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 76 章(1 / 2)

[綜]英雄富江 千裡隨風 11585 字 3個月前

“你很強。”猗窩座擦掉嘴角的血, 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子慢慢染上狂暴的猩紅色澤,身上青色的紋路顏色變得暗沉, 釋放出強烈的威壓席卷大地,屬於上弦之三的可怕氣勢毫無保留的衝撞向在場的所有人。

好在列車上的乘客已經逃遠了,留下一列空蕩蕩的列車與鬼殺隊的幾名少年劍士,在狂肆淩厲的氣流中巍然不動。

“……煉獄先生,”我妻善逸突然開口, “其實鬼是可以偽裝的吧?那個眼睛裡的字其實是寫上去可以隨便擦掉的對吧?”他十分天真的說:“反正鬼的愈合能力超強,有興趣的可以隨便在自己的眼睛上刻幾個數字也是可以的對吧?”

少年目光灼灼,充滿希冀的看著炎柱煉獄杏壽郎, 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煉獄杏壽郎充分理解少年的心情,那種世界觀瀕臨奔潰邊緣,需要馬上拯救的心態。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啊!

“……善逸少年, 你冷靜一點。”作為鬼殺隊最強之一的炎柱,煉獄杏壽郎維持著表麵的冷靜。

“我沒辦法冷靜啊!!你知道那個下弦之伍有多可怕嗎?!”一想到自己差一地被下弦之伍弄成蜘蛛, 裹在蛛絲裡連手腳都萎縮了, 我妻善逸就很想哭。

下弦之伍給他留下了終身的心理陰影, 按理說上弦之三的戰力更應該是他仰著頭都看不到頂的天花板。可是眼前這一幕該怎麼解釋?被輕而易舉按在地上摩擦得灰頭土臉的上弦之三,其實根本就是自己在眼珠裡刻上的字吧?

“輕而易舉嗎?”煉獄杏壽郎麵色嚴肅。“那麼把你自己代入上弦之三的對手, 你覺得自己活下來的幾率有幾成?”

表情扭曲的我妻善逸呆住了。

一成都沒有。

如果現在站在上弦之三對麵的是自己,根本就看不到一絲活下來的希望。

不是上弦之三太弱, 而是他的對手太強。

上弦之三, 自我介紹名為猗窩座的鬼, 他的血鬼術偏向武力打擊, 招式有些像人類的近身搏擊。一招一式都帶著強烈的殺氣,威力強悍,具有強大的破壞性。

每一次出手都帶著熾熱壓抑的氣流,金色的眼瞳緊緊鎖定對手的弱點,毫不留情的步步緊逼,就算是換了煉獄自己,也未必能輕鬆避開。

與強悍爆發的猗窩座相比,他的對手川上富江柔弱到有些可憐。

清冷消瘦,脆弱單薄,是自稱神官的青年給人的第一印象,看得出健康但卻絕對稱不上強壯,再看看猗窩座那肌肉緊實的胳臂,緊握的鐵拳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衝向毫無防備的神官,剛一出手煉獄杏壽郎甚至本能的閉上了眼。

不忍看著青年在自己眼前死去,距離拉太遠重傷的自己又趕不上阻止,隻能閉上眼不看緊接下來會發生的血腥一幕,如果可以他連聽覺也想暫時消失,不忍去聽骨骼崩裂的脆響。

清晰又清脆,嘎嘣嘎嘣,斷掉的絕對不止一根。

煉獄杏壽郎握緊了劍,即使在之前保護列車時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剛下列車又遭到了上弦之三的攻擊,身體已經快接近極限,他還是決定勇往直前。

他調整呼吸,睜開了眼,想讓三名少年去看看神官是不是還活著,如果還有一口氣就帶著他趕緊逃走。

結果睜開眼看到的是神官輕描淡寫的接住了猗窩座的拳頭,猗窩座的手臂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一條胳膊被擰成了麻花狀,裡麵的骨骼絕對碎成渣渣了。

哦,原來剛剛聽到的脆響是這個聲音啊……

接下來的時間,煉獄杏壽郎經曆了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的一係列心理曆程,親眼看著弱不禁風的神官把上弦之三猗窩座像沙包一樣翻來覆去的打。

鬼的再生能力很強,上弦之三更是誇張,之前短暫的交手中,煉獄杏壽郎就發現了對方那幾乎完全無視任何傷害的恢複速度。受傷的一瞬間就迅速複原,自己精力不斷消耗身體不斷增加傷痕,而對方看上去依舊完好無損,強烈的對比有時候會懷疑自己。

可這個強大的能力現在仿佛失靈了,猗窩座身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血水不斷外溢,身體上的青色痕跡也被裂開的皮肉隔斷,樣子猙獰可怖。

煉獄杏壽郎很清楚,不是上弦之三的再生能力失效了,而是傷口增加的速度超過了猗窩座的愈合速度,舊的傷口還沒有複原,又添了一層新的傷口,不斷累加,讓猗窩座如此狼狽。

神官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似渾身破綻的站立在猗窩座對麵,乾淨整潔的衣袍被風掀起,隨風飄揚的寬大衣袍更顯清瘦。如果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雙方交手以來,他站立在原地,腳未曾挪動一步,十指纖長肌膚白皙的手上空無一物,速度快得讓人看不出他是用什麼在猗窩座身上留下傷口的。

這就像是一場上弦之三單方麵的戰鬥,對方毫發無損站在原地,自己卻弄得狼狽不堪。

猗窩座停下了攻勢,靜靜的站立等待身上的傷口愈合。疑似川上富江的男人沒有趁機會攻擊,依然淡漠的矗立在原地,對此毫不關心,眼神如同冰凍的湖麵,再狂暴的颶風也卷不起半絲波瀾。

無論是氣勢凶猛的進攻,還是修整治愈,在那雙眼睛裡都是不值得關注的小事。

猗窩座從冷淡的眼神中讀出了一個信息,就是自己的渺小,任何動作都是徒勞。

他的視線又在對方的胸口停留了一會,腦海中再次播放無慘大人給予的記憶,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眼前的這個川上富江,與記憶中葬送了童磨的富江,兩者的實力無限接近,臉也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彆就是胸。

這個情況該怎麼處理?是否需要向無慘大人彙報?

在他還在看著對方的胸口思考的時候,不知為何,對方冷淡的表情突然產生了變化,似乎是憤怒與憎惡,沒有人類感情的猗窩座對此很是不解。

為什麼突然就變了?自己做了什麼嗎?

“不用費力氣愈合你的傷口了。”聲音依然冷淡,“反正都是要死的。”

駭人的氣勢猛烈的爆開,身為鬼的猗窩座居然感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從心底一點一點漫上來。

煉獄杏壽郎敏感的察覺到,神官的氣息突然變化了。

從寧靜平緩,純澈無暇,驟然變換成了黑色的危險,如同膨脹到極限驟然炸裂的氣球,鋒利的殺意儘數爆開,洶湧的衝擊著周圍的一切,就連自己都快要站不穩,身邊的三個少年劍士已經坐倒在地,神情倉皇的茫然著。

上弦之三與神官兩者間氣息的廝殺,神官方麵的優勢幾乎是壓倒性的。

令人不解的是,神官此刻的氣息給人的感覺甚至比上弦之三的鬼還要可怕。不具有攻擊性,陰暗粘稠,隻在短短一瞬間爆發過後,就變得安靜,緩緩的流動著。那氣息漫過來,讓煉獄杏壽郎產生了一種自己墜入了沼澤之中,無數黑色的泥漿湧進口鼻,看不到也聽不到,不斷的往深處墜落。沒有人聽到內心深處的呼救,隻能被淹沒在此。

這真的是神官而不是鬼嗎?

“你很有自信。”猗窩座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體表的血沒有消失,看上去依舊很狼狽,一頭耀眼的粉色發絲被鮮血讓成了紅色。

“自信嗎?”神官歪了下頭,思考一會,慢吞吞的說:“對你,還用不著這兩個字。”

被輕視了!

猗窩座心底的憤怒就像溫度到達了頂點還在被烈火不斷加溫的沸水,翻滾著沸騰著,在壺中發出長嘯。

身形化作一道殘影,以快到幾乎要從視線中消失的速度衝向神官,強悍的氣勢卷起烈風肆虐。將屬於鬼的那份力量淋漓儘致的釋放了出來,咆哮著朝神官砸了下去。

“小心啊!”跪坐在地上緊緊抱著裝妹妹的箱子,灶門炭治郎快要被強大的氣流掀翻,夾雜著灰塵的狂風讓他睜不開眼,隱約見上弦之三爆發出駭人的實力,而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防禦的川上先生顯得弱小又無助,忍不住叫了出來。

太具有欺騙性了,煉獄杏壽郎在心中感歎,炭治郎叫出的那聲小心,也是他想要說的。

明明之前已經親眼目睹神官輕鬆的碾壓上弦之三,可再次交手時,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可能是上弦之三現在的氣勢太恐怖了吧,煉獄杏壽郎嚴謹的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交手雙方的速度都快到了幾乎看不清動作,人類的視線已經無法跟上他們的速度了,隻能從不斷傳來的空氣震動中看出這場戰鬥有多激烈。

上弦之三的實力恐怖如斯,強大的血鬼術配合千錘百煉的身體,每一次出手,連空氣都要被點燃,腳下的大地為之顫動,以那兩道殘影為中心,熾熱強悍的威壓就周圍的一切都都摧毀。煉獄杏壽郎不得不帶著三名少年劍士退到了離戰鬥中心更遠的地方。

那兩道身影出現的地方,就連地麵都硬生生被壓下去了一層。

無論是上弦之三,還是神官,兩人的實力都超出的預測。煉獄杏壽郎目不轉睛專注的觀看著這場戰鬥,他感到自己身體中的血液也被點燃,忍不住將巔峰狀態的自己代入其中,遺憾的發現,不管是那一方,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個認知並沒有讓他沮喪,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鬥爭,要不斷戰鬥,不斷修行,不斷變強,如果做到這種程度,那麼父親也會認同自己的吧!

這場戰鬥仿佛持續了很久,實際上非常的短暫。

隨著上弦之三從半空砸到地麵無法動彈,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結束。

狂風停止了,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神官還是那個模樣,上弦之三渾身是血,神官依舊一塵不染,連袖口都未曾出現一絲皺褶,呼吸平穩,目光淡然,怡然自得仿佛隻是在夜裡出來散個步。

上弦之三躺在被砸出的大坑裡呼吸微弱,被深深的一道傷口貫穿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孱弱又狼狽的姿態,讓曾經差點死在下弦之伍手裡的三名鬼殺隊劍士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上弦之三本來擁有值得任何人類為之顫抖的強大力量,下弦的鬼在他麵前完全不值一提。可是此刻幾名少年,甚至連炎柱煉獄杏壽郎對他的實力都產生了一種懷疑。不是他太弱,而是參照物太強了。

神官閒庭漫步般走到上弦之三麵前,煉獄杏壽郎這次終於看到了他手中的武器,是一刃銀白的長劍,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氣質與神官非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