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9992 字 3個月前

留在山脈裡暫時出不去的,都是人精,聽到清家被關押的消息,略一打聽,再結合自己的猜測,事情始末被還原得七不離八。

一時之間,各種唏噓聲起。

清家,居然悄無聲息地將自己與天族這個爛攤子綁在了一起。

這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說白了,天族現在就是苟延殘喘,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威風八麵,而天君天太子等人之所以還安然無恙地活著,不過是因為那日天道降下的意誌,對六界有著極強的束縛作用。

這樣的局勢,清家都落井下石就已算仁慈,怎麼還上趕著自己湊上去?

而且,天族和妖族素來互相看不順眼。

其中,又以江家為典型,那對天族,是真沒有好臉色。

而清家和江家,是姻親關係。

所以一直以來,清家表現出來的,和天族十分不對付。

現在想想,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之前的那些,全是假象,清家,隻怕是早就站在天族那一頭了,清家家主,就是潛伏在妖界之中的天族探子。

許多平素和清家來往密切的世家掌權人參透完這層關係,臉一下子就黑了。

神經病。

坑死人。

接下來,十三重天就應該查到他們頭上了。

另一頭,主峰的臨時地牢裡,琴靈和蒲葉等人都在,餘瑤不放心,拉著顧昀析一前一後進去。

跟想象中一樣,清家家主矢口否認,老頭挺倔,不見棺材不落淚,料定了他們拿不出證據,便口口聲聲稱十三重天仗勢欺人,隨意給清族扣帽子。

餘瑤進去的時候,是尤延在審他,什麼話也沒撬出來,倒是清家家主翹著胡子蹦出來一句:“老夫平定六界有功,從前也是跟在帝子麾下征戰的,時至今日,就因為將已故女兒的遺物交到了沫沫手中,便成了死罪?”

“帝子是否太過黑白不分?”

“放肆!”尤延拍案而起,他到底年輕氣盛,火氣來了,當即就要出手,被夙湟伸手製止了。

“這老頭真連臉都不要了。”渺渺拍著翅膀,聲音嫌惡。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們。”琴靈和夙湟對視一眼,對守在外麵的幾人道。

這個地牢,裡頭還有一個隔

間,略施法術,便可看到地牢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蒲葉眉頭緊鎖,他和汾坷對視一眼,拉著仍未徹底平複下來的尤延去了後麵的隔間。

餘瑤係著一件披風,流水一樣的皮子,孔雀紋繁複,將她一張小臉襯得有些圓,看起來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這樣看,她的臉色好了不少,至少有些精神了。

顧昀析一刻不停地捏著她的手指頭,緩解自己的頭疼和隨時可能爆發的狠戾。

他們一前一後進隔間的時候,蒲葉正閉著眼揉著太陽穴嘲笑尤延:“好歹是鄴都少主,說出去也是鎮壓百萬鬼噩的人,現在被一個老頭氣成這幅德行,看來你也隻能嚇嚇鬼了。”

尤延癱在椅子上,隨他說。

扶桑手掌往半空中一拂,巨大的影像顯露在大家麵前。

地牢裡,琴靈陡然一鞭,火花擦在地麵上,帶得清漚臉上火辣辣的疼,他臉皮抖了抖,冷哼一聲:“琴靈神女是想屈打成招啊。”

“你說得對。”琴靈栗色的瞳孔逼近,她目光在清漚的臉上轉了一圈,笑得肆無忌憚:“既然在你眼裡,十三重天做什麼都有另一層含義,那麼講與不講,都無所謂,隻是我十三重天神女所受的罪,是肯定要從你身上還回來的。”

清漚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夙湟沒了耐心,將手中的玉牌往桌上一丟。

清脆的一聲響令清漚抬頭,在看見玉牌上大大的一個天字以及那股再熟悉不過的威壓後,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象征天族的玉牌,持玉牌者,都是在天族擁有舉足輕重分量的人物,他統共也未曾見過兩塊。

足見其珍稀與真假。

清漚隻聽過夙湟的名,未見夙湟的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真人,一時之間,眼中的猶疑幾乎溢出來。

“我的部下傳來消息,說清家天賦出眾的嫡係血脈,都各有各的借口外出,實則被接到了天族培養,你自己也知道,此番行動敗露,將成為天君手中的棄子吧?”夙湟坐在長凳上,姿態高貴,話語不緊不慢,一字一句緩緩道來。

清漚這些不說話了,他隻是盯著夙湟看,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餘瑤神女大度,不與無辜之人計較,江

家此番遭劫,她下令,隻罰了江鎏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天誅降九十九鞭就過去了,江家其他人都未被波及。”琴靈揚了揚鞭子,慢悠悠地接:“天族在十三重天有內應,十三重天就沒有內應安插在天族?你死之後,我隨意挑個刺兒,想要將剩下的清家子嗣拉出來,你說,簡不簡單?”

清漚想說不可能。

天君不是那種人,若是如此行為,以後,誰還會替他辦事呢。

可想起在記靈珠上看到的,他心裡又驀地沒了底。

夙湟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紅唇微張,聲音寒涼:“清漚,在君主的眼中,死/人是沒有價值的。就是不知道你送過去清家後裔,有沒有快速崛起,能撐起一片天地的天驕人物?”

清漚表情一下沉了下去。

在沒有看到那塊天族令前,他心裡抱著不過一死的想法。

看到之後,才發現,永遠是人測不如天測。

十三重天,是不會罷休的。

上次,因為雲燁的事,他們不惜打上天族的門,這次,他們讓那細作進入天族內部,隨意尋個由頭,弄出些矛盾,將清家子弟全數趕出天族,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夙湟有一句話說得對。

對君主而言,最沒價值的,就是死人。

對死人的承諾,是可以違背的。

“你們想知道什麼?”半晌,清漚啞著聲音問:“若我說了,你們又能保證些什麼?”

夙湟輕輕扯了扯嘴角,用帕子細細擦過手掌,掀了掀眼皮,掃了他一眼,“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保證不了什麼,但這一輩的事情,不會牽扯到清家後裔,他們隻要不作死,能為天族所容,會活得很好。”

到了清漚這個年紀,大半輩子都已過去,心裡牽掛惦念的,不過隻有兩樣,家族繁榮和後嗣。

前者,肯定是不能夠了。

後者,若是他死倔到底,一字不招,怕是也保不住。

清漚抱住了頭。

琴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聽說你膝下唯一女,她嫁入江家,成為當家夫人,後生下江沫沫與清源,她走得早,死前,將一兒一女托付給江鎏和你,但是你這個外祖父,做得真是差勁,就是不知,你女兒可有半夜入你夢的時候?”

清漚猛的抬頭,額上

的皺紋堆疊成了褶子,他聲音像是硬生生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樣:“似你這樣的先天神女,懂什麼人間疾苦?”

“我是不懂人間疾苦,但我保衛六界,肅清魔域,我知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我不會傷害無辜,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擇手段,不會為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費儘心機傷害至親,害人害己還連累無辜。”

琴靈笑了一聲,又道:“天天傳我們這些先天神族如何囂張跋扈,草菅人命,能不能睜大狗眼瞧清楚,誰先陷害的誰,又是誰竭儘全力地保護無辜之人。餘瑤,神根受損,莫名其妙就被天族拿去做靶子,極儘利用,她做錯什麼事了?她冤不冤?就這樣,事後反擊,又成了你口中的挑起戰爭?感情我們這些先天神族,就活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