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撫枝在晚上的時候終於醒了,她耳邊是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喊著她的名字,一口一個可憐的阿枝,要多悲切有多悲切。
她想一定是趙長生把她打了他的事告訴了祖父,祖父重罰了她,母親無力維護,隻好在她身邊哭泣。
“母親。”薑撫枝抬起手,發現她隻能動動手指,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說話聲音也小的很。
“阿枝?”王氏坐在薑撫枝的床邊,看到她的動靜,探頭看她,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大聲喊道,“快把大夫叫來,阿枝醒了!”
大夫?
薑撫枝覺得自己明明隻是睡了一覺,卻好像錯過了很多事。
“母親,這是怎麼了?”薑撫枝抓住母親的手,“祖父他生氣了嗎?他說了要怎麼罰我?”
王氏愣了一下,歎了口氣摸了摸薑撫枝的頭發,“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惦記著你祖父罰你?你祖父知道了這件事又賞了你一套新茶具,這下該放心了吧。”
薑撫枝隱約覺得母親說的和她說的不是一回事,她沒再問母親閉著眼等大夫來。
“三小姐已經退了熱,再服幾貼藥便能痊愈。隻不過三小姐還是少吹風,少用些涼東西,免得留下病根。”
王氏連連點頭送走了大夫,又轉頭交代侍女熬藥,薑撫枝見她眼底一片青黑,想來她也沒有休息好,便讓她回去歇著。
“也好,你父親祖父都在等著消息,我回去他們也好安心點。”王氏轉頭拉下臉,“珠環,看好小姐,彆讓她碰涼的了。”
珠環跪在一旁,輕聲應諾,送著王氏離開。
薑撫枝見王氏走了,讓珠環起來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我昏睡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小姐昏睡不醒,驚動了老太爺他們,夫人趁著老太爺問我與珠翠的功夫,帶著田嬤嬤把咱們院的人給換了一撥。”
“還有呢?”薑撫枝有些疑惑,以她和趙長生短暫的接觸來看,這個人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怎麼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向祖父告她,“趙表哥院裡有人來鬨嗎?”
“無。”
薑撫枝皺起眉,估計他是看著她病重,怕這個時候和祖父說她得不到重懲,這會不說,怕是要等著她醒了以後再將她一軍。
“祖父他們罰你了嗎?”薑撫枝看著珠環青白的臉色,有些心疼。
“隻說扣半個月例錢。”珠環朝著薑撫枝笑,“小姐前些年賞給我的早就不止這個數了!”
見她身上確實沒有傷,薑撫枝點點頭,“你下去好好歇著吧,換彆人上來守著就行。”
薑撫枝躺在床上把這些事一出一出的捋了一下,覺得這一切都是趙長生作妖,“打他雖說是我無禮,但也是他闖進薑府內院在先,就算他告我,我也得有底氣,祖父不是哪種不分黑白的人。”
她放鬆了心神睡了過去,等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未時了,她被服侍起來用了藥吃了午飯,便聽到守在門外的侍女說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一齊來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