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8531 字 3個月前

有顧昀析最後那句話,餘瑤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

夜裡,星空絢爛。

餘瑤和扶桑,被顧昀析拉著出來飲酒。

小小的一方院子裡,扶桑以為要繼續白日的話題,神情微有些凝重,他脊背挺得筆直,小紅雀渺渺站在他的肩頭,身上的火紅色澤在夜裡越發顯眼。

餘瑤坐在顧昀析身側,時不時動筷,夾幾樣蓬萊的特色美味。

值得一提的是,輪渡海經曆財神那場雷劫,海水中蘊含了極強的雷電之力,使一種原本平平無奇的銀魚脫胎換骨。成了精的銀魚對殘餘的雷電避之不及,沒成精的卻很喜歡,雷電淬體,它們的肉質就變得極其鮮嫩。

帶著微微的甜意。

餘瑤連著夾了好幾塊。

顧昀析側目,也嘗試著夾了一筷,他不重口腹之欲,甜的鹹的,在他那裡,基本一個樣,嘗過了,就放了筷子。

難得的安謐氣氛。

扶桑開了壇梅子酒,青梅的芳香溢出,他起身,給自己和顧昀析斟了半杯,又側首,笑著問餘瑤:“上回醉成那樣,這回,就不喝了吧?”

餘瑤嗅了嗅甘冽的梅子香,有些猶豫。

顧昀析將杯中的酒一口飲儘,淡淡地接:“讓她嘗嘗,果酒罷了,醉不到哪去。”

餘瑤一下子彎了眉眼。

扶桑歎了句難得。

兩杯酒下肚,餘瑤臉上泛起桃花一樣的色澤,梅子酒下肚,順著唇舌向下,一路醇香,喝多了,也並不覺得烈,沒有上回頭昏腦脹的感覺,隻是臉頰有些發熱。

餘瑤托著腮,纖細手腕上掛著兩個玲瓏玉鐲,裡頭像是隱隱流著水一樣,柔順的發絲間,纏著兩顆瑩瑩發亮的南海龍珠,襯得她本盛極的容顏更為惹眼。

女神仙,其實大多都是清冷自傲的,再不然,就是琴靈那樣不拘小格,不在乎容顏,隻看武力高低的,像餘瑤這樣,又容易被人騙,又喜歡善心大發,就連長相也全然無害,像是生來惑人的花妖的,其實很少。

年齡又小。

其他的幾個,其實對她格外費心些。

眼看著,總算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

扶桑算是將她從小看到大的,這回眼中也溢出些明顯的笑意,他喝不習慣果酒,

便換了一壇烈的濃酒,給顧昀析也倒上了些,他指了指餘瑤,搖頭笑道:“這丫頭,還是跟在你身邊時不那麼寒酸,我記得,你沉睡前有給她留下不少好東西,愣是一樣也沒見拿出來過,沒人撐腰時,財不外露的道理,她倒是清楚。”

“這樣看來,我和蒲葉等人,終究是比不上你的分量,這丫頭,連撐腰都不要我們。”

聽到這裡,餘瑤突然起身,拖了拖竹凳,湊到顧昀析身邊,然後坐下,一邊眯著眼,一邊懶洋洋地將腦袋一歪,磕在顧昀析的肩膀上,後來又覺得硌,抬起頭,捧著一張小臉,手肘撐在桌上。

“你們都有自己的事啊。”餘瑤掰著手指,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蓬萊島閉門不待客,你都多少萬年不管紅塵事了,蒲葉在西邊,人影都找不著,剩下的幾個,不是閉關就是忙,我也沒什麼大事,動不動就去麻煩你們,不太好。”她像模像樣地搖搖頭。

扶桑也不惱,聽她把話說完,笑著反問:“那昀析呢,他可比我們都忙,才出世,多少事情等著他忙啊。”

餘瑤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又把腦袋側到顧昀析的肩上,見他放了手中的酒盞,側臉清冷清雋,他也像是好奇這個問題,伸手揉了揉她的碎發,音色淺淡:“怎麼想的,嗯?”

扶桑又有一種被紮到眼的痛感。

餘瑤半醉半醒的狀態下,也還是下意識的依賴他。

餘瑤想了想,道:“那個時候,你說過的,小事,我得自己處理妥當,大事,就換你來。”

顧昀析掌下的動作不由得輕了一些,一下一下的,像是在給一隻打盹的貓兒順毛。

良久,他微微闔了闔眼,身子往後一躺,竹椅嘎吱一聲響,涼風颯颯,他屈指,刮了刮小姑娘粉嫩嫩的臉蛋,“是,我自己說的。”

扶桑一哽,又默默地咽下一口烈酒。

到了後麵,餘瑤昏沉沉搬著一個小板凳,兩隻手臂枕著,靠在顧昀析的肩膀上,眼皮都在上下打架。

這個時候,顧昀析才正眼看向扶桑肩頭難得乖巧的小紅鳥,皺眉,問:“雲精和養魂珠用下去,還沒有恢複記憶?”

扶桑摸了摸渺渺的羽毛,笑得溫潤,聲音好聽:“慢慢來,我不敢一次全給她服

下去。”

“昀析,我這,也沒有什麼你看得上的東西,這兩顆扶桑果,你拿著。”扶桑從空間戒中取出兩顆自己本體上結出的神果,又看向餘瑤,輕聲道:“當初瑤瑤受蠱惑的時候,曾來我這替雲燁求過,我當時覺得不對,卻隻以為她被情/愛衝昏了頭腦,被天族利用,便當著跟來的天族侍從的麵拒絕了她,原本想著隔些日子再給她送過去的,沒想到,後麵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顧昀析沒有推辭,他接了過來,塞到餘瑤軟乎乎的掌心中,垂眸,聲音沉冷:“渺渺的事,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從天道手底下搶人?”

他聲音沉下來的時候,不怒而威,帶著一股令人不由自主就要臣服的意味,但扶桑的定力也非常人可比,他飲著酒,緩緩地笑,食指摩挲著酒盞邊緣的圖樣,道:“想搶,也未必搶得過,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子總得繼續過下去。”

顧昀析難得告誡了句:“死去的,強留也不長久。”

他用餘光眼趴在自己肩頭睡得快現出原形的小蓮花,補充了一句:“而且,你現在也沒有足夠付出同等代價的能力。”

這話的意思明顯。

讓扶桑彆學他。

就算是他,也付出了同等的代價。

但是這個代價,沒有人知道是什麼。

餘瑤的耳朵動了動。

扶桑垂下眼瞼,低聲道了句:“真有那個時候,渺渺,就拜托你們照看一下。她醒了之後,和現在不一樣,是個很聽話的姑娘。”

顧昀析沒有再說什麼。

諷刺的是,在他沉睡之前,也和扶桑說過同樣的話。

我不在的時候,照顧一下餘瑤。

她沒在我身邊的時候,是很乖的。

可交給誰照看,能有自己用心呢。

顧昀析沉默著摸了摸餘瑤的頭發,覺得這些天,好似長長了些,已經垂到了腰腹位置。

山風過巷,空中又飄起了雪。

一道宏光從天邊閃到眼前。

汾坷的金光船穩穩停落。

扶桑挑眉,情緒來得快收得也快,他朝汾坷舉了舉杯,問:“早上才去你的財神觀,這會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