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笑了笑,重新上前一步,把蘇舒用力的擁入了懷中。
晏初說:“我知道阿舒很厲害,可是我希望厲害的阿舒,有時候想想,還有一個不那麼厲害的阿晏在等著她。”
蘇舒被他按在懷裡,耳朵正好被壓在他的胸口上方——
晏初的聲音隔著一層傳入她的耳朵裡,伴著一聲聲的心跳,一字一字的敲進她的心裡。
蘇舒心想——
晏初不知道她有沒有心。
可是她卻知道,晏初的心就在這裡。
她伸伸手,就能摸到。
蘇舒手指動了動,輕輕貼上了晏初的心口。
晏初察覺到她的動作,輕輕笑了聲:“是你的。”
蘇舒用力眨眨眼睛,把眼角的酸澀之意用力眨了去。
然後她埋在晏初心口,甕聲甕氣的:“我餓了,想喝奶茶。”
晏初被她難得放低的姿態弄得早就心軟了——
他自然知道方才蘇舒的裝傻撒嬌是刻意的,包括現在的溫順,也有做戲哄著他的意思在裡麵。
但他有什麼辦法呢?
蘇舒方才撒嬌的時候,他就已經退讓了——
晏初把蘇舒從自己懷裡放出來,拉過她的手,領著蘇舒往最近的奶茶店走。
今天帝國大學的學生們都不上課,所以學校的奶茶店爆滿——
在這個餐飲高度“營養化”的時代,不營養的奶茶店車水馬龍,蘇舒不得不承認奶茶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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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沒有位置,晏初排隊買了兩杯出來,和蘇舒一起往學校的林蔭道去。
兩人一路無話。
晏初走在前麵,他對學校熟,帶著蘇舒走著走著,周圍便不怎麼見人了。
蘇舒嘴裡含著吸管,跟在晏初身後,看到湖邊有個長椅,便上前一步,也不說話,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拽著晏初的袖子,往湖邊的長椅走去。
晏初目光越過奶茶看著落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指——
指節沒什麼力氣的搭在他的袖子上,像是篤定就是這樣他也會跟著手指的主人走過去。
晏初有時候很好奇——
他在知道懷朔是蘇舒的時候,便大致知道了蘇舒的成長軌跡。
蘇舒在福利院長大養成凡事靠自己這樣的習慣並不稀奇,但是
蘇舒其實並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身手訓練。
蘇舒的手他握過,除了食指和中指指尖有些因為書寫而留下的薄繭外,她的手上並沒有像常年習武的人一樣留下的痕跡。
相反,和蘇舒極為優秀的身手相反的,是她的手相當的柔軟。
蘇舒和晏初一人坐了長椅一邊——
長椅挺長,兩人中間隔開了有一個人的距離。
蘇舒看著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湖麵,對晏初道:“慕家應該不會直接動手。”
晏初:“”
他想過許多蘇舒會和他說得話,結果沒成想蘇舒直接談上了慕家。
晏初側頭,蘇舒認真的吸著奶茶看著湖麵,就是沒有分眼神給他:“慕家應該會先讓人來試探我。”
晏初認輸——
和蘇舒較勁,他就沒有贏過。所以他順著蘇舒的話道:“那個慕卿?”
蘇舒搖頭:“不是。”
“那是誰?”晏初對慕家不熟,一時想不到慕家還有誰會來找蘇舒。
蘇舒輕笑了一聲,終於把頭扭了過來——
她看著晏初:“阿晏啊,你覺得一個孤兒,最渴望的是什麼?”
晏初神情微動。
他很少在蘇舒麵前提家裡的事情,不是因為他家庭不睦,而是怕蘇舒想到自己——
晏初知道蘇舒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但他依然會怕她觸景生情。
蘇舒自然注意到晏初的神情變化,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因為握了奶茶,她的手有些冰冰涼涼的:“你放心,我會說,就是不介意這個。”
——因為介意的蘇舒,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晏初聲音有些澀,他自小眾星拱月的長大,所以他並不曾體會過“孤兒”的感覺,但是
晏初說:“最渴望的是父母之情。”
“是啊”蘇舒聲音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歎,“一個孤女,最渴望的是親情。”
不然原主蘇舒也不會因為唐振宇在高中的時候對她的那一點點溫情,就死心塌地了原著整整一本書。
“所以”蘇舒聲音冷了起來,“如果我是慕家,我會找一個和這個孤女的親身父母有關係的人,來感化、來試探。”
畢竟她的“父母”已經不在,她隻能通過曾經的人,去了解他們是什麼人。
“不管這個孤女知道當年的事情的多少,”蘇舒說,“隻要有‘親情’這個突破口,那很多事情就很好辦了。”
晏初道:“所以你認為,他們會找榮心芹?”
“嗯。”蘇舒應了聲,“我身上有古怪,他們大概不能夠通過檢測我和舒然女士的基因來坐實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為了不直接得罪厲繁女士他們,慕家應該會先接觸我。”
“所以我需要做的事情,是在他們接觸我的過程中”蘇舒眯起眼睛,重新看向湖麵,“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了曾經的一小部分事情,但是卻不能讓慕家知道,我知道背後的人有他們。”
隻有這樣,她對慕家才會有利用價值——
蘇舒有種直覺,當初原主叛國,指不定就是被慕家利用了。
蘇舒說完,側頭看著晏初——
她的做法依然是把自己丟出去,因為她暫時找不到其他的籌碼。
晏初也許又要罵了她了,看著晏初皺起的眉頭,蘇舒心想。
但是晏初卻道:“你的身體有什麼古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