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1 / 2)

傅星河乖乖地在傅家大門等傅寒回來。她發現在婚事上,傅寒比宓丁蘭更容易說通。

宓丁蘭正在庭院裡擺弄一棵金橘樹,聞聲抬起頭來:“老爺?可是在宮中又……”

被皇帝針對的日子不好過,傅寒每回這樣怒氣衝衝地回來,保準是和陛下政見不合。

傅寒這才想起自己在青樓門口堵皇帝陛下的事,想到家裡這樁醜事被陛下看了個一清二楚,頓時老臉一拉:“看看你們娘倆乾的好事!”

宓丁蘭目光詢問地看向女兒。

傅星河對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傅寒見二人眉來眼去地不說話,自己一股腦兒把今日青樓發生的事情說了。

宓丁蘭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在傅星河胳膊上擰了一下:“你是要氣死我啊!娘是心急了一些,但王逍那種人,你告訴娘,我豈會眼睜睜看著你跳火坑!”

“現在鬨得舉城皆知,以後誰哪個媒婆還敢上門!”

俗話說,高門嫁女,放眼京城,比傅寒官大的寥寥無幾,門當戶對的不敢跟傅家聯姻,跟傅家常來往的都知道傅家女兒的秉性,一個嚷嚷著非皇帝不嫁的人,誰還敢娶?隻能往下找,或者往京外找。

可是宓丁蘭又怕傅星河遠嫁吃苦。

傅星河一聽就樂了,“娘,長幼有序,哥哥都還沒娶妻呢。”

宓丁蘭一聽更愁了,大兒子非要當武將,她本想等武舉過後再給傅雲旗安排婚事,但現在看這情況,朝廷不可能讓傅雲旗在京謀個一官半職了,難不成真要送傅雲旗去邊疆從無名小卒當起?

傅寒見著沒心沒肺的女兒和一臉憂愁的夫人,深呼吸了下,嚴厲道:“親事就到此為止,夫人暫時不要操心了,等明年去江州找吧。”

傅寒祖籍江州。

比起書中的結局,傅星河一邊覺得就此遠離京城養老挺好,對她對傅寒都是好事,一邊看著頹然的傅寒,有些唏噓。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其他人眼裡,傅寒站隊錯誤,下場該是如此。

傅寒生氣的時候板著臉,比傅星河學生時代任何一個老師都要凶,他瞪著傅星河:“明明有其他解決辦法,你偏要去青樓鬨,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罰你。”

傅星河被他說得心虛,確實有其他辦法,但都不如鬨一出的效果好,她斂下眉眼:“請父親責罰。”

宓丁蘭一聽就急了,護著傅星河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給女兒找了一門不靠譜的親事,老爺要動家法衝我來!”

傅星河示意明楓攔住宓丁蘭,自己跟著傅寒去祠堂。

“老爺!”宓丁蘭哀求道,“以前那麼多次都忍了,又不差這一次!”

傅寒道:“這話我聽得都羞愧!”

傅家列祖列宗都是讀書人,傅星河跪在蒲團上,深深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低。

傅寒從供桌底下抽出一把戒尺。

一把帶了倒刺的戒尺,抽上去血肉模糊。

“傅家子孫行為不端者,男二十,女十。”傅寒森嚴道,“伸出手來。”

傅星河顫巍巍地張開手心,閉上眼睛。

啪。

掌心瞬間火辣辣地疼,但還在忍受範圍內,沒有出血。

“這一下,懲戒你做事邪謬,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同樣是去青樓抓人,傅寒選擇遠遠地在外等,傅星河則直接衝進去了,絲毫不顧及名聲。

傅星河儘力把手掌攤平:“是。”

她等了等,戒尺遲遲沒有落下第二次。

傅星河抬頭看,發現傅寒已經把戒尺收回去了。

“回去讓你娘給你抹點燙傷膏。”

“嗯?”傅星河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腕上有幾處紅斑,是幫明楓當熱水燙出來的,沒有起泡,頂多摩擦衣物時有點疼,她便沒去管。

傅寒估計是看見了這一幕,算她將功折罪。

“謝爹爹關心,不疼。您要是還生氣就繼續打我,氣結於心,對身體不好。”傅星河忽然有點擔憂,傅寒上朝被孟崠庭針對,下朝被女兒折騰,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傅寒語氣緩和:“那倒不至於,你起來吧。我知道你現在不怕被打,也有本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要記得你是傅家人。”

傅星河眉心一跳,聽明白傅寒的意思是讓她低調一點,現在外麵多少人想抓傅家的把柄。

“宰相肚裡能撐船,爹,朝上的事您看開一點。”傅星河抿出一個小輩的微笑,攬著傅寒的胳膊不太熟練地撒嬌。

“去用晚膳。”傅寒臉色一僵,顯然原主從沒對他說過貼心話,他不太適應。

宓丁蘭知道傅星河就被打了一下,關心之後,毫不猶豫把她禁足了。

再過十日就要選秀,這次選秀相當匆忙,孟崠庭隻想在太後歸京之前選七八個秀女,堵住太後的嘮叨,因此流程極快,撥的銀子也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