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杯倒都是極為給麵子的說法,這明明連一杯都不到,僅是幾口就躺了。
六眼這麼菜嗎?
不對,這應該和六眼沒關係,單純的是五條悟自身的原因。
三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皆把這個結論憋在了心裡。
地表最強的六眼使用者,弱點居然是酒精什麼的......
說出去都會有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晴裡和夏油傑默契地把沉得要死的人搬到空出來的沙發上,還貼心的給對方蓋了一層毯子才重回矮幾邊繼續閒聊。
“我還是頭一次知道五條的酒量爛到這種地步。”
家入硝子抿了一口氣泡酒,無語至極。
她特地選的水果味的,度數不高喝起來像是氣泡果汁,就為了五條悟這個挑剔的人能紆尊降貴地陪著自己一起喝酒,可惜這人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下次還是不讓他喝了,挺沒意思的,感覺勝之不武。
“他以前也沒有喝酒的機會吧,可能就連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夏油傑啪的一下拉開易拉罐的拉環,低頭淺嘗了一下,果汁的甜味頓時充斥口腔,他下意識砸了下嘴。
“有點甜。”
“所以說是特地為了他準備的啊,真掃興,他喝剩的那罐怎麼辦?”
“我來處理吧。”
晴裡舉手示意,輕車熟路地將手邊不遠處五條悟喝剩下的半瓶拿到近前,打眼一瞧:“唉,這還剩一大半,悟真的喝了嗎?”
家入硝子聳肩:“誰知道呢。”
不再談論某個酒量奇差的家夥,她換了個聊天話題:“早乙女明年就上大學了吧,打算報哪個係部?”
“唔......文學相關的吧。”晴裡把還沒吃完的和牛卷與豆腐等食材通通倒進鍋內,又澆了些湯汁,開始晚飯最後的掃尾。
聽他這番話,想起其父親是一名作家的夏油傑問道:“你以後也是想從事寫作行業嗎?”
晴裡把鍋蓋蓋上,嗯了一聲。
“是有這個打算,準備在大學內寫一些短篇嘗試往報社投稿,既然我爸有這個門路,借他的東風未嘗不可。”想了想,他補充道,“本來我就沒有特彆想做的工作,寫的同時兼職祓除咒靈,自由職業對我來說剛好。”
說完又反問:“你們呢?難不成就吊死在咒術師這個工作上,沒有從事其他職業的想法嗎?”
“咒術師的收入足夠我遊手好閒一輩子,沒必要多此一舉。”這是身為特級術士的夏油傑。
“我是醫療人員,估計以後會在高專加班到退休。”這是擁有反轉術式能力的家入硝子。
晴裡:“.........”
晴裡聲音毫無起伏地發出一句感慨:“哇哦,那可真是一眼望到頭的未來啊。”
他就不該跟這兩人談論職業規劃,簡直是自討沒趣。
隻當咒術師什麼的也太無聊了!!
“早乙女我跟你說哦,五條曾揚言畢業後要去高專當老師來著。”
“我的天,居然是那麼遠大的理想嗎?當老師好辛苦的,他可以嗎?”
晴裡一秒把剛才的腹誹拋之腦後,深深的震驚於五條悟的發言。
很難想象悟當老師會是個什麼畫麵啊,咒術界的未來沒關係嗎?
夏油傑道:“不用擔心,高專的學生向來很少,況且還有其他老師和輔助監督教學,不如操心一下他會不會無證上崗這件事。”
晴裡:“.........”
倒還真有可能,很符合對方的作風。
“哦對了。”家入硝子突然想到什麼,“說起來,下個月就到五條生日了吧?去年這個時候他可是問高專的所有學生都要了一圈禮物,可真沒把我們當外人。”
順手夾了一塊娃娃菜送入口中,晴裡也想起了這茬,邊咀嚼邊口齒不清地回答:“啊,去年我是臨到頭才得知這件事,便送了悟一條圍巾,哦,我自己織的。”
聞言,夏油傑的表情一言難儘:“......你的技能點是不是點得有哪裡奇怪?”
“藝多不壓身,多學點東西總沒有錯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到呢?”晴裡捏著筷子在空中點了幾下,講得頭頭是道,“比如我在跟著大伯學習格鬥術時也沒想到後來會當咒術師嘛,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說罷,他頗為苦惱地按著太陽穴:“雖然今年給悟的禮物能提前準備了,但是我還沒想好送什麼,畢竟他好像什麼都不缺的樣子。”
“嗯...大少爺是這樣沒錯,但即便如此,他去年還是把我們都禍禍了一遍。”一回憶起當時那個情形,家入硝子簡直想翻白眼。
最後他得出結論:“或許就是享受這種迫害彆人的過程吧。”
思及去年被無良好友折騰得夠嗆,夏油傑不能更認同地點頭附和,連著灌了幾口酒後直接上臉,儘管隻有十幾度喝多了也會一定程度的影響思維,但比起五條悟那個一杯倒的不知好了多少。
一時間,被酒精刺激得情緒越發高昂的二人興致勃勃地給當事人出謀劃策,儘講一些餿主意,而晴裡也樂得跟他們瞎侃,卻也否決了不知多少個缺德點子,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他乾脆躺平放棄了思考。
與此同時,鍋裡的菜終於見了底。
晴裡趕緊喝一口氣泡酒解膩,頭疼地閉上眼捏了捏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