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泄氣,也自知原身再渣,也不能將全人類搭進去。
因此他就決定等自己拯救完人類,他立刻成全周玫玫的心願,當然他不會傻乎乎地去承受周玫玫的怒火,讓他去替原身還債。
原身的靈魂不是還在係統空間嗎?
那到時讓他強製回到身體,不就行了。
他可沒聖父到連自己妻子都可以逼死,對父母進行打罵的渣男都能給他洗白,他該怎麼被報複是他自己的事情,周致庭隻要做到全人類不被他給搭上,那他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
至於這個世界的男女主,其實沒有太大的錯誤,他們本質也是為了生存,所有源頭不過都是在原身一個人身上,是他製造了這場悲劇,是他讓周玫玫變得這麼不可理喻,這麼反社會。
周玫玫經曆的一切,的確也值得同情,但站在那些無辜之人的角度想想,周玫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想報複原身,也不該拉上他們一起陪葬,他們又沒做錯什麼,又不是他們慫恿原身那麼對待她母親和爺爺奶奶。
憑什麼讓他們為原身做得一切,付出代價,甚至她拉上全人類給原身陪葬,原身還賺了。
這麼一想,周玫玫是真的瘋狂,也是真的想要不顧一切報複原身。
“嗯?他怎麼一點都不害怕,不恐懼?”監控室內,一個紮著雙馬尾,長相清純,看著像個高中生的女孩兒,一邊咬著棒棒糖,一邊難得疑惑地緊盯著畫麵裡被放大的周致庭。
她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她以為他會嚇得痛哭流涕,可是現實卻跟她預想的不一樣,難道是她這幾個月跟他玩得遊戲還不夠多,或者他以為自己隻是在嚇唬他們?
嗬!真夠愚蠢的。
看來,她還要玩個大的,才能把他給嚇住。
“不如……”女孩看著畫麵上其他被綁著的中年男人,突然有了主意,但是還沒等她有一點動作,她就像狂犬病犯了似的,不要命地把自己腦袋,使勁往桌子上砸,越砸,聲響越大。
“你……你,你不要阻攔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求你了,讓我把他們都殺了,都殺了。”女孩邊砸,邊自言自語地雙眼泛紅,滿臉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阻攔自己,“她”說好的要幫自己報仇,要讓那個人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什麼到這個節骨眼了,“她”居然要反悔,不幫自己。
不,不可以,這些人都要死,都要死!
一個也不能逃!
“放過他們,要報複就報複在你父親身上,不要牽連無辜。”女孩忽然又換了一種柔和的語調自說自話,特彆是配合她臉上那副仇恨,惱怒的表情,就顯得非常彆扭和怪異。
好像她的身體裡存在著兩個人,一個善良,一個邪惡。
“無辜?不,他們一點都不無辜,這個世上根本沒有無辜的人,他們都不應該活著,就讓他們陪我們一起死,一起下地獄,好不好?”女孩又忽的放軟了語氣,一臉懇求。
“不行,我當初隻答應你,報複你父親一個人,你絕不可以傷害其他人,你快放了他們。”
“不,那些人都該死,他們和他一樣都是人渣,你怎麼能心軟呢!我們把他們滅了多好,這樣就乾淨了。”
“周玫玫,我希望你能夠清醒點,你父親犯的錯,就該你父親一人承擔,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心地牽連無辜,你難道想變成和你父親一模一樣的同類人嗎?”
“我狠心?對,我就是狠下心,我要幫助他們脫離苦海,還有這做人多辛苦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你又為什麼不肯體諒我,要臨時反悔,你難道怕死?或者你怕下地獄,可這世間哪有地獄,要是真有,他早該遭報應了。”
“周玫玫,你不能這麼偏激,這世上除了人渣,還是有好人的,你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他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而且我的故事,你也聽過了,我當年被我認為是親生父親的人那麼毒害,我也從未想過去報複他的同時,托其他人下水。”
“嗬!那是你聖母,我跟你可不一樣,我不會放過他們,就讓他們陪著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周玫玫,你要是執意害死他們,那你就彆怪我和你翻臉。”
“翻臉就翻臉,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就算沒有“她”的幫助,周玫玫也自認為憑自己的頭腦,她肯定能對付那些對她圖謀不軌的壞人。
隻是她心裡對“她”是有怨的,當年她和她母親被那個人渣那麼對待,“她”卻一直待在她的身體裡,沒有蘇醒。
等她母親和爺爺奶奶都死了,“她”才出現,那又有什麼用?
她愛的人,愛她的人,早已在這個世上消失地無影無蹤,她現在活著的唯一目標,不過是為了讓那個人渣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她”又在這個重要關頭阻止她,簡直讓她克製不住地想要對“她”發火,想要把“她”從自己的身體裡趕出去,“她”沒有資格再待在她的身體裡,和她共享收拾那些人渣的喜悅之情。
“周玫玫,你真的要逼我搶奪你的身體掌控權?不肯回頭?”
“有本事你就搶,看我鬥不鬥得過你,還有我請你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不要再纏著我,給我滾!”周玫玫拔高嗓子,像土撥鼠那樣,忽然尖叫出聲。
她厭惡有另一個人待在她的身體裡,甚至要不是為了報仇,她早就和“她”翻臉,哪裡用得著讓“她”一直對自己那麼說教,關鍵她可不會像“她”那麼廢,居然能容忍“她”那個父親,毒害“她”那麼久,都不肯主動出擊,直到“她”的親生父親來找“她”,“她”才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