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竹劍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空地上,兩道身影交互,在做基礎的對戰演練,他們行動迅速,你來我往間已交戰數個回合。
便見其中一人手腕一轉抓住空檔打向另一人的手背,痛處與酸麻很快蔓延開來,竹劍隨之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下一擊落在對方腰側,直接讓人跌坐在地麵。
“握刀的手勢還是錯的,真正實戰中出現這樣的問題可就糟糕了。”
日下部篤也將竹劍搭在肩上,嚴肅地指出麵前黑發少年的錯誤,一隻手則伸向坐在地上的人想要將其拉起。
“我不喜歡用刀。”
早乙女晴裡悶悶不樂地揉了下右手背,然後握住對方伸來的手,順勢站起身。
他拍了拍校服褲上沾的灰:“比起用刀我更習慣徒手,所以為什麼非要用刀呢?”
提起這件事,日下部篤也努嘴聳了聳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可惜樂岩寺校長把你交給我,我除了這個也教不了你什麼,至少你還有個術式傍身,我可是連個術式都沒有。”
他從口袋裡的煙盒中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苦口婆心地安慰他:“姑且忍一忍吧,再者刀在咒具中算是比較容易造成傷害的一類,同時也是很多術士的選擇,彆表現得那麼嫌棄,到時候被孤立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後半句其實是開玩笑的話,現今有能力的術士們都忙得屁股著火,哪還有閒心管彆人的破事。
然後便聽這人又說出那番破罐子破摔的言論。
“我不在乎,又不是沒被孤立過,反正這裡隻有日下部學長,就算說了也沒其他人聽見。”
“你啊”
日下部篤也無奈扶額,在接手這位學弟前他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麻煩的性格。
麵前的這位是今年的新生,也是唯一的一名一年級,雖然術式沒有攻擊性,但京都的老師們依然非常重視他,隻因為對方的能力能夠在祓除中帶來很大便利。
眾所周知,咒術師是高危行業,往往會因為任務過程中行差一步而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亦或者是因咒靈等級勘測的失誤造成派遣人員的能力不匹配以至於折損人員,這些都是平日時常會出現的問題。
而這位學弟的術式剛好能彌補這一缺點。
東京校有反轉術式,他們京都校也有直覺術式,誰還沒有個鎮校之寶了?
隻要不受傷,那麼反轉術式便沒有用武之地。
——這大概便是京都校那些老師們的想法。
日下部篤也對他們明明羨慕卻嘴硬的行為不做評價。
加之這個學弟經常會跟著陪跑出任務,所以學校要求其必須有一定自保的能力,便把對方交給了自己這個沒有術式卻用刀還不錯的人身上,課餘時間便由他帶領實踐,一來二去他們二年級的學生都與這位小學弟關係良好。
又因是由校長在關東地區發掘的人才,與校長的關係也非比尋常,據說有關咒術的課程都是由樂岩寺校長親自代課,足以見得學校對其的重視程度。
儘管如此,在日下部篤也看來對方就是一個性格擰巴的問題兒童,話倒是能聽進去幾分,但時不時便會出現躺平擺爛的姿態,比自詡摸魚大師的他還要不著調。
可沒有辦法,學校上級派給他的任務,也不能真帶著人劃水什麼也不乾。
畢竟自己也得了好處,能減少危險任務的同時錢還照拿不誤,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帶個熊孩子而已,作為下頭還有個妹妹的兄長,日下部篤也自認為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晴裡走向一旁的長凳,拿起放置在其上的手機查看時間,又轉頭去看已經點上煙在抽的日下部篤也
。
“我餓了,該吃午飯了。”
日下部篤也一時無言:“除了睡覺和吃飯,你還有什麼事是積極的?”
被問到這個問題,對麵人竟還真的認真思索起來。
“有,上課吧,樂岩寺校長有時候會給我彈吉他聽。”
日下部篤也:“”
想象了一下電音老爺爺現場彈琴的畫麵,日下部篤也冷漠臉。
“謝謝,我並不想知道你們的關係有多好。”
“喲,日下部又在教導小學弟啊。”
這時,遠遠地走來一位穿著校服的女學生,見到他們又在積極訓練不禁打趣出聲。
晴裡見到來人,禮貌性的問好:“學姐好。”
來者是二年級的一名學姐,與日下部篤也是同期,聽到他的問好聲,遂笑眯眯地做出回應。
“你好啊,早乙女君還是那麼刻苦,可不像某個人不是在偷懶就是在偷懶的路上。”
說著還瞥了眼自己的男同學。
日下部篤也對於這陰陽怪氣的指責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家夥偷懶的時候你又不在場,知道自己為了督促對方訓練費了多大的工夫嗎?!
於是他有些沒好氣道:“你來這有什麼事嗎?不會隻是為了來打個招呼吧。”
“當然不是,我是特地來找早乙女君的。”
聞言,日下部篤也旋即麵容正色,顯然是清楚她來是為了什麼。
“是那件事嗎?”
學姐嗯哼了一聲:“今年的兩校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三年級的前輩拜托我來邀請早乙女君參加。”
日下部篤也不讚同地蹙眉。
“他才一年級。”
“沒關係啦,隻是交流會而已,日下部你是老媽子嗎把他保護得那麼好?而且早乙女君還沒表態,你那麼積極替他做決定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