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天黑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起先還不大,下著下著有傾盆而來的架勢。

駱寒一結束會議,就讓助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海城的負責人上前:“駱總,這回真的謝謝您了,要不是您過來,我怕是搞定不了。”

駱寒拿起桌上的手機:“嗯,不過沒有下一次了,這是你當初自己攬下的任務,有問題就該自己努力解決,而不是靠彆人。”

駱寒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手機屏幕,沒有收到自家大老板“同步眼神攻擊”的負責人背後還是滲出了冷汗。

他站了會兒,見駱寒一直在看著手機,心中估摸著駱寒是不打算再和他說有關工作的事情。

這事算是過去了。

這個認知讓負責人鬆了口氣,他看看窗外的大雨,道:“駱總,我給您安排了旁邊的酒店,等下有車過來接您。”

駱寒邊敲手機:“不用。”

負責人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一直站在旁邊的助理道:“駱總今晚直接飛回去。”

負責人道:“可是雨下的這麼大,飛機會不會危險?”

駱寒的助理嚴肅道:“我們的駕駛員是專業空軍退役的,再大的風雨都沒有問題,您不用擔心這個。”他說完看了看駱寒,見他沒注意這邊,迅速壓低聲音道,“駱總說什麼就是什麼,彆多話。”

負責人:“……”

他知道助理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大明白駱寒這麼著急是為什麼。

海城的這個樓盤是這幾年駱氏一個比較重點的項目,駱寒經常會來這邊,負責人與他相處頗多。

基本上每一次駱寒過來,都會住上一兩天,跑一跑工地,甚至有那麼一兩次,讓他陪著去海邊的茶莊裡喝杯茶。

這是第一次,駱寒如此匆忙,幾乎馬不停蹄地要走。

一直看著手機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他收起手機,抬頭用平和的語氣道:“你也早點回去吧。”

說罷對助理揮了揮手,轉身往外走去。

負責人愣愣看著男人的背影,他差點以為駱寒下一句會說出“彆讓家裡人等”之類的話來。

等駱寒身影消失了,負責人趕緊拉住助理:“駱總這麼著急回去,是不是有人等著他呀?”

助理回了個“你懂就行彆多問”的眼神,匆匆跟上自家大老板。

負責人在那愣了好久,到底是誰有這麼天大的本事,讓駱寒這樣的人著急回去?

是那個和他聊天的人嗎?

負責人本能感覺駱寒急著回去並不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

因為駱寒最後看起來特彆溫柔,尤其是最後那句……你也早點回去。

·

駱寒推開門。

家裡頭靜悄悄的,這個點,路星辰應該睡了。

樓道裡開著一盞小燈,光線很微弱,不過也足夠讓人看得清旁邊的狀況。

駱寒的目光在燈上停留了會,雕刻般的側臉線條立刻柔軟了下來。

心頭那種著急歸來的緊促感全數褪.去。

駱寒換了鞋,放了東西,輕輕上樓洗漱。

洗手間裡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份洗漱工具。

都是助理去買的,所以款式都是一樣的,為了區分,顏色有些不同。

現在排在一起,渾然天成的一對兒,看著令人心生愉悅。

駱寒對著鏡子脫下衣服,進了浴缸。

·

房間裡也靜悄悄的,床上的人大概是睡覺時候不喜歡有光,沒有開夜燈。

但是窗戶裡還是略微透進來一些外頭的光線,駱寒現在門口往裡看著,可以看到床上青年蓋著被子仍舊凸起的身體曲線。

路星辰睡在裡側的位置,平躺著,看起來睡相很不錯的樣子。

也很乖。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一種駱寒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因為忙於工作的緣故,駱寒很多時候都會回家比較晚,家裡傭人們多數都會等著他。

但是,那些都是傭人,就算從小和他相處,感情特彆一點的張管家,也不算家人。

路星辰不僅在家等著他,還在……他的房間等著他。

從駱寒有記憶開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哪怕年幼時候最艱難的那幾年,他再害怕再恐懼,福利院的老師阿姨也從不會來陪他。

她們都會告訴他,你已經夠大了,不需要人陪著了,你得堅強起來。

然後,他就一個人堅強到了現在。

駱寒走進來,想要關門。

房子裝修時間有些久了,門上並沒有安裝消音條,門合上的時候發出輕微的吱嘎聲。

“你回來了?”路星辰被聲音驚醒,用帶點迷茫的鼻音問到。

“嗯。”

“你繼續睡。”這句話音落,身側的床輕微塌陷下去,駱寒坐上了床。

男人身上還帶著濕意,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熟悉又帶點男人自有味道的沐浴露香味飄入路星辰鼻中。

不香,卻很好聞。

路星辰略微清醒了些,他感覺這個點應該挺晚了,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路星辰後來還是做了點吃的,沒吃完,隻要拿出來熱一熱就行了。

“不用,你繼續睡。”

“哦。”

路星辰繼續閉上眼睛。

幾秒後,他猛地睜開眼睛,大腦一片清明,再也沒有任何睡意。

!!!

駱寒回來了,正躺在自己身旁!

路星辰為了不顯得特彆刻意,準備了兩床被子,一人一條。

現在即使隔著兩條被褥,他都仿佛能感覺到身旁人的體溫。

男人的呼吸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尤為悠長,一呼一吸之間,都夾帶著讓人周身發熱的“魔力”。

路星辰完全睡不著了,他看駱寒躺了下來,似乎準備睡了。路星辰心裡頭有點急,在那翻來翻去的翻了好幾個身。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駱寒壓著嗓子,原先低沉的嗓音更低,也更有穿透力。

耳膜都被震得酥酥麻麻的。

路星辰側身過來,看著黑暗中男人的側臉。

“沒有。”他看了會,爬起來,點亮了自己那側的夜燈,然後又躺了下來。

“我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的,有點不適應。”

駱寒聞言坐起來:“那我去旁邊——”

“沒,我沒有要讓你去睡書房小床的意思,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