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2 / 2)

玉匣是個花名,蘇杳鏡是被沈瑞宇從青樓中贖出來的。

剛正不阿聞名天下的大理寺少卿竟然私下收留青樓女子,這是沈瑞宇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事實上,沈瑞宇是在一次執行公務時看見了玉匣。

年紀尚且稚嫩的玉匣還未在樓中掛牌,沈瑞宇於人群中匆匆一瞥,目光便凝在了她身上。

原因無他,玉匣的眉眼鼻唇,像極了沈瑞宇遠嫁的胞姐。

沈瑞宇幼時並不是這樣的古板性子,他也叛逆,貪玩,甚至大逆不道地在心中偷偷憧憬著一母同胞的親姐。

胞姐小時候常居寺廟,第一次跟沈瑞宇相見時,沈瑞宇已經十二歲。

她一身的青燈古佛超脫氣息,如畫中仙子一般,突兀地進入了沈瑞宇的世界裡。

為了博得胞姐青睞,沈瑞宇硬生生抑住了自己的頑劣性子,將自己圈在屋內,整日讀書品茗,隻為得到胞姐一句誇讚。

這份隱秘的情愫並沒有得到發酵的機會,沒過幾年,胞姐遠嫁,沈瑞宇瘋狂地溫書,考取功名,一心一意地當著胞姐曾在花窗下描述過的君子。

蘇杳鏡扮演的玉匣被沈瑞宇從青樓接出,安置在彆院裡,蘇杳鏡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外室”,而且因為她和沈瑞宇的身份差異,還是不能見光的那種。

沈瑞宇一開始隻是一個月來一次,後來漸漸發展成三天來一次,最後一結束公務,就立刻往彆院趕。

府中親近的下侍都知道,大理少卿有一處隱秘的彆院,旁人去不得,碰不得,隻能容忍他恨不得鑽進去便不回頭。

他每次來,卻也隻是把玉匣當畫兒似的看著,不碰觸,亦不親近,仿佛這麼多年的拘束,真的把他從骨子裡拘成了一個君子。

一開始,蘇杳鏡很不適應,沒有人喜歡自己被當成一尊雕塑,一個替身。

但後來,蘇杳鏡也漸漸不在乎這些。

她看著沈瑞宇如何徹夜不眠地翻查宗卷,隻為了給一個酷暑天修河壩活活累死的土工伸冤,她看著沈瑞宇如何極儘克製,為了心頭的那份青澀心動便扛著壓力終身不娶,她越來越崇敬沈瑞宇,這份崇敬跟愛慕無關,隻是希望這樣的人能夠幸福。

因此,蘇杳鏡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攻略沈瑞宇。

在沈瑞宇的胞姐回娘家省親時,玉匣的存在終於還是被暴露。

胞姐依舊是那樣不容塵埃的性子,知道此事後,並沒有立即責罰玉匣,而是把沈瑞宇叫回家中,在祠堂裡罰跪了三天三夜。

沈瑞宇也並沒有因胞姐的責罰而生氣,反而是自責於自己做出如此肮臟的行徑,竟然放任自流地跟一個青樓女子廝混在一起。

同時,沈瑞宇更害怕的,是胞姐會發現玉匣容貌與她相似的蹊蹺,從而發現自己對她的汙穢心思。

因此,沈瑞宇主動自行加罰,整整跪了五天五夜才走出祠堂,在這五天五夜裡,他不忘派人去清理彆院,將彆院中的小廝丫鬟全部趕走,連同彆院裡的那位“主子”一起。

玉匣離開時很配合,沒有任何反抗哭鬨。彆院的看守已經換成了胞姐派來的人,對她帶出去的每一個包袱都細細查驗,稍微貴重些的金銀玉環都被奪走,隻給她留下趕路的些微盤纏。

便是如此,玉匣也沒有阻攔。她最後隻朝彆院門口福了福身,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玉匣離開時,城郊正逢馬賊霍亂,城門關得急,玉匣很快便不知所蹤。

最後送到大理少卿桌上的,是一個被扯得七零八碎的布包,沾著血跡,塵土之中依稀有一兩個物件,可辨認出是玉匣的所屬。

這是be的第二世。

這一世完成後,蘇杳鏡的心情其實還比較平靜。

因為她對沈瑞宇沒有那方麵的感情,也從沒有過那方麵的期待。再加上她和沈瑞宇的身份差距擺在那兒,世俗的眼光和客觀條件如此,兩人本就不應該走得太近,所以蘇杳鏡覺得,沈瑞宇也不算對不起她。

隻是也會有些遺憾,她把沈瑞宇當成朋友,可原來那份友誼在沈瑞宇心中也不值一提。

經曆過兩世之後,蘇杳鏡的心也麻木了,就乾脆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儘職儘責的演員,不再投入半分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啵啵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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