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進了房間,張羨魚先把藏在行李箱裡層的現金拿出來清點了一遍,不多不少,剛好還有八千塊。加上銀行卡裡的一萬七,一共還有兩萬五千塊錢。這就是這些年他跟張建國的全部家當了。

其實這些年在村裡做法事,賺的錢也有一些,隻是除了他們爺倆兒的開銷之外,張建國每個月還要給資助的貧困學生打錢。這麼一劃拉下來,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先前張建國倒是給他攢下了五萬的學費。但是張建國查出肺癌之後,住院用藥都要花錢,再加上葬禮的開銷,最後還剩下一半。

張羨魚盤腿坐在被子上,在心裡算了算接下來的開支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兩萬五也夠他交四年的學費跟住宿費了,但是大學期間的生活費還沒有著落,況且,他也不能隻靠這麼點錢坐吃山空。

他來的時候查了查江城的物價,光是酒店住宿一晚就得一百多,再加上吃飯和交通,這暑假一個月就得開支不少了。

“看來得儘快找個工作才行……”張羨魚小心的將錢跟卡收好,簡單洗了個澡就休息了。

*

次日一早,趁著太陽還沒升起來,張羨魚就出門去找工作了。他打算先到江城大學周邊去轉一圈,如果能在江城大學周邊找個工作最好不過,這樣開學之後,他也能繼續做兼職。

下樓的時候意外又碰見了昨晚的小李總,對方也從樓上下來,似乎昨晚過得相當不錯,長滿絨毛的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喜意,細長的尾巴在身後搖來晃去,好幾次差點打到張羨魚身上。

張羨魚目不斜視,權當做沒看見。電梯門開了之後就往外走去。

他按照導航,先在江城大學附近的店轉了一圈,發現離學校比較近的幾家店都已經招滿人之後,隻能無奈的擴大尋找範圍。隻是如今暑假已經過了一半,大部分招暑期工的店都已經滿員了,還願意招人的,卻又不要暑期工。張羨魚挨家問過去,一整天竟然沒有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眼看著太陽已經下了山,他隻能先回酒店,明天再繼續找。

回去的時候,酒店大門意外的關上了,張羨魚上手去推,一下沒有推開,又加了一把力氣才把緊閉的大門推開。隻是這大堂裡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

張羨魚的闖入,似乎打破了某種對峙,被兩個保鏢護著的胖老頭;穿黃色法衣的中年道士;還有雙眼通紅、身上長滿細細絨毛的小李總,三方人馬的視線都被忽然闖入的張羨魚吸引了。

張羨魚仿佛絲毫沒有察覺現場的異常一樣,輕飄飄暼了一眼,轉過頭鎮定自若往電梯方向走。黃衣道士和小李總很快將視線從這個普通人身上收回,不善的看著對方。

“臭道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勸你少管閒事!”

小李總脊背微弓,雙臂下垂,人類的五指已經變成了獸類的利爪。

“李家欠的債早兩代就該還清了,你休要貪得無厭!”黃衣道士右手執桃木劍,左手掐訣,隨時準備攻上去。

小李總嗬嗬怪笑兩聲,“五聖神的陰債,豈是爾等說還清就還清的。李家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得給我背著這債!”他話音未落,整個人便猛地躍至半空中,朝黃衣道士撲去。

張羨魚看看遲遲不下來的電梯,再看看勉強招架漸漸露出頹勢的黃衣道士。嘴唇微動,終於忍不住出聲,“要幫忙嗎?”

黃衣道士抽空瞥他一眼,嗤道:“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趕緊上去,小心看熱鬨丟了性命。”

張羨魚:…………

口袋裡捏著符紙的手又緩緩拿了出來,正好電梯下行,片刻後就開了門,張羨魚走進去,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徹底隔絕了大堂的動靜。

那道士不是五聖神,或者說五猖神的對手。張羨魚本來想幫一把,但是既然對方不領情,那便算了。

回了房間,張羨魚先去衝了個澡,在外麵奔波了一天,渾身都是粘膩的汗水。

洗完澡出來,桌上的手機在微微震動,張羨魚擦著頭發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竟然是同村的發小張少郢打來的。

“喂?少郢哥?”

張少郢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先是問了張羨魚近況,接著才責備似的說了他兩句,說來江城也不跟他打個招呼。

“我昨天才到,還沒來得及聯係你。”

張羨魚靠在窗戶邊打電話,臉上是放鬆的笑容。張少郢是村長的兒子,比他大八歲,現在是江城某個區刑警大隊的。雖然從他工作後兩人聯係的就少了。但張羨魚小的時候,幾乎是張少郢帶著他漫山遍野的玩兒大的。因此兩人一直很親近。雖然許久沒有聯係,但並沒有生疏。

兩人隨意的聊了一下近況,張少郢那邊似乎還在忙,跟他約了明天上午一起吃飯後,就匆匆掛了電話。張羨魚將手機揣進口袋裡,舒展手臂伸了個大大懶腰,正準備關窗睡覺,就見一道異常敏捷的黑影從麵前躥了過去。

張羨魚探出身看了一眼,隻看到個模糊的背影,似乎是小李總。

看來黃衣道士果然沒有抓住那個五猖神,張羨魚關上窗戶,早早休息了。

*

跟張少郢約的中午十二點,張羨魚就沒有早起,十點鐘才洗漱出門。酒店大堂一如既往的冷清,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是住客沒出現,而是這酒店的生意本來就不太好。

昨天的胖老頭和黃衣道士都沒見人,反倒是四五個工作人員聚在前台聊天。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四五個女人聚在一起,張羨魚都不用靠近,就將她們的對話內容聽的一清二楚。

“哎,你們說小李總是不是真的讓臟東西纏上了?”

“當然是真的,昨天李總不是連道士都請來了嗎?聽說那臟東西都上身好幾天了。”說話的人笑嘻嘻的看向格外沉默的前台,促狹的擠擠眼,“莉莉你前天晚上不還跟小李總在一起嗎?上沒上身,你最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