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例刷新完新生的三觀,晴裡動作輕快地拉著行李箱和三人乘上等候已久的黑色麵包車,緩緩駛向東京咒術高專。
路上,晴裡坐在副駕駛座,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啟話題閒聊,整個車廂內都是他的說話聲。
“小惠,聽悟說你最近在看那本倒吊者,怎麼突然這麼有閒心了?”
“隨便抽到了,便看了。”
透過後視鏡看到少年人目光偏向一邊,麵上沒什麼表情,晴裡挑挑眉,心下好笑。
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嗯,也是,如果不是隨手拿的應該不會選到這一本,怎麼說那是我的第一本書,有些地方寫得還挺壓抑黑暗的,在年輕人裡的流行度很低。”
“......其實也還好,至少結局我很喜歡。”
伏黑惠聲音極低地自言自語,自然沒有逃過晴裡的耳朵,反倒讓他有些訝異了。
“咦?你看完了?”
“沒,被五條劇透了。”
“.........行。”
晴裡聳肩斜靠向一邊,手臂撐在車窗上,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不過還是需要自己去看一遍才好,儘管那個時候文筆比較青澀,但是我最喜歡的一本。”
也是他寫作時最飽含情感去寫的一本。
再往後的,就少有那種能完全代入感情的沉浸式寫作了。
畢竟寫的大都是他人的故事,而不是他的故事。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很好奇...早乙女先生是作家嗎?”
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容,越聽越迷茫的虎杖悠仁舉手插話,發表心底的疑問。
每個字他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什麼第一本書?伏黑看的書嗎?
伏黑看的不是一目羽鳥寫的作品嗎?
等等。
虎杖悠仁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餘光瞥見同樣產生相同認知而驚訝無比的釘崎野薔薇。
二人隱晦地視線相交,皆從對方眼裡察覺一絲了然,而對麵男人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算是吧,隨便寫點東西而已,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一目羽鳥,這是我的筆名。”
......還真是。
兩人下意識張著嘴做出吃驚的神態。
五條老師的對象是作家什麼的,這搭配也太奇怪了點吧!
怎麼看都像是完全不該有交集的那類人。
“啊對了對了,既然你們都認識我,那我也不妨多透露一點,你們知道「山女日真」這位作者嗎?”
“聽說過一點,不過那位作者近些年來不怎麼寫書了,有人傳言他疑似要封筆,也不知是真是假。”
釘崎野薔薇從震驚當中緩過勁來,強作淡定加入他們之間的話題。
因為過去曾在鄉下生活,娛樂方麵的東西較少,往往隻能看書,年幼時倒是從家中的書架上翻過幾本山女日真的作品,都是家中長輩們喜歡讀的那類。
而那傳言的完整版本其實是——新晉作者一目羽鳥風頭大盛,隱隱蓋過前輩山女日真還不知收斂,於是後者從此決定封筆。
當然,這些都是一些妄自揣度的人的猜測,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隻是不清楚當事人知不知情了。
釘崎野薔薇悄悄覷去一眼,哪知卻被對方敏銳的捕捉到,隨後衝她友好地笑了下。
啊......真的好神奇,五條悟那個性格竟然也能有對象。
......雖然是個男人,但不管怎麼想都很不可思議的程度。
嘛,算了,這其實也和她沒有關係,人家愛怎麼談怎麼談,震驚過後也不過如此了。
一聊到這個話題,晴裡的話變得多了起來:“封筆這個事情是真的,但是暫時還沒有對外明說。”
虎杖悠仁一頭霧水:“欸?早乙女先生怎麼知道的,你們私底下認識嗎?”
“認識啊。”聞言,晴裡發出一聲輕嗤,“因過上了退休生活每天和老婆滿日本度蜜月從而導致作品開了一次又一次天窗,索性直接封筆不寫的任性中年人...嘛,山女日真就是這樣的人,同時也是我的父親。”
“.........”
剛心道比起五條老師的事情已經不會有再讓他們感到驚訝了,怎料還真有能讓他們更加眼前一黑的真相!
沒去管兩孩子目瞪口呆的表情,晴裡接著道:“不過寫作也不能完全說是我的主業,頂多是興趣使然,其他時間我也是要幫助祓除咒靈的,這次去京都的出差亦是如此。”
“早乙女先生還是咒術師?”
“是的,不過大部分是做輔助工作,我的術式沒有攻擊性呢,很容易受到危險。”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伏黑惠忽而湊過來語氣幽幽道:“......遇上你這個一級術士,我覺得還是咒靈更危險一點。”
晴裡:“.........”
晴裡麵色不變:“惠,叛逆期嗎?要不要跟津美紀說一聲。”
伏黑惠:“.........”
伏黑惠不理解,你們這些成年人怎麼回事啊?!
動不動就告狀,敢不敢更幼稚一點!
說話間,晴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來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視線輕飄飄地掃了眼車後座渾身低氣壓的某小孩,語氣意味深長。
“剛說完,這不就打來電話了?”
伏黑惠:......??
他慢悠悠地按下接聽鍵:“喂?津美紀嗎?嗯嗯,我剛從京都回來正和小惠去往高專,需不需要惠他接電話?哦,不用啊,那就算了。”
身後原先還生無可戀的人頓時渾身一震,晴裡被他這如臨大敵的架勢逗樂了,卻沒有真向伏黑津美紀打小報告。
緊接著,便聽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其他人的說話聲,是菜菜子的聲音,想來津美紀和菜美兩姐妹都在藤襲上學,經常在一起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