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8649 字 3個月前

秋女和蒲葉第一次大的爭吵, 是住在一起後的第三年。

這個時候,顧昀析已經回來。

六界安穩,天下太平。

尤延也找到了喜歡的人,不日即將舉行定親宴。

在這個關頭, 蒲葉發現了秋女宮的私寶——當初秋女藏在衣袖裡用來克製藥性的藥丸。

華燈千盞, 星雲流轉。

秋女從外頭回來的時候, 已經聽女侍提起此事。

她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立刻去找蒲葉解釋,甚至連問一句他在何處也沒有, 她照常洗漱,而後回了密室, 一閉關就是兩個月。

蒲葉簡直被她氣得想要嘔血。

一天兩天等不到人, 到底耐不住心性問了一句, 發現人已經閉關了。

他當即氣得笑了起來。

第二日,他將自己的東西從秋女宮搬了出去,又回到了西天的小院子。

隔了三兩天, 他發現秋女宮的大門再一次閉上了。

想等的人,一直都沒有來解釋。

一句都沒有。

主動變被動, 這種感覺太難熬。

並沒有戀愛經驗的蒲葉, 根本不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他想了又想,最後去請教了古塵。

古塵聽完整件事情的始末,用一種很難以言說的, 帶著些憐憫的目光看了看他, 然後歎了一口氣,道:“留在西天吧,也挺好的, 你的院子沒人動過呢,能接著住。”

蒲葉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古塵起身,不欲多說,又被蒲葉摁著坐了下來。

“她還未對你起心思的時候,我曾問過,依稀記得,她與我說了那麼一句。”古塵抬眼,看著他道:“秋女宮的門,隻為男人開一次。”

關上了,那就是再也進不去了。

蒲葉拂袖而去的時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當天夜裡,他就進了幽冥澤,去找了汾坷。

婚後被女皇寵得不行的財神汾坷,根本不懂他的處境和困惑。

“我有些不懂。”屋頂上,兩人趁著月色,坐在琉璃色磚瓦上,汾坷聽他說完,仰頭看著彎月,問:“你到底是氣她不跟你坦誠相見,還是氣她在你身上使這樣的心機令你就範?”

蒲葉沒跟人說她用藥丸催藥性的事,隻是略略提了其他的幾件事。

“這兩者,有何區彆?”蒲葉真情實感的不解。

汾坷瞥了他一眼,沒有跟這棵萬年鐵樹講這其中的調調,他頓了一下,換了種方式問:“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到當初,你明知她是使了法子和心機來喜歡你,還會接受嗎?或是毅然地拒絕,待她和待彆的女子一樣,輕易不近身。”

他這話問得很奇怪,不太好接。

蒲葉捏了捏眉心,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日夜裡的情形。

她跌坐在火堆旁,眼裡蓄著水霧,眉心微蹙,無助又難過的模樣。

蒲葉不由得問自己,若是那夜,不是她,而是其他的女子,他是否是一樣的選擇。

以身解藥。

毫無疑問,必然是不會。

“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待她和待彆人不一樣。”汾坷很理智地給他分析:“你雖然拒絕了她,但在那之後,她若是想,仍有無數種方式近你的身。”

“你拒絕女孩子,何時這麼拖泥帶水了?”

“她之後去見你,你也見了,不僅見了,還將手釧給人家了。”汾坷幽幽地道:“我記得,那手釧,你寶貝得很,我從前拿東西跟你換你都不願意,而後又為了你我兄弟情誼,給了秋女?”

蒲葉沒說話了。

“喜歡而不自知,說的就是你。”汾坷歎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天上地下,饒是我等神靈,又有多少人,會用萬年光陰,去嘗試著接近一個人呢?”

“你不會,我亦不會,但她在你身上,能有那個耐心,其實已經足夠說明一些東西了。”汾坷又問:“那你現在知道了,又預備如何?左右你們現在也未成親,想要後悔,也來得及。”

蒲葉還是不說話。

汾坷再三追問,他才悶了一口酒,下顎線繃得很緊:“我沒想著如何,搬出來也隻是……讓她知道我的情緒。”

汾坷頓時覺得奇怪了:“你既然都已經想明白了,還來我這喝什麼悶酒。”

“尤延後日定親宴,要忙的事不少,喝完這壇酒,你也早些回去。跟自己的女人,置什麼氣。”

蒲葉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他回秋女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大門緊閉,他看著那扇朱紅色的宮門,撫了撫額,不得已,繞道去了側門。

守門的女侍看到他,宛如看到了洪水猛獸,啪的一聲,將門給合上了。

蒲葉站在原地,半眯著眼,胸膛上下起伏了兩下。

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何人下的命令。

再結合古塵之前說的話。

秋女這是要和他徹底撇清關係。

蒲葉出世至今,十數萬年,從沒被人這樣甩臉,拒之門外過。

他抬眸,看了一眼閉合的四四方方的宮殿和上麵的一層禁製,忍了忍,沒有出手強行撕破結界。

最後尤延的定親宴,蒲葉一個人去了。

他接受了來自親朋好友們熱切的問候,到最後,就連今日盛裝出席的尤延,也將他拉到一邊,試圖問清事情始末。

蒲葉打算去後麵找顧昀析聊會。

在左側的回廊巷口,他瞧見餘瑤和落渺在說著話,兩人皺著眉,言語之間都是擔憂。

餘瑤:“……宿宿是極有分寸之人,尤延的帖子發到秋女宮,她接了,現在卻沒有來,大概,是不想再和蒲葉摻和在一起了。”

落渺點了點頭,接:“過兩日,去秋女宮看看吧,鬨到這個田地,宿宿隻怕是最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