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考(2 / 2)

張躍民下意識想問,來乾啥。一想梁好運之前跟他說的,她奶奶可能是她大爺大媽逼死的,“我早上去接你,吃過午飯再送你回去。咱倆後天結婚,明天下午我們村的人得過去送聘禮,你不在家不合適。”

梁好運不懂農村規矩,還以為後天才辦事:“那算了,我再忍半天。”

“不用。我們隨便去哪兒轉一圈半天就過去了。”張躍民真擔心她忍不住提前暴露,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梁好運也擔心自己腦袋一抽,抄起鐵鍁把人拍死:“行,還跟今天一樣。不過,啥時候去隔壁?”

“他家關著門,回頭再說。”張躍民看一下腕表,十一點多了,“咱們先去吃飯。縣一中那邊有一條小吃街,今天不是周末,家家戶戶都開著,我們去那邊吃。”

小縣城物價不高,隻是相對工薪階層。對梁好運這個小老百姓來說挺貴的。不過,也是以前的梁好運,不是身揣十八萬巨款的梁好運。

公安局在南,縣一中在西,倆人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曬的渾身冒汗,才到小吃一條街。

張躍民想問梁好運,吃什麼。隨即想到她在梁家過的日子,估計吃什麼都行。張躍民又怕梁好運跟他客氣,也沒讓梁好運點。

張躍民直接帶她去常去的那家。然而,還沒到門口,在外麵盛鹵煮火燒的老板就招呼:“同學來了,裡麵坐。這位是……?”看到梁好運,眼中儘是好奇。

“我對象。”張躍民笑著說。

老板的手一抖:“都有對象了,那——”對上梁好運好奇的眼神,連忙把到嘴邊的名字咽回去,“對象好,對象好,快坐。還跟以前一樣?”

“兩份鹵煮火燒,兩個肉包子。”張躍民看著梁好運說,“再來兩份炸醬麵?”

在梁好運的印象中,包子隻有雞蛋那麼大,炸醬麵裡的麵最多最多二兩,不能再多。聽聞這話就說:“行吧。”

成年男子拳頭那麼大的包子端上來,壘的滿滿一盤的炸醬麵送上來,梁好運愣住,回過神脫口問:“這麼多?”

張躍民想說,一直這麼多。緊接著想到梁好運是在呂梁村那邊的鎮上上的初中,長這麼大可能都沒來過縣城,便笑道:“這還多?爺爺那麼大歲數的,一人都能吃這麼一盤。”

老板的手又不自覺抖一下,險些把兩碗鹵煮火燒扔了,“你們都見家長了?”放下就迫不及待地問。

張躍民點頭。

老板張了張口,再次把想說的話咽回去,擠出一絲笑:“那你們慢慢吃,有點燙。”

梁好運奇怪,待他再次出去招攬客人,就小聲問:“這個老板怎麼一副欲言又止的?你這麼大了,有對象很正常吧?”

“我跟他提過今年繼續考,他大概以為我忙著複習功課呢。”

梁好運想想她從原主記憶中得知張躍民打算繼續考,卻要在考前找對象也挺奇怪,便說:“這就難怪了。哎,你要繼續考,咋沒去學校?”

算上今年,張躍民準備了三年,語文課文稱得上倒背如流,哪用去學校。

張躍民:“我是錯過高考,不是落榜,不用去學校。跟前兩年一樣複習就行了。”注意到梁好運啃包子打圈吃,肉留到最後,總覺得她不舍得吃。

梁好運不舍得吃。

手工活的麵皮,麵不是用酵母,用老麵發的,包子餡肥少瘦多,據梁好運目測,不是用絞肉機攪的,還是用刀剁的……這種規格的包子,前世末世前梁好運也沒吃過幾次。

末世來臨,梁好運吃的最多的是壓歲餅乾。那玩意還不如玉米麵窩窩頭好吃。

從壓縮餅乾到純手工大肉包子,相當於鳥槍換大炮,清粥小菜換饕餮大餐。梁好運哪好意思狼吞虎咽。

今早那倆“漢堡”她就磨嘰了半個小時才舍得吃完。

張躍民三兩口把肉包子吃完,就把鹵煮火燒裡的肉挑給梁好運。

梁好運眼裡隻有肉餡,好不容易狠下心裡吃完,準備喝點湯,一看碗裡全是肉,堆得滿滿的,頓時眼直了。

“你這是……?”梁好運怕她猜錯,自作多情,就拿眼神詢問張躍民。

張躍民小聲說:“麵食消化得快,我吃。這東西頂餓,你多吃點,晚上回去就不用吃了。”

梁好運慶幸她沒多嘴,否則多尷尬啊。

“謝謝啊。”梁好運笑著接受。

張躍民渾不在意道:“謝啥。”說著把梁好運的炸醬麵挑出來一半。

老板看到這一幕,搖搖頭歎了口氣,隨即事不關己的繼續招呼客人。

張躍民付了錢,出了小飯店才對梁好運說:“爺爺說咱家那個小院空著也是浪費,最好種點東西,你覺得種啥合適?”

張躍民的那個小院坐北朝南,三間正房,兩間偏房,偏房南邊有個壓水井,另一邊空空蕩蕩啥也沒有,包括廁所。他們屋後有個公共廁所,他們不用在院裡弄廁所。估計縣裡和左右鄰居也不許弄。那片地方都可以用來種菜。

在末世多年,梁好運忒會過日子,那麼大一片地方梁好運也不舍得浪費。隻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回頭你考上大學,咱們搬去市裡,院裡的菜咋辦?”

張躍民:“爺爺要搬去縣裡,留爺爺奶奶吃。爺爺不願意,我周末回來薅。權當去菜市場買菜了。再說了,菜長的快,沒等咱們搬去市裡就吃完了。”

梁好運張口想問,那個菠菜、四季青不是可以過冬嗎?話到嘴邊忙咽回去,她多出的那些記憶提醒她,菠菜深秋時節種最合適。經過霜降,菠菜不澀還甜滋滋的。

“你說得對。”梁好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隻想著種,忘了咱們有四口人。”

這話到張躍民耳朵裡自動轉換成,在梁家她連種什麼菜都無法自己做主。

張躍民心裡想罵娘,麵上擠出一絲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知道哪兒有賣種子的,我們過去吧。”

“貴不貴?”梁好運沒話找話。

張躍民:“不貴,幾毛錢就能買齊。”

種子店就在他們回家的路上。張躍民花三毛錢就把東西買齊了。

梁好運看到這麼便宜,越發覺得她那十八萬是一筆巨款,放家裡不保險。最保險的辦法是換成房子。

回到家,門關嚴實,梁好運就問張躍民:“高考一結束咱們就去市裡看房吧。”

張躍民驚訝:“這麼急?”

“我家那邊的親戚,還有你大伯大媽,沒一個省事的。”這話不假,“還有我那個改嫁的娘,聽說離這邊不遠。這個縣城說大挺大的,說小也小,不出兩天就得傳的人儘皆知。萬一被他們知道,能去你學校鬨。”

張躍民想起不久前村裡發生的一件事。

婆媳二人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兒媳婦沒吵過婆婆,半夜上吊自殺,兒媳婦娘家人不願意,又不能讓婆婆抵命,就不許婆家埋,也不許火化。

這麼熱的天,三天就臭了。

娘家人鬨了七八天,婆家人受不了,拿兩千塊錢才擺平。

憑梁好運她媽吃不了苦,丈夫五七沒過就急著嫁人的德行,若知道梁好運有這麼多錢,很有可能乾出在他們家撒潑打滾,罵他和梁好運不孝親娘。

張躍民越想越覺得可怕,“你想把房子買在哪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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