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冷凍計劃副本3(1 / 2)

季海衡在徹底被冰凍之前,他還是有點意識的,憑借著係統,他知道前後有好幾個人來找過他,一?開始是想著他為什麼還不去死然後摘掉他氧氣罩的妹妹,後來是那兩個為他幾乎要陷入魔障的男人,在他耳邊瘋狂地說著會想儘一?切辦法救他的話語。

最?後是抓著他的手痛哭流涕的白興洲。

而季海衡也知道,戰場即將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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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沉睡時間足夠季海衡再把那本來就不算複雜的劇情重新梳理一?遍。

原主名喚白情,名義上是白家在外流落多年的私生子,其父是A市赫赫有名的民?營企業家白興洲,除了這個與自己有直接血緣關係的親生父親,白情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白曼。

與從小便是被人嬌生慣養長大的白曼不同,白情在十八歲之前,都一直生活在魚龍混雜的鬨市之中。其母是個容色姝麗、但是性情極為要強的賣魚婦,白情從流著口水開始,每日就是與那些腥味極重的海魚打交道。

賣魚婦本來不是賣魚婦,而是一個青年的未婚妻,從小沒有受過什?麼特彆高等的教育,在青年為了一?個學校的留學公派名額甩下未婚妻出國以後,兩人便分手了,看似已經毫無瓜葛,但沒想到未婚妻腹中竟懷了前男友的孩子。

那個未婚妻本來想去尋找青年,可卻得知青年出國了,娶了一?個財團千金,於是未婚妻便做主自己瞞下了這個消息,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個海邊小城,開始以賣魚為生,也就變成了一?個人群中再平凡不過的賣魚婦。

賣魚婦早年家裡也是書香門第,對青年家多有幫助,兩人才會在早年訂下婚約,可是到了後期,賣魚婦家道中落,她不得不仰仗自己的未婚夫,可是未婚夫也靠不上的時候,她便隻能靠著自己了。

而本就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良家女人,彆指望她能生出多健康的小孩,從孩子一?降生開始,那猴子般皺巴巴的臉就有呼吸快斷絕的味道。

孩子名喚白情,不是多麼風花雪月的名字,寓意也再簡單不過,隻是為了紀念女人那段白白浪費的那段感情罷了。

而那個

娶了財團千金的青年,在妻子的幫助下,也開始功成名就,成了本市聲名顯赫的名營企業家,他的名字也開始常常出現在本市報紙的版麵頭條上,A市市民?十有八-九也知道有白興洲這一?號人物。

其實白興洲在三十而立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也曾見過自己那位與自己無?婚姻緣分、最?後被自己拋棄的未婚妻,當時他的車在這個海邊小城附近拋錨了,司機滿頭大汗地四處找汽修師傅,而他則百無聊賴地在附近閒逛。

無?意間便捕捉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穿著很樸素的衣衫,年齡約莫是六七歲,皮膚很是白淨,外表看上去乖乖巧巧,細胳膊細腿的,可是那手腳卻很熟練地拿著魚刀將眼前的一?條大魚剖腹切鱗,任由那些銀色的鱗片到處亂飛也不在乎,小臉滿是早熟的淡漠。

小孩處理魚的技術不過爾爾,可是白興洲卻看了良久,直到司機來叫他才一?臉恍惚地醒過神來,他跟著孩子的身影,看著孩子托著一?個跟自己身量差不多大小的魚筐去了一?個攤前。那裡有個紮著頭巾的婦女,身材纖細,清秀的麵色卻有些憔悴發黃,那熟悉的麵孔讓白興洲發?怔,再看著那與兒時的自己有著幾成相像的孩子,似乎已經有個猜測要呼之欲出了。

婦女手裡正拿著菜刀剁魚,見了孩子回來了,轉頭衝隔壁攤大罵:“你這死鬼,又叫你兒子幫你挖魚!看我不剁了你!”

被婦女罵的是一個跟婦女差不多打扮的中年男人,滿臉胡須,手下也是忙活不停,聽到婦女的罵聲趕緊討饒,而婦女卻不依不饒,男人趕緊賣力討哄,兩人就跟這街市上最?普通不過的小兩口一樣。

原來如此。白興洲鬆了口氣,也打消了自己的疑慮,徹底將那麵孔與自己有些相似的孩子拋之腦後,殊不知在衣冠楚楚的他走後,賣魚婦眼中含著眼淚對隔壁攤的中年男人說:“謝謝你啊老哥,希望嫂子彆誤會。”

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趕緊擺手,繼續剁著自己的魚頭說:“沒事,多大點事兒啊。”在這裡混的,誰還沒幾個故事?啊。

婦女回頭,看了看那勤快地幫自己搬動籮筐的孩子,也繼續含淚砍著魚頭。

十年後,緣分再次降臨,依然是拋錨在這個海邊小城的汽車,這次白興洲也彆有興致地繼續閒逛著這個臭氣熏天的販魚街市,腳步依然轉悠到了那個熟悉的攤位,其實他心裡還是有幾分想見見那個孩子的心情。

那個孩子果然長大成人了,麵容極為俊秀,也一?如?記憶中那般冷淡。

有人似乎笑嘻嘻地貼了張鈔票在那孩子的攤位上,不過被那孩子瞧見了,冷冷地撕掉了,那舉動看著實在冷漠而無?情,還帶著自己特有的傲氣,行走在這臟汙雜亂的魚市中,也跟古代驪駒華車出行的公主般,那剛剛接觸過魚身的雙手瑩白如玉。

那微微的側顏,卻又是說不出的令人驚豔。

那與他六七成相像的麵孔讓白興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正好自己的亡妻也在幾年前去世,偌大的身家便是他的了,膝下隻有一?個無法繼承全部家產的女兒,他也分外寂寞,便做主將人接了回來。

對於這個生於市井喧囂、長於魚婦之手的長子,白興洲一?直是心懷愧疚的,也曾把他叫到書房,許諾可以把白氏給他,可是,不管是原主白情還是季海衡都拒絕了。

白情很聰明,他知道白父未必是愛他那死去的母親,隻是想做點補償,補償自己拋棄糟糠之妻的那些陳年舊事,補償自己多年沒有尋找這個兒子,讓對方流落在外多年的損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