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傅星河臉蛋擱在桌子上降溫, 她坐在孟崠庭大腿上,要是不趴著桌子,整個人就陷進暴君懷裡。

孟崠庭單手把她撈起來, 因為傅星河不配合,他不敢在小腹處使勁, 隻能稍稍往上移, 手臂箍著肋骨處。

這個位置本來沒什麼, 但當他右手解開束胸時,按著肋骨的左手頓時一僵。

他不動聲色地往上扶了一把傅星河。

主要時為了上移自己的手。

孟崠庭盯著傅星河紅透的耳根,側過頭看了看她的神情。

貴妃還是貴妃, 理智而淡然。

孟崠庭忽然就想知道傅星河的另一麵,有沒有他沒見過的神情。

上次他瞎著眼, 傅星河在床上什麼樣子他都沒看見。他有些遺憾,但是不多,因為下次他就可以把自己深愛的人的樣子深深描摹進心裡, 不是因為藥物作用, 似乎更有意義。

孟崠庭隻占了一下便宜, 就把手從傅星河胸前移開, 免得控製不住自己自食惡果。他抓住傅星河的手腕摩挲了下, 一邊慢慢抽出她的束胸,一邊正經地問:“朕有個重要的細節記不清了。”

傅星河以為他有什麼重要大事,冷靜問:“什麼?”

孟崠庭:“三個月前, 貴妃這隻手是不是帶著玉鐲子?”

傅星河:就這點屁事?

暴君就是故意提起那件事吧,傅星河臉頰微微發燙:“對。”

孟崠庭:“玉鐲子呢?”

傅星河:“出來時有點餓,把她跟附近大嬸換吃的了。你問這個乾嘛?”

難不成還要她去贖回來, 當呈堂證供?

她乾脆全說出來:“當時耳環隻剩下一隻, 我怕留著有風險, 就扔到河裡了。我不會去找回來的。”

孟崠庭聽著她的語氣,失笑:“這麼輕飄飄地對著罪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事了?”

傅星河看著屋頂:“太醫說本宮受不起驚嚇。”

孟崠庭把束胸扔到一邊,深吸一口氣,拐回正題:“朕怎麼沒見你戴過了?”

傅星河愣了下,幾乎以為暴君發現了什麼。

原主喜歡打扮得珠光寶氣,手鐲耳環必不可少。但是傅星河無論出於職業習慣,但是嫌棄手鐲做飯礙事,她都沒有佩戴玉鐲的習慣。

“後來經常下廚房,怕磕壞,就不戴了。”

孟崠庭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他的目的隻是撩撥傅星河。

他彈了下傅星河的腦門:“也好,那晚你的手鐲砸到朕的額頭好多次。”

可惜,貴妃要是不戴,給皇室打造手鐲的匠人生計要出問題了。

傅星河:“……”怎麼沒把你腦袋砸扁。

她沒吭聲,從孟崠庭腿上跳下來,整理自己大開的領口。孟崠庭也人模狗樣地坐直身體,整理桌上的奏折。

再過一會兒,他要考核江南官員的政績,有些事適合而止。

傅星河撿起扔在地上的布條,環視一圈不知道放哪。

她拿在手上甩了甩灰塵,突然想起了三尺白綾。

她又看了看房梁,隨口問:“陛下能把這白綾拋上橫梁嗎?”

孟崠庭聽見她把貼身物品說成白綾,皺眉道:“不許胡說。”

頓了頓,又道:“可以。你是聽說索欒上吊的事了?要是害怕可以先回去。”

傅星河:“大快人心的事有什麼好害怕的。陛下真龍天子,陽氣最足,我怕什麼小鬼。”

孟崠庭:“嗯,朕陽氣足,難怪貴妃晚上要抱著朕睡。”

“不要臉。”傅星河小聲罵道,“陽氣足的人眼底都青了,要好好補補精氣才行啊。”

孟崠庭就知道會被傅星河嘲笑,捏著鼻子認下。

傅星河怕不怕是一回事,但是想到索欒曾經在孟崠庭頭頂正上方的地方上吊,那是最高的一根主梁,費勁巴拉地懸在這裡不是陰魂不散嗎!

門外傳來大臣的腳步聲,傅星河還沒想好把束胸放哪,這個議事廳非常空曠,沒有多餘的令人分心的擺設,以求能夠容納最多的人。於是道:“你拋上去試試?”

孟崠庭:“你懷疑索欒被人謀殺?雖然他的行為怪異,但確實是主動上吊的。”

傅星河:“不,我的意思是,它有礙瞻觀,讓沒地方放。”

孟崠庭接過,隨手一楊,布條就輕鬆掛上了高高的橫梁。

大臣見天子都是低著頭的,沒人敢鼻孔朝天。梁上就算掛個人都不一定能看見,何況橫梁對著大門一側還有雕花描漆的裝飾木板。

傅星河出門前稍稍畫了個英氣逼人的眉毛,此刻垂眸站在一旁給孟崠庭研墨,當真像個儘職儘責的女暗衛。

大臣陸續進來,陛下威壓太大,大家都沒敢多看一眼多出來的暗衛。

那可是女暗衛啊,陛下嚴抓酒色,說不定就是放在這裡釣魚的,千萬不能上當。

滿堂人才濟濟,一一述職,孟崠庭聽完都會讓同僚匿名寫上意見,統一收上來一並參考。

研墨是個枯燥重複的工作,傅星河餘光打量那些官員,這些人都是官場大換血留下的贏家,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孟崠庭對官員的喜好。

傅星河觀察了一下,發現暴君的喜好還挺五花八門的,沒什麼規律。

若是衙門裡還有要事,官員也可以告假先走,不一定要留下來給其他官員寫匿名評價。

上百號人裡,有十幾個人要回去審案,傅星河目送他們離開,手上突然一癢,有東西濕漉漉的掃來掃去。

她低頭,發現孟崠庭公器私用,趁著蘸墨的功夫,用毛筆在她手背上寫字。

【看朕】

毛筆輕掃,一氣嗬成。

傅星河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孟崠庭微微胸悶,一直看彆的男人,江南手掌大權的瞧了個編,是朕官不夠大嗎?

傅星河一直關注那些官員,其實就是想用係統給孟崠庭做安檢,運河這潭渾水剛平靜兩年,萬一裡麵就有想不開要弑君的呢?

她站在孟崠庭身邊,孟崠庭有危險,她肯定被連累,係統一定會顯示。

畢竟是個小心謹慎連【他石更了】都要提醒的係統呢。

傅星河足尖點地,輕輕動了動腳踝活動筋骨,把手背的字擦掉,餘光仍然注意下方。

孟崠庭看著她把“聖旨”撕了,心裡重重歎氣。

貴妃簡直無法無天。

一個姓曲的官員述職完畢,說衙門下午要開庭,請求告辭,孟崠庭準許。

傅星河微微蹙眉,這個姓曲的,是在場唯一一個抬頭看了大梁的人。

要麼他知道索欒的事,心裡害怕,要麼他對索欒之死有些心虛。

傅星河看著他穩健的步伐,覺得不像害怕,也不像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