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海賊團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臨時收拾出來的會議室, 世界政府全軍大元帥鋼骨空在看完錄像之後冷靜的評價。
“或許用不了多久, 白胡子海賊團就不會再是海軍需要憂心的對象了。”
海軍的失利讓會議室裡死氣沉沉, 戰國元帥一言不發, 赤犬大將全程冷臉, 黃猿大將倒是抱著一顆平常心，無奈他一人勢單力薄，左右不了整個會議室的氣氛。
“富江, 白胡子的長子, ”黃猿拿著兩張懸賞令，一張是新鮮出爐的‘塞壬’富江, 一張是很有些年頭的‘攝影師’約瑟夫·伍茲。“攝影師約瑟夫, 這一位究竟是什麼人？”
對於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扭轉生死, 恐怕每一個人心中的震驚都不小。
“事到如今, 也無需再隱瞞是什麼了。”有士兵將複印好的材料分發到各位將領手中。看過之後, 會議室的氣壓更低了。
“現在已經確認, 白胡子長子富江，與當年的攝影師約瑟夫就是同一個人。聖瑪麗喬亞與馬林梵多都因他受到了嚴重損毀。”
鋼骨空嚴厲的目光從在座的所有將領臉上一一掃過, 輪到卡普時略停了一停。這場戰爭的失利, 必須有人負責。
“空元帥所說的白胡子的麻煩, 是富江嗎？”鶴中將問。
“不錯, 太過逆天的能力，並不是什麼好事。富江能使死者複活的事, 會隨著這場戰爭在世界各地傳播, 會引來多少窺視這個能力的人, 白胡子海賊團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隻是其中一點，更重要的是，白胡子海賊團內部將會為這股力量的分配而分裂。今天他救了火拳艾斯，那麼明天呢？白胡子海賊團幾萬人，每一次戰鬥都會有人死，富江救不救？救哪些？都會變成一個個炸/彈，從內部摧毀白胡子海賊團！”
“所以我必須走。”
莫比迪克號上，富江與馬爾科坐在黃金天使的頭頂，找了個難得不被打擾的地方。
海賊的宴會吵鬨程度能把深海的海王類鬨起來。
可憐人家宅在深海睡覺呢，頭頂上幾萬海賊叫嚷喧嘩，吵得人家睡不著，怒氣衝衝的浮上來，可憐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抗訴的怒吼，就變成了桌上的一盤烤肉。
“你太小看白胡子海賊團了。”馬爾科端著酒杯，緩緩的喝著。“無論是與外人戰鬥，還是海賊團內部，你都不需要擔心。”
“人心是最不可預測的，比如黑胡子。”富江毫不留情的揭短，“你不會以為，讓一個死人活過來，真的什麼代價都不需要吧？”
“什麼代價？”馬爾科半睜半閉的眼瞬間睜開，打量著又變回了少年模樣的富江。
“這個你不用知道。”富江看著蔚藍的深海，“五年，也就隻能用這麼一次。”
“那其他的，老爹的身體……”白胡子海賊團勝利了，但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馬爾科已經看到了老爹身體迅速惡化。與赤犬及蒂奇的輪番戰鬥，大大消耗了他的健康。
“我做不到。生老病死，這是法則，誰也撼動不了。”
“你救活了艾斯。”
富江輕‘嗬’了一聲，嘴角勾起的微笑透著點點嘲弄。
“你看，這就是人心。”
“因為我做到了一次，所以你就會不自覺的期待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做不到，你會失望。”富江豎起一根手指，阻止了馬爾科的辯解。“我知道，你隻會遺憾，不會責怪我，也不會遷怒艾斯。但你保證，白胡子海賊團上的每一個人，都能如你一樣嗎？”
富江搖搖頭，薄唇吐出殘忍的事實：“他們做不到。老爹和兄弟，艾斯或許很重要，但在這些人的心裡，老爹比艾斯更重要。”
馬爾科放棄了辯解，他很清楚，富江說的是事實。
“如果真有那天，我無法讓死去的老爹，或者他們心中比艾斯更重要的兄弟複活，我說過的情況就會發生。那個時候，白胡子海賊團，恐怕就要從大海上消失了。”
“所以我必須離開。當然，這不過是其中一個微乎其微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想做的已經做完了，我該回去了。”
“回斯芬克斯？”馬爾科長久的沉默了一陣，將喝光了酒的杯子扔進了大海。心底隱隱有一種預感，富江所說的離開，不止是回斯芬克斯那麼簡單。
“不，”富江的眼神變得柔軟，冷淡的臉上多了幾分鮮活，“回家。”
“什麼時候？”
“就現在。”
“還回來嗎？”
富江安靜了一會，把一顆珠子扔給了馬爾科。
“我會回來送他最後一程，到時候，你把這顆珠子捏碎。隻有一次機會。”富江站了起來，“捏碎之前，好好考慮一下。對了”跳上了船舷的富江回頭，“謝謝你的小刀，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