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這頭的杜辰燃看完這段話,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這話對方還真說錯了, 她不僅在鄉下生活過, 而且她還養過豬, 放過牛!她生活過的那個年代比起現在的大多數農村生活都要艱苦。
記得那是她穿過的第五本書, 穿越過去的時候原主才13歲。
那個世界的主角, 是一個鄉下小姑娘。對她來說生活的艱苦不僅僅是環境, 還有周邊的人群, 重男輕女的奶奶,沉默寡言的爺爺, 長期在縣城打工一年到頭都難得回幾趟家的父母,碌碌無為的大伯, 一直嫉妒弟媳婦的大伯母,還有大伯家的兩個哥哥,剛穿過去的杜辰燃隻在那呆了兩天, 就有一種想要去死的衝動, 那極品親戚是一波接著一波。
她也是在後來接觸網絡才明白, 那是一種名叫年代文的,這一類的, 主要靠的就是極品親戚來推動故事的發展進程。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那個世界的人,思維方式有多麼的奇特, 比起後來她見過的那些嘴臉,他們可以說得上是相當淳樸了。
總之,她不僅經曆過農村生活, 而且還相當有感觸,雖說故事是虛構的,但故事中的背景杜辰燃當時在創作的時候就是采用的那個世界。
文學這個東西本來就大多虛構,隻是杜辰燃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抓住這一點來詬病她的作品。
正所謂樹大招風,這一路走來她可真是嘗儘了。
不過不管網絡上有多少聲音,《野風》還是出現在了今年鴻雲獎的參賽表上,對於楊風帶頭挑的那點刺,渡沉粉掐過一陣也就忘了,畢竟《野風》這部作品的質量和深度都毋庸置疑。
然而這個獎杜辰燃注定拿不到,因為她的存在已經觸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了。
而此時的B城作協,也正忙著為新月獎的評選做討論,畢竟這是一個全國性質的獎項,杜辰燃的《野風》同樣出現在了這裡。
作協主席甄崗帶著一副眼鏡,手上拿著一本書坐在會議的主位上,會議桌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甄老師開口。
屋內隻有安靜的翻書聲,甄崗翻到了書本的最後一頁,終於在幾分鐘後合上了書頁,這是他這次評選看的最後一部作品,他將書放到桌麵上,那書封上赫然顯示著《野風》兩個字。
這部作品看完,他也不發表任何評價,而是抬了抬手示意會議開始。
今天與會的都是B城作協的幾位主乾人物,將會在這次新月獎上擔任評委。
“這次新月獎初步篩選出來的作品一共有二十七部,楊風的《從來》......”開口的是作協的副主席,他和甄崗認識多年,當初甄崗來B城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此時他念出了一串名單,最後才道:“還有杜辰燃的《野風》”
要從這二十七部作品中篩選出入圍的四部作品確實不是件輕鬆活,今年的參賽作品許多質量都不錯,十一位與會者都各抒己見,最終確認了一個名單,不論杜辰燃的作品被怎樣的詬病,其質量是毋庸置疑的,於是《野風》也在入圍的四部名單中。
不過因為新月獎和鴻雲獎兩個獎項的評選宗旨並不同,楊風那部被B市作協立捧的《從來》,卻是連圍都沒有入。大家看的都是作品,對此也沒有人有異議。
選出了四部入圍作品後,接下來就是選出真正的獲獎作品了,這關乎到整個獎項的聲譽,眾人都十分重視。
一開始眾人說話還挺含蓄,隻說了各自看好的作品的優點,然而會議進行到**階段,整個會議室都開始鬨哄哄的,幾位評審之間說話那是唇槍舌戰,這可都是國內頂尖的文人,說話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這都是正常的,大家都是為了作品好。
在場的隻有甄崗保持著沉默,他手指摩挲著一串小紫檀手串,一邊聽著眾人議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剛剛看完的那部《野風》雖然幾位評審是把它給列入了入圍名單,但是聽他們的意思卻完全沒有想把這部作品列為獲獎作的意思,甚至連討論都像是個禁忌一般。
聽了一陣他站起身跟副主席打了聲招呼去了趟廁所,雖然讓他們不用等,但是在場的眾人也都紛紛停止了討論。
會議桌上沉默了一會兒,副主席將桌上的《野風》拿了過去,開口道:“我看會長倒是挺看中《野風》的,我還沒見他這麼認真地看一部新人的作品。”
副會長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麵麵相覷,作為一部入圍作品,他們自然也是看過這本書的,但是如果沒有之前的輿論風波或者這杜辰燃是個沒有光環的新人,今年的新月獎或許真的能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