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建德建樹趕緊給你二叔磕個頭拜年。”大嫂子在一旁笑著說。
“二叔，我不要錢，要吃糖。”二侄子建樹跑過來抱著陸磊的腿說。
“好啊，拜個年，二叔就給你們發糖。”陸磊騰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
家裡人正說笑呢，聽到了陸母的大叫聲。“死妮子，大年下的，你作啥妖呢？刷牙，沒文化刷啥牙，弄著滿嘴的血沫子，出不完的洋相，也不怕人家笑話！”
大家趕緊出去，原來小妹陸二妮正蹲在院子裡刷牙，因為第一次刷，不熟練，牙齦出血比較多。陸母上完廁所看見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就叫嚷起來了。
“二哥二嫂都刷牙，我想更講衛生一點，咋就不能刷牙？”陸二妮吐出嘴裡的血沫，漱了口，眼裡噙著兩顆眼淚對陸母說。
“那因為你二嫂是知青，是文化人兒，你哥是工人。而你是窮老百姓，講究個狗屁衛生！一口白沫子，你個敗家子兒，也不怕村裡人笑話！”
“老百姓咋就不能講衛生啦！”二妮委屈地掉著眼淚。她大聲的和陸母叫嚷：“你和爸為了讓我哄孩子，掙工分，連初一都沒讓我讀完！明明我成績比二哥還好，你就是重男輕女，欺負我！讓人家笑話我不懂文化！”
陸母一下子就有些慌亂了，因為二妮一向是勤快懂事的。她從沒見過女兒這樣鬨過，一瞬間就有點語塞了。
“人家？哪個人家？讀書讀書，讀到高中有啥用？還不是要到咱這下鄉插隊。”
二妮拿著刷牙缸子，站在旁邊抗拒的沉默著。
“好了媽，多大點事，刷個牙又浪費不了幾個錢，以後我給小妹買。再說刷牙講衛生好，牙白了也好看！”看陸母還要接著數落小妹，陸磊連忙勸著說。
陸母看著女兒紅腫的雙眼，沉默了會，還是努了努了嘴說:“那就刷吧，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然後就去廚房端飯了。
”沒事，刷牙是好事，爸媽還是老思想，轉不過彎，你彆哭了。”陸磊拍著小妹的肩膀說。
“恩，謝謝二哥。”小妹用袖子擦了擦眼低聲說。
“跟哥客氣啥，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給我說一聲，我從城裡給你帶，女孩就應該打扮好看點。”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然寶已經一歲半了，正在學走路的時候，走是能走了，就是不穩，老是摔倒。
陸磊蹲在不遠處，張開手哄著寶寶走路。“然然，來，到爸爸這，爸爸這著有好吃的。”
然寶小盆友隻是站在原地不動，咧著小嘴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來呀，小寶貝，走到爸爸這來。”陸磊見狀拍拍了手，從兜裡掏出五顏六色的糖，繼續哄著。
然寶小盆友終於舍得邁開了腳，搖搖晃晃，像個小鴨子似的走了過去。到了跟前，猛地一撲就撞到了陸磊懷裡，同時還不忘伸出白嫩的小手把糖緊緊抓到手裡。
陸磊抱著孩子站起了身，高興地在兒子白白的臉蛋上香了一口：“mua~,乖兒子，你可真厲害！不愧是爸爸的好孩子，真夠聰明的！來咱們飛一個。”
父子兩個正玩鬨著呢，見陸父陸母都陰沉臉，領著小妹回家了。陸磊一看氣氛不對，連忙抱著兒子跟著進屋。
關上門，陸母就跳起來扯著小妹的頭發踢打了起來。
“不要臉的死丫頭，大白天就敢和男人胡混！一輩子的老臉都讓你丟儘了！我讓你刷牙！我讓你天天塗脂抹粉的作！我說呢，你這見天得空就梳頭，一天三遍的換衣裳，原來是被人把魂勾走了是吧！你還知不知羞？沒媒沒聘的就和野男人鑽到一個屋去了。。。。”陸母邊打邊哭，而小妹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媽，彆打了，到底發生啥事了？”陸磊把兩人拉開，讓陸母坐在床上問。
“磊子，媽不活了，你妹讓人搞大肚子啦！老天爺，咋就養了這麼個糟心玩意兒！。”陸母又伏在炕上大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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