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晴裡當場懵逼在原地,他四下環顧,發現大家都沒覺得此幕有哪裡不對,似乎毛利偵探動不動就昏倒一下已經是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
「沉睡的小五郎」原是這麼來的哇!
物理沉睡啊!!
他麵色糾結,皺著臉試探問身邊的五條悟:“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畫麵?”
五條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看到一個小鬼朝大人的脖子後射麻醉針,現正站在書架後用變聲器推理案件——這個算嗎?”
晴裡:!!!!
太好了!原來有問題的不是他!
得到這個回複,晴裡心下稍安,他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我出現幻覺了。”
“隻能說我們能觀察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一麵。”五條悟伸出手指無意識點了點眼下,忽然饒有興致地笑了聲,道,“這麼一看,那個小鬼確實不簡單,果然我說的偵探定律是真的吧!你看這不就發生了嗎?”
晴裡:“.........”
彆再抓著你那偵探定律不放了!
還好他們站在的是較為偏僻的角落,鮮少有人注意到這邊,也就沒有人聽見五條悟那破壞氣氛到缺德的言論。
就在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屋內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仍在繼續——或者說是,江戶川柯南的推理仍在繼續。
大致在說明凶手是偷偷在廚房製冰機的水裡無差彆投放氰丨化物,除了對冰塊極為有需求的很少會有人特地到後廚拿,而新娘又是一個喜愛冰咖啡並且有咀嚼冰塊習慣的人,也就意味著下毒是一定會成功的。
多麼惡劣的行徑啊!想到自己曾與死神擦肩而過,所有人都感到背後發毛。
再詳細的推理過程晴裡並沒有仔細聽,因為凶手是誰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況且他心底其實猜到了一些。至於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興許是想看那邊那個小學生究竟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毛利小五郎的說話聲在房間內乍然回響。
“犯人就是藤田先生!”
晴裡略一抬眼,循聲在人群中找尋,最終視線落在了其中某個有些麵熟的中年男性身上,正是先前在餐廳大堂中撞到的那個男人,對方的脖頸處還掛著那隻座敷童子,被點到名抬起頭來時脖子甚至發出讓人牙酸的哢哢聲響。
麵對指認,男人目光沉沉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陰測測地盯著安詳坐在椅子上的毛利小五郎,開始咯吱咯吱地磨牙。
認識他的人一見這與平日判若兩人的神態登時嚇了一跳,皆後退兩步離開這人身側生怕對方突然暴起發瘋,先不管這人是否真的是傷害新娘的凶手,光是這副不正常的模樣也足夠他們避而遠之的了。
江戶川柯南依舊用著毛利小五郎的聲線不緊不慢地梳理凶手的下毒過程,最終指向明確,犯人的確是藤田先生——新娘的前夫無誤。
“沒錯,是我又怎樣?”
藤田睜圓雙眼,向來被人稱讚老實敦厚的臉霎時間變得猙獰可怖,發出的癲狂笑聲使得在場人不由得心驚肉跳。
餐廳的女主人悲憤交加,滿腔的怒火在對方承認後達到一個頂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優子!她根本沒有哪裡對不起你!!”
“她跟我離婚、在我眼前和其他男人恩愛就是對我最大的對不起!”男人同樣憤怒,情緒激動地大喊道,“我明明那麼愛她!我都那樣跪著求她不要走,而她呢?離婚後轉眼就和其他男人好上了!”
他怒瞪著一臉恨不得把自己生吃了的新郎,無所畏懼地冷笑一聲,奚落起來。
“不就是比我多幾個錢麼?女人都是這樣嫌貧愛富、水性楊花,我早該在她跟我離婚前就把她——”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寂靜的房間,打斷了藤田喋喋不休的話。
女主人手僵在半空,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但這都比不得聽到男人話時內心的悲痛,此刻她淚眼婆娑,氣得渾身發抖,眼中呈現的是滔天的怒意。
“隻會推卸責任的家夥!還不都是因為你那該死的疑心病,優子才會在與你爭執中流產從而徹底對你失望,你這混蛋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問題嗎?!”
“我就該把你趕出去!要不是優子攔下了我,你哪還有機會在這裡怨天尤人!”
想到宴會開始前女兒讓自己不要去管這人的話語,還抱著一絲他懂得悔改的僥幸心理,誰知卻會發生這樣讓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優子在醫院生死未卜,這個混蛋卻在當眾汙蔑她的女兒,簡直不可理喻!
女主人的聲音幾乎哽咽,卻還是聲嘶力竭地表達自己的憤恨。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對她啊!”
說完,她脫力般跪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被外人津津稱道的女強人這種時候也不過是一名為自己女兒擔心的普通母親而已。
一時間屋內靜謐無聲,唯有女人抽噎的哭泣不斷回蕩。
將眼前這一幕映入眼底,晴裡麵色淡淡,眼神卻有些許動容,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餐廳外,警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藤田被手銬銬住雙手從大門內押了出來,臨上車時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
好在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新娘已無大礙,平安度過了危險期,隻是還未醒來。得知女兒沒事的餐廳女主人心底的石頭總算落了地,接下來她會以另一種方式讓傷害女兒的家夥得到報應。
押送犯人的警車揚長而去,五條悟的聲音隨之冷不丁響起。
“那個座敷童子進化到四級了。”
晴裡迅速回過頭發出唉的一聲,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