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10423 字 3個月前

夜深人靜, 月朗星稀。

秋女宮的每一片琉璃瓦上,都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月輝下,映照出一種清冷的質感。

秋女隨手摘了朵月露花, 手指靈巧地點了兩下, 花朵上的月露精華就凝成了一顆水滴形狀的透明珠子, 帶著很淡的香味,落在她的掌心裡。

雪白纖細的手腕上,纏著幾圈不合時宜的深色手釧, 在蒲葉手上纏兩圈的手釧,到了她的手上, 需得纏上四圈。

不得不說, 為了財神, 十三重天出手倒是挺大方。

那一桌的東西,就沒一個尋常的普通的,隨意一樣, 拿到外麵,都是萬金難求的貨色。

這串佛珠的價值, 也絕對不低。

不是凡品。

那次壽宴之後, 秋女曾受主佛古塵指點, 在西天地位非凡,被奉為佛女的消息就不知怎麼的被傳了出去,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最後還是古塵出麵, 一錘定音,親自應了此事,這次的風波才算是平息下來。

秋女便有了常往西天的名正言順的理由與借口。

一日, 秋女見過古塵,又繞道去了蒲葉隔壁的院子。

鋪天蓋地的棍影朝著她襲卷而來,又在臨到跟前的時候化為虛影收了回去。

一根深藍的長棍橫在她靈動的眼眸前。

秋女麵不改色地拂開了他的手掌,同時,那股駭人的靈氣波動也消退下去。

“你這門,隻怕也沒多少人敢進。”秋女離雲潯遠了些,她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而後凝了凝。

“來做什麼?”雲潯皺著眉,長棍橫在門前,語氣不是很好,不僅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甚至連門都不打算讓她進。

“這麼大的火氣?”秋女美目朝他身後掃了掃,話語之中,難得帶上了些許的揶揄意味:“你這是,金屋藏嬌,不敢讓人知曉?”

雲潯將她上上下下瞥了一遍,收了長棍,麵色卻仍不怎麼好看,他捏了捏鼻梁骨,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聲音也沉冷著現出不近人情的意味來:“來做什麼,有事說事。”

秋女一下子就笑了,她眼中媚色如織,聲音珠圓玉潤:“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隻有見到琴靈神女,這態度和話語,才會稍微放軟些許?”

雲潯搭在鼻梁骨上的手指頓了頓。

“你到底來做什麼的?”這一回,他的聲音裡,到底是無奈的意味多了些。

主人沒有待客之道,秋女便自己給自己搬了一張小凳子,又起身自己給自己添了一盞茶,才抬了抬眸,道:“我是想著你比較有經驗,想來問問,琴靈神女那,你準備用什麼法子追求?”

雲潯看她的眼神,頓時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怪異和警惕。

“你問這個做什麼?”

秋女眉目彎彎,青蔥一樣的指尖在陽光下泛著桃花的色澤,她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懶懶地笑,風情萬種,像一隻道行極深的狐狸妖,連說話也是勾人的調子:“想借鑒一下。”

雲潯不為所動:“怎麼?你還對十三重天的神女感興趣不成?”

“那自然是沒有。”秋女身子往前傾了傾,眼中神色莫名:“但對神君,倒是來了些興趣。”

“那也得財神能安然活過這一段。”雲潯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和財神有天道的姻緣線,退開一萬步說,以你的手段,真要做了他的伴侶,一個小兔妖,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甚至都不需你放在心上記掛。”

秋女勾勾唇角:“這麼多人裡,就數你最了解我。”

雲潯不想聽她自誇,當即掀了掀眼皮,問:“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

秋女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笑盈盈地托著腮,問:“ 雲潯,我問你一個事。”

雲潯摁了摁眉心。

“我和琴靈,哪個好看些?”

雲潯難以自信地抬眸,望著她,滿臉荒謬。

“罷了,這個問題問你,沒有實質參考意義。”沒等他回答,秋女就搖了搖頭,又問:“我和餘瑤呢?”

雲潯開始懷疑她受了刺激,腦子出現了問題。

“你不是一向不在意這些?”

秋女挽了挽鬢邊的長發,懶得像隻午後打盹的貓兒:“有了意中人,自然就在意了。”

話說到這個程度,雲潯不可避免地想歪了,他望了秋女一眼,神情格外嚴肅認真:“你我多年好友,自然該知道我的心意,多的話,就不必提了。”

言下之意,千萬彆打我的主意。

秋女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慢慢地將話挑明了:“放心,沒惦記你。”

她側首,問:“你覺得,蒲葉如何?”

雲潯簡直佩服她的眼光。

照他說,找個和尚,還不如等財神神智回歸後將就湊合呢。

蒲葉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冬瓜,眼裡能裝下除了餘瑤和琴靈之外的女子,他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但秋女既然找到他這了,需要的自然不是告誡和勸慰。

“你的意思是,讓我閒來沒事時去找蒲葉瞎聊,狀似無意間將話題扯到你身上,透露出一點兒你喜歡他的意思?”雲潯聽得一頭霧水,在見到秋女點頭之後,他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我和他不熟,彆說談天說地,就是遇上了打個招呼,也都覺得尷尬。”

“你何不自己去同他說?被回絕了也能徹底收了這份心。”

秋女笑了一聲,道:“直截了當哪有旁敲側擊來得令人心動呢?更何況還是他那個性子的人,我若是現在去了,不過片刻,便得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回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又刻意的放慢了,是那種嬌嬌繞繞的調子:“似這樣的,就得慢慢的不動聲色的接近,一點點溶進他的生活和圈子,太主動熱情的,適得其反。”

“你這是要改性,扮成冰雪美人了?”雲潯挑眉。

“這你就更不明白了。”烈日當空,女子笑靨如花,“男人嘛,最喜歡的,永遠是人前端莊高貴,人後熱情似火這一類。”她頓了頓,眼波流轉:“你覺得呢?”

雲潯嘴角抽了抽:“看上誰不好,看上一個佛修,你自己也掛著一個佛女的名頭,好歹注意一下影響。”

“住在西天,就是佛修了?”秋女不甚在意地撩了撩長發,“吃肉喝酒與古佛對罵的時候,他倒絕口不提自己是佛修。”

雲潯最終還也還是迫於曾經欠下的人情,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如何與同樣難纏的鄰居打交道,並且旁敲側擊,似有還無地將話帶到。

要命。

隔日,雲潯去隔壁的院子,恰巧遇到了餘瑤。

她正摁著哇哇大叫的紅雀洗澡,水一沾上翅膀上的羽毛,渺渺就炸開了,一見到人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兜著滿頭滿身的水,站到了雲潯的肩上,神氣地甩了甩腦袋。

那些掛在它身上的水珠,便劈頭蓋臉地朝雲潯的臉上飛去。

他拎著一壇好酒,臉黑成了鍋底。

蒲葉回來後,不僅態度比平時溫和,心情也是顯而易見的好。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妹妹懂事了,終於知道來看一下大哥了。

隔壁鄰居還來送了酒慶祝。

有了這麼一個不錯的開始,雲潯三天兩頭就來竄門,到後來,也不全是因為秋女的囑托了。

兩個各有身份的人都選擇來西天長住,便足以顯現出性格上的一些共同點來。

彼此間熟悉了,酒一喝,男人的話,便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

這日,酒過三巡,雲潯覺得時機成熟,終於成功地把話題引到了秋女身上。

蒲葉對秋女,那就是大哥看弟妹,對她的美貌,性格,身份都誇獎了一番,最後以一句可惜了做結尾,順帶著將財神的審美從上到下吐糟了一遍。

一時之間,雲潯都不知道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