉移話題，“還差幾個人？”
“六個人。”
有人回答。
卓菲歆看了眼身後的彆山，彆山在她眼中蒙上了一層血霧，“那就再等等。”
沒有人反對。
他們寧願相信其他六個人需要耗費的時間長些，也不想相信他們或許會被徹底留在自成一界的虛妄之地。
眼見著三個小時的限製要過去了，六個人還沒有出來，不少人都待不住了。
“有人出來了！”
虛空勉強裂開一條裂縫，看上去不足一人通過。
有人大喊，“誰幫幫他！”
最近的一人抓住了裂縫中伸出來的血手，有人想要用能力幫忙擴大虛空裂縫。
但虛空裂縫，可不是隨便什麼能力都有用的。
楊誌洲急忙上前，“我試試。”
他是畫靈師，也許會有用。
青翠玉筆出現在手中，他點在虛空裂縫邊緣，隨著意念試圖將裂縫撕裂。
“噗——”
裂縫隻被撕大了兩三厘米左右，楊誌洲堅持不住了，口吐暗血，青翠玉筆上竟是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卓菲歆色變，“楊誌洲！不能再用了！你的筆碎了，你就離死不遠了！”
米青聞言上前一把扶著楊誌洲往後退，她很不讚成楊誌洲用自己的命去救無關的人。
“我……我沒事，”見米青一臉嚴肅，楊誌洲緩和了一下安慰他。
米青卻不信他的安慰，冷笑道：“等你身體不抖了再說你沒事。”
楊誌洲：“……”
他這邊失敗，其他人還在嘗試營救。
很可惜，活下來的近三十來個能力者，並沒有與極為罕見的空間能力相關的能力者。
岑維和猛然看向米青，“你的特性那麼多？難道沒有能幫忙的嗎？”
米青：“沒有。”
她的回答太乾脆，表情又太冷漠，岑維和皺眉，“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冷漠？那可是活生生的六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