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辰(紅線發帶,如火燃燒。...)(1 / 2)

“繾綣她依舊不肯承認?鐵證如山!”

殷繾綣踏入大殿之時,正好飛過來一本圖冊,狠狠摔在她麵前。

她站定,垂眸看著地上的冊子。

修士的力氣很大,粉色冊子幾乎散了架,散開的畫麵仙資靈動,令人麵紅耳赤,赫然是美人圖。

合歡宗的美人圖冊一向遭受正道詬病,無他:正道中人編纂的美人圖冊,那是正經的美人圖冊,然而合歡宗的弟子們編纂的美人圖冊,是色香味俱全,畫冊是會動的。

殷繾綣從合歡宗回到劍宗之時,各項考核都是甲,是宗門的優秀學生,她自然也有一本親手所畫的美人冊。

這本她親繪的美人冊,便攤開在眾人麵前。

一陣風吹過,嘩啦啦翻起冊子,定格在差點著了道的仙都祁公子上。

祁公子氣度非凡,英俊瀟灑,是仙都碧落宮九大美人之一,殷繾綣自然也將他繪製在美人冊上。

師尊嶽玄光皺眉看她:“繾綣,你在上麵的批注赫然寫著:祁流雲,美人婉兮,靈氣強盛,乃仙都三十六星之一,隻恨己法力不堪,不能一親芳澤。”

“便是真的不能一親芳澤,又怎麼能對你親師妹下藥,做出來這等兩敗俱傷的醜事?”

祁流雲倒是有世家子弟風度,隻說女子年幼無知,便回了仙都,可是嶽玄光與祁家正在商談的事宜成了泡影,再者,天水宗的顏麵何在?

批注畫冊俱在,鐵證如山。

天水宗身為劍修宗門,大殿中俱都是身姿瀟灑的劍修,戰力非凡,凜然的劍意與低低的竊語聲交織,漸漸變成一股譴責的威壓。

而這股威壓,恰是本來十四歲的殷繾綣承受不了的。

……

殷繾綣慢慢地蹲下身來,粉色裙擺鋪開在光潔的玉石地板上,像是一朵即將衰敗的花。

纖細的手指捏緊圖冊,緩緩的,緩緩地站起身來。

上一世,她也是這般踏入大殿的。

關於下藥給妹妹,意圖毀妹妹清白一事,驚動了整個天水宗,而那一次宗門的審判變成了她命運的轉折點。

上一世她多怕啊。

少女彼時十四歲,正是脆弱敏感而又倔強的時候,對於各種目光,雖然不求甚解,卻能感覺到其中的打量與疏離。

合歡宗雖然是正道,卻亦正亦邪,走在灰色地帶上。正道中人對此頗是鄙夷,合歡宗人善於控製人,調/教人,喜歡哪個男人便會不擇手段將之攥緊掌心,更令人畏懼的是,鮮少有男修抵抗得住這般美色,皆數淪陷。

是以,正派修士談之色變,更遑論天水宗。

十一年未歸,麵對的是如此陌生的師門。

她太怕了。

怕那些目光從陌生變得更加淩厲,怕那些目光變成嘲弄,怕那些目光變成淩遲的刀……

她自覺出身合歡宗十分不堪,在天水宗裡夾著尾巴做人,卻沒想到根本沒有人承接她的善意。

直至下藥的事情之後,殷繾綣的心態徹底扭曲了:

——她本沒有想要變成醜陋的人,可是沒有人相信她,並且在暗處要讓她徹底的身敗名裂,那麼,她便徹底的壞給他們看。

缺愛的孩子變成了不良少女殷繾綣,愈發病態而偏執,直至最後,徹底覆水難收。

師尊嶽玄光痛心道:“這是你親妹妹啊,她日夜哭泣,直至現在都不能出門見人,你怎能狠下心下如此毒手?”

《拔劍》的女主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更是宗門從小寵大的,可以說是宗門小公主,殷繾綣對阮玉蝶下手,可謂是犯了眾怒。

殷繾綣深吸一口氣,纖細的脖頸抬起,臉上滿是坦然:“首先,我是清白的,這字不是我寫的。”

陷害搞全套嘛,既然藥都下了,那麼在她的美人冊上寫字並非難事,小伎倆而已。

“再者……”

她認認真真糾正:“不是親的,同父異母。”

“……”

都這個時候了,親不親的是重點嗎?

沒有一個人相信殷繾綣。

因為她已經聽到耳邊係統的播報:

【震驚+10,燃燒因果紅線,轉換為靈氣10點。】

【鄙夷+10,燃燒因果紅線,轉換為靈氣10點。】

……

不錯,這件審判她的大事,在前世如此重要,在這一世,當然也該發揮出重大的作用。

殷繾綣自然會物儘其用。

她點頭:“當然,你們不信。”

她忽而一笑,滿懷深意:“然而我也並不在乎。”

嶽玄光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殷繾綣懶懶道:“我隻有合歡宗的宗籍,可沒有天水宗的宗籍。”

“你們審判審判白審判,譴責譴責白譴責。有營業執照嗎?違法了你們知道嗎?”

舉座皆驚!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誰都知道,當初殷繾綣被師尊嶽玄光賣了的事情,十一年後,亦是嶽玄光親自求見合歡宗宗主,親自將殷繾綣帶回來的。

權宜之下,並未將殷繾綣的宗籍從合歡宗消去,是以,殷繾綣嚴格來說,並非天水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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