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超時空男團 浮安衾 17791 字 5個月前

第22章

為什麼這次任務這麼難?

顏意覺得這絕對是最難帶的藝人了。

宮女太監們露出了然的表情,連忙垂下頭。

你們低什麼頭啊,該低頭的是他才對,他恨不得垂到地底下去。

禍國妖妃怕不是實錘了。

等宮女太監們退下後,鬱宴也給顏意塗好指甲了。

他一副勉為其難地樣子,“要吃飯,口脂就算了,既然你喜歡先給你塗個指甲。”

顏意:“……”

“彆擔心,口脂明早給你塗。”

顏意:“……”

顏意一句話說不出來,他的肚子倒是替他叫了。

聽到肚子的叫聲,顏意更加羞恥,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餓得叫肚子?

鬱宴把顏意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吃吧。”

顏意拿著筷子糾結。

這一糾結,鬱宴又把他重新抱回去了。

顏意:“……”

他一個差一點點180的大男人,是個洋娃娃嗎,這麼隨意地抱來抱去。

第二次被抱到懷裡,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和溫度完全包裹,顏意還是不習慣。

他想動一動,腰部卻被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勒緊了,完全契合到背後人的懷裡,一個下巴落在肩膀上,鬱宴說:“吃吧。”

現在這個姿勢有一點奇怪。

鬱宴完全把他勒進懷裡,而他整個人又像是卸去了全部力氣,通過下巴壓靠在他肩膀上。

不知道是誰在倚靠誰。

顏意側臉,看到鬱宴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陰鬱凶狠的眼神,整張臉一下美壓過了凶,美得愈發肆無忌憚。

難得安靜又輕鬆的樣子。

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思考什麼。

顏意怔怔看了一會兒,鬆了口氣,小口小口吃起來。

他現在的危險程度應該不亞於被一條毒蛇纏住,沒想到還有胃口吃飯。

他吃完飯,放下筷子的同一秒,耳邊傳來一道微啞的聲音:“我對你是有些不一般。”

顏意最怕提這件糗事。

“你知道為什麼嗎?”鬱宴睜開眼問。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因為你的聲音很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顏意:“……”

他緊緊捂住自己的馬甲,“那好巧。”

你竟然還記得十年前一個人的聲音?

如果說記得十年前見過的人,顏意還能信,沒有臉隻有聲音不大可能。

鬱宴輕笑一聲,繼續趴在他的肩膀上,顏意沒辦法繼續喝湯,沒多久他感覺鬱宴可能睡著了。

實在吃不下的顏意歎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萬萬沒想到開頭是這樣的。

他是穿到鬱宴登基前了,可他那隻小蝴蝶好像沒掀起什麼效應,鬱宴又變成了暴戾大魔王。

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展開任務。

要不,直表明身份吧,羞恥就羞恥,還能有多羞恥?隻是羞恥罷了,又不要命。

“你知道聲音和你很像的那是個什麼人嗎?”鬱宴忽然又說。

顏意趁機試探:“是個什麼樣的人?”

鬱宴輕笑了一聲,“是個我見了一定要做成人彘的人。”

顏意:“……”

冷汗唰得就流下來了,寒毛突得就豎起來了。

這還怎麼玩?

鬱宴:“你知道什麼是人彘嗎?明天我帶你做一個吧。”

“不不不,我、我知道。”顏意忙說。

鬱宴:“你知道?見過?”

顏意猛點頭。

鬱宴有些遺憾的樣子,他說:“既然你見過,明天帶你去秋獵。”

顏意根本沒反駁的機會,所以他很識趣地點頭。

鬱宴心情不錯,拎著他去主殿的室內溫泉。

顏意:“等等,我洗過了!”

鬱宴:“頭發沒洗,剛才又流汗了。”

顏意拚死掙紮,“我們一個個洗吧。”

鬱宴臉色冷凝。

顏意在心裡默念“大澡堂子、大澡堂子、大澡堂子”。

兩個男人一起泡個澡算什麼,小時候北方處處可見大澡堂子。

就算鬱宴長得特彆美,他也是男人啊!

顏意做了一路心理建設,在看到鬱宴脫了一層衣服後瞬間崩塌。

脫去外袍,裡麵那件裡衣鬆鬆垮垮,露出大片鎖骨和胸膛。

皮膚好白,腰腹好瘦,肌肉蓬勃有力。

顏意捂住鼻子轉過身。

溫泉上升起氤氳水汽,朦朦朧朧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顏意快速脫了衣服,到溫泉另一邊。

這個奢侈的溫泉比鬱宴的公寓還大兩倍有餘,他走到另一邊就花了兩分鐘。

這下絕對看不到了。

顏意鬆了口氣。

他聽到鬱宴下水的聲音,緊張地咽口水。

好在鬱宴沒過來,他靠在另一邊很安靜。

顏意安心洗完,鬱宴也沒聲音,他倒是安心了不少,敢跟鬱宴說說話。

“睡著了嗎?”顏意小聲問。

鬱宴“唔”一聲,聲音有點啞,好像真的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

他坐在另一邊,顏意看不清他的臉色,聽到他說:“你離我那麼遠,很怕我是嗎?”

顏意搖頭,搖完才反應過來,鬱宴可能看不到。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鬱宴低沉的聲音又從另一端傳來,“你覺得我是惡魔嗎?”

顏意脫口而出:“不是!”

另一邊又陷入長時間沉默,不知道鬱宴在醞釀什麼。

看見會緊張窘迫,看不到臉色心又懸在半空,顏意抓心撓肺。

過了好久,鬱宴說:“那你隻是聲音跟他一樣,他把我當成惡魔。”

顏意:“?”

他把你當小天使啊!

鬱宴:“他覺得我惡心。”

顏意:“??”

鬱宴:“他把我當笑話看。”

顏意:“???”

顏意要衝過去了。

鬱宴:“你彆動,彆過來。”

顏意隻是動了一下,他沒那個膽量過去。

他聽到鬱宴低啞悲沉的聲音,“你彆過來,就在那裡,隻讓我聽到你的聲音,讓我騙騙自己。”

聲音變小,變得有一絲淒涼,“騙自己,就當他回來看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泉的溫度升高了,蒸騰的水汽更濃鬱,紛紛向顏意眼眶裡衝。

顏意現在才意識到,他的粗心給鬱宴帶了多大的傷害,他明明知道鬱宴失去了大皇兄,失去了一直照顧他的太監,他無法承受再失去一個人。

顏意特後悔愧疚,他平日裡挺細心的,怎麼當時一興奮就忘了呢。

有太監送來兩套貼身穿的柔軟衣服。

鬱宴說:“洗好就去睡吧。”

顏意悶聲應了,剛穿好衣服,鬱宴也從溫泉裡站了起來。

他下意識緊繃。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方麵覺得鬱宴不會傷害自己,一方麵又本能地覺得危險。

尤其是來到鬱宴的臥室,臥室隻有一張特大床。

顏意站在離床很遠的地方,笑得有點僵硬,“您睡床,我打地鋪。”

“不用,你睡吧,我不睡。”鬱宴拿起了一本書開始看。

“不睡?怎麼不睡?”

鬱宴混不在意:“我已經習慣了,沒什麼?”

顏意一臉嚴肅,“習慣不睡?那怎麼行!”

他走近一步,“到底怎麼回事?”

鬱宴不看顏意,側頭透過窗戶看向遠方的星空,沉默半晌,說:“小時候我的床上出現過恐怖的東西,有段時間無法入睡,即便睡著了,很快會從噩夢中驚醒,以至於一躺到床上就很痛苦。”

顏意知道這一段,鬱宴再次說,他依然覺得心疼。

“後來,有個人出現,他把我的噩夢變成了美夢,我每晚都能睡個安心覺。”

顏意:“那很好啊。”

鬱宴垂下眼,連凶狠都顯得落寞,“後來他消失了。”

顏意心虛地彆開眼。

鬱宴:“他隻是把我當個玩物,戲弄完我就把我丟棄了。”

顏意:“……”

他必須給自己說句話了,“你是不是誤會了?”

鬱宴十分肯定,“我沒誤會,你又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為什麼這麼問?”

顏意閉嘴。

“可我當時不知道這一點,還在一直在等他。”

“我怕他來時我睡著了,就徹夜徹夜地睜著眼不睡覺,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後來,我晚上無法徹底無法入眠,隻能白天偶爾補補覺。”

原來吃宵夜時,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確實是在睡覺,在溫泉時也是在睡覺。

他竟然給鬱宴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他和那些心血來潮去孤兒院送溫暖,說還會再來,讓殘疾的小孩扒在門口從早等到晚,再也等不到的人有什麼區彆?

有區彆,他比那些人更過分,給小鬱宴帶了更大的痛苦。

剛才萬分抵觸同床的顏意:“晚上怎麼能不睡覺,一定要睡,我和你一起睡。”

當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時,顏意才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半個小時後,顏意睜開眼,向左邊看去。

鬱宴一直睜著眼。

顏意的疑惑瞬間崩塌,愧疚心疼和黑暗一樣,在黑夜裡淹沒了他。

鬱宴說:“以前恐怖的東西就在你躺著的地方。”

是又不是,顏意知道他換過床。

在萬籟俱靜的夜裡,鬱宴收起了銳利的刺,敞開了柔和的一麵,“後來,他送的禮物也在這裡,取代了恐怖的東西,這裡成了存放美好和期待的地方,再後來,再也沒有了,這裡一直空蕩蕩。”

和心一樣。

顏意被他感染,夜晚給了他的衝動和膽量,他抓住鬱宴的手說:“我在這裡。”

他感覺鬱宴的眼神有一瞬間鋒銳無比,聽到鬱宴接下來低落的聲音,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鬱宴:“以前是禮物躺在這裡,現在是你躺在這裡,你也是他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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