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頂(“我抓到你了。”...)(1 / 2)

首先,殷繾綣要明白,幕後之人到底想要乾什麼。

她環視周圍,頭頂是厚重的烏雲,層層疊疊不知道多少,將這裡的氣氛壓的又沉重又蕭瑟。

“二師兄呢?二師兄怎麼還不喊停?”說話的是阮雨蝶小隊的其中一個成員,叫做雲茹。

殷繾綣:“你是不是沒聽課,若是輕易切斷聯係,那麼神識很有可能散落遺失在天地之中。”

“所以現在,”紙人殷繾綣驟然扭腰,以一個人絕對不可思議的姿勢,躲過了驟然從土壤裡伸出來的白骨手,“我們得先找到阮雨蝶的神識!”

森林裡黑色霧氣洶湧,沉重的伸手不見五指,與在天水宗宗門裡的清澈靈氣完全不同,這裡粘稠的煞氣與死氣幾乎讓人窒息,這才是祛除宗門保護殼之外的真實世界。

身後的三個紙人發出尖叫聲,亦是七扭八拐的躲過了攻擊。

濃密的空氣裡紙人們四處飄蕩,慌忙的控製自己生疏的身體,對於神識的掌控此刻便顯出來高低:他們還在試圖將自己的胳膊和腿控製利索的時候,殷繾綣已經輕盈地在高大樹木的樹梢上跳躍穿行,摸索巡視地形了。

“喂!你在乾什麼?你彆想著逃跑,這事兒一定要有個結果!”

殷繾綣不耐煩地道:“當然要有個結果,這次放過它,我就不姓殷!”

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幾個人合計一下,決定還是回去再算賬。

“這是哪裡?我們怎麼可能在這裡找到雨蝶?二師兄說這並非同一個結界!”

殷繾綣:“……”

她幾乎是慈愛地看著他們,用出來她僅剩的耐心:“我們出發之前,你看到了琉璃球嗎?”

“……看到了。”

“琉璃球代表的是分組狀況,夜遊以他的神識為我們護法,那麼就不可能將神識切割成無數個幻境送進去!”

所以,他們進入的其實是一個幻境,隻是用琉璃球法器切割成了幾十個小世界,既然幕後之人是打算讓殷繾綣背黑鍋,那就注定陷害殷繾綣是第一位的,阮雨蝶的性命,它並不敢觸碰。

——若是阮雨蝶死了,天水宗整個宗門的怒火,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殷繾綣:“所以阮雨蝶一定還在結界內,隻是我們所有人的小結界都被打亂,甚至送到了夜遊無法掌控的地方去了。”

“琉璃球內是安全的,那麼琉璃球外的世界呢?”

那人微微一怔,隻覺著殷繾綣無知無畏到她無法理解的程度。

偏偏在某些時候,殷繾綣說的似乎是對的。

這更是令人難以接受。

“現在,我們需要做兩件事,”殷繾綣不容置喙地安排說,“你們負責殺鬼怪,我……”

小小的紙人略有些滑稽地立在天地間,卻依舊那麼削薄而筆挺:

“我去把阮雨蝶找回來。”

……

控製紙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暖熏熏在飄,殷繾綣將自己的胳膊卷了卷,訝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掙脫了肉/體控製後,更加的柔軟和隨心。

所以……終究是肉/體束縛了她自由的靈魂麼!

她心頭一動,這樣的情景,似乎是修煉的好機會。

殷繾綣乾脆將四肢凝聚起來,團成了一個小紙團,無數的紅線將紙團包裹成了紅色線球蠶蛹,殷繾綣便在這樣的安全感裡沉入到了神識海中。

修仙世界中,修士們修煉的各有不同,前世殷繾綣修煉的是神識,足以達到一宗之主的程度,然而因為身體受限製,導致她是個十足十的脆皮,連帶著神識海也並不十分寬闊。如今殷繾綣按部就班淬煉靈氣、成功築基,她的神識海亦是在開闊著,甚至顯出了幾分天賦異稟來。

偌大的神識海中,出現了山,這山初時很小,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寬闊,直至成為一片連綿的山群;

有了山,便有了溝壑縱深,漸漸地,便出現了泉水流淌聲,一道流水漸漸壯大,順著天塹溝壑,歡快的奔流起來,山勢不平,落差間便垂直墜落下去,嘩啦啦墜著一片清亮亮的瀑布;

有山有水,便有了生機,萬物生長,草木漸綠,濕潤的土壤上鋪上一層淺淡的綠色,刹那間神識海便鮮活起來……殷繾綣正要再看,眼前仿若一花,竟然看到數支銀色花朵盛放,她心頭一驚,想到自己偶然做的夢境,夢境裡無數的絲線,似乎都是銀色的……

殷繾綣定睛一看,再看的時候,那些銀色的花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再尋找已經不見了,神識海已然擴充到這樣的程度,無法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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