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重生文裡透明路人甲19(1 / 2)

陸磊覺得這事還是宜早不宜遲,早點見到顧峰,就能早點弄明白事情的原因。不能讓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和二妮把婚離了。

陸母還是有點擔心陸磊城裡的工作,不過現在還是女兒的婚事重要,她也就沒有開口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陸磊就騎著自行車帶著陸二妮進城了。

到了縣城以後,他先是到服裝廠裡去請假。可是廠長一聽陸磊又要請假,還是歸期不定的,當時就表示不同意。

但是去北京這事又是十萬火急,不容耽擱的,最後陸磊也沒彆的辦法,隻能辭工了。

要簽字的時候,廠長忍不住開口勸道:“陸磊,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一簽字那編製可就沒了,以後廠裡分房子啥的,也就沒你啥事了啊!”

陸二妮一聽這話,也忍不住嚅囁著,開口說:“二哥,要不,你還是。。。你還是。。。”

她說了幾遍也沒把最後幾個字給說出來。

讓二哥放棄城裡的工作是很可惜,她也覺得很對不起二哥。

可是現在顧峰這事除了二哥可以幫到她,已經沒人可以幫上忙了。

因此陸二妮隻能紅著眼,對陸磊不停地道歉:“二哥,對不起,我實在對不起你!”

陸磊自己倒覺得辭工沒什麼,畢竟自己早晚都是要離開的,現在離開隻是少掙點錢罷了。

簽完字後,陸磊對著廠長鞠了個躬,感謝他三年多來對自己的照顧。

“你這娃娃主意大的很,願走就走吧,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才好!”

在廠長的歎息中,陸磊拉著二妮快步朝汽車站趕去,他怕再晚點就趕不上火車了。

等他倆著急忙慌地趕到火車站的時候,當天的臥鋪票和硬座票都已經賣完了,最後兩個人就隻好買了站票,一路站到了北京。

一路上艱難的經曆,陸磊都不想再回憶,真的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了。

車廂裡堆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還站著一個挨一個的人。讓陸磊站累了想活動一下,都不知道把腳往哪放。

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倆隻在有人下站的時候,趁機坐下來休息會,總共也不到6個小時。

就這樣陸磊他們倆蓬頭垢麵地趕到了Q大,找到文學院,向人打聽顧峰現在在哪裡。

“你們找顧峰?他最近請了兩個星期的假,已經有好幾天沒來學校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這位同學看他們兩個雖然疲憊不堪,但是眼睛裡卻沒有惡意,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了他們。

陸磊和二妮他們兩個又是一番千辛萬苦後,才知道顧峰租房的地址,等他們找到地方時,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個上午。

陸磊現在感覺自己的頭在蒙蒙直叫,如果給他一張床,他都能一下子睡上個幾天幾夜。

到了門口,陸磊正要抬手敲門時,門卻被從裡麵打開了,露出屋裡麵的人影。

這一打照麵,三個人都愣住了。

顧峰是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陸磊他們給驚住了。

陸磊他們兄妹倆是被完全不同與以往,頹廢落魄的顧峰給嚇住了。

眼前的顧峰頭發亂蓬蓬的,帶著濃重得如潑了墨的黑眼圈,眼角還有明顯的汙跡,下巴上胡子拉雜的,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洗漱了。

更彆提還有他上身那沾滿了油漬的的確良襯衫;下身那挽得一隻腿高,一隻腿低的褲子;汲在腳上的破拖鞋;拎在手裡的一推臟垃圾了。

如果說顛簸了一路的陸磊他們倆像中東的難民,那現在的顧峰更是連難民都不如了。

他這樣完全不像陸磊想象中“拋棄糟糠原配,迎娶高乾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模樣,讓陸磊也說不出已經冒到嗓子眼的質問了。

“你們來了,那就進來吧。”顧峰把垃圾順手丟在門口,有些隨意地說。

進屋後,陸磊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子很小,隻有十幾平米,一間臥室用隔板隔成了一室一廳,沒有廚房,隻有一個小洗手間。

臥室的門關著,客廳裡靠牆放了一張折疊床,衣服和被子被雜亂地堆在了床頭上。

裡麵幾乎沒什麼家具,隻有個做飯的爐子被放在牆角裡,鍋碗瓢盆都放在爐子旁邊的一個小矮桌上。

“屋裡亂得很,也沒板凳啥的,你們就坐在床上吧!”顧峰指了指折疊床,對陸磊和陸二妮說。

然後他自己很是不講究地,屈膝坐在了地上,背靠著牆,點燃了他以前從來不抽的香煙。

坐下後,陸磊沉著聲,開口問他:“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說為什麼要離婚,還是說為什麼自己現在是這個模樣?”顧峰熟練地彈了彈煙灰,帶著點莫名的諷刺反問道。

他低下頭,狠狠地吸了幾口,緩緩吐出了股濃煙。之後他也不等人回答,就在滿臉煙霧中開口說:“從哪開始說呢?還得從69年的那個冬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