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能,你有毛病吧!晴裡什麼時候說要和你認識了?”
麵對他的怒斥,九能帶刀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在那兀自陶醉:“哦,是叫晴裡嗎?多麼可愛的名字啊!我會牢記在心的。”
這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聽得晴裡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臉上適時流露出迷惑的神色。
陶醉結束,九能帶刀勾唇一笑:“哼,雖然沒有見到天道茜,但這趟還不算白來,親愛的紫發姑娘,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他快速地從草叢中撿起一枝玫瑰不由分說地塞進晴裡手中,旋即以一個自認為十分非常帥氣的姿勢跳上牆頭,消失不見了。
晴裡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盯著手裡鮮紅欲滴的玫瑰,本就因落水而嗡嗡的腦袋愈發暈乎乎的。
隨手將玫瑰扔到一邊,晴裡按了按太陽穴,問:“他是誰?”
“是學校裡比我大一屆的學長。”
亂馬煩躁地抓了下濕漉漉的鬢發,走上前把毛巾罩在他頭頂,關切道:“你還好吧?他一直都那樣神經質,不必理會。”
晴裡搖搖頭:“我沒事,隻是有些意外,還有我很好奇,他說的辮子姑娘是......?”
聞言,早乙女亂馬一臉麻木:“......是我。”
晴裡:“噗——”
*
晴裡盤腿坐在屋子裡用毛巾擦乾身體,又換了身衣服才感覺鬆快了些,按照這意外發生的頻率,他深感再這樣下去自己帶的衣服都快不夠替換了。
眼見著快到午飯的時間,客廳處有些許吵鬨,還沒來得及變回來的晴裡準備吃完飯再說,和堂哥剛一走到門口,便有一道身影飛撲而來,一把抱緊了走在前麵的早乙女亂馬的脖子。
“你好,亂馬,好久不見。”
雪青色頭發的女孩子一身碎花唐裝,外麵套著花邊圍裙,整個人掛在早乙女亂馬身上笑得很是開心。
重心不穩的亂馬艱難地撐住身子,不斷拍打著緊箍在脖頸上的手臂:“珊、珊璞!放開我,喘不過氣來了。”
待唐裝少女笑眯眯地鬆開手,亂馬總算得以喘口氣,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稱作珊璞的女孩掩嘴笑著:“哎呀,亂馬真是的,珊璞我可是來送拉麵的呀。”
“送拉麵?”亂馬不由得狐疑。
“是我點的。”
這時,天道霞快步從門外走進來,將拉麵和外送的錢遞給珊璞。
“午飯沒時間做了,便點了貓飯店的外賣,晴裡君可一定要嘗嘗哦。”
“晴裡?”聽見陌生的名字,珊璞這才注意到屋內還站了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她立刻湊到對方麵前,支著下巴來回審視。
珊璞猶豫開口:“總感覺...你好像有些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那是肯定的啊。
在聽到那句中文發音的“你好”時,早乙女晴裡同樣想起了眼前這位女孩的身份——咒泉鄉隔壁村子裡的女孩,和堂哥亂馬結下了不解之仇,沒想到竟出國追到了這裡來。
嗯?問他在亂馬和彆人結仇時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找熱水了!
一回來就看到亂馬堂哥不僅吃了彆人打擂台用的獎品還欺負女孩子,彆提他當時心情有多複雜了。
除了場合不太對,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亂馬哥還記得自己這個弟弟,特地給他留了片西瓜。
等等,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彆值得誇耀的事情。
晴裡硬著頭皮回答:“我是亂馬的弟弟,一年前擂台那次事件,我當時也在場。”
“哦呀,原來是弟弟君啊,你這是也掉進娘溺泉了嗎?”珊璞眼底的一絲猶疑消散,她嗬嗬笑道,“怪不得有些眼熟呢,你是當時道歉的那個女孩子吧,我有印象哦。”
這就是指當初晴裡發現父子倆闖禍給人造成麻煩,跑去找管事不停道歉的事情了,不過語言不通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理解,最後是亂馬二話不說拽著他跑路,七拐八拐躲避一乾人的追殺。
至今他都不敢回憶起那個畫麵,簡直恐怖如斯。
說起來,他們這是冰釋前嫌了嗎?
這人怎麼對亂馬哥那麼熱情?
直到珊璞笑嗬嗬的跟在場人道彆,一蹦一跳地離開天道道場後,察覺氣氛詭異的晴裡麵朝著一碗熱騰騰的拉麵正襟危坐,目光卻在不停遊移。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滿臉生無可戀的堂哥,又用餘光瞥了眼從剛剛麵色就莫名不快的天道茜。
晴裡瞬間明白了。
不管是那名叫珊璞的女孩,還是之前擅自翻彆人家牆頭的九能帶刀。
——這兩個人都是亂馬哥的爛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