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2 / 2)

可是剛一動,右腳就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一條堅實有力的手臂十分及時地出現在她眼前,讓她搭住,才不至於跌倒。

謝菱抬起頭看他,盈盈眼眸如日光映進清澈湖底,哪怕沒有什麼情緒,也顯得無辜。

她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腳,生怕岑冥翳不明白,還指了下自己腳踝的位置。

“好疼。”

岑冥翳的目光果然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扭了?”

謝菱點點頭,臉頰軟軟的,隻要抿起嘴就顯得足夠委屈。

岑冥翳輕撩了下衣擺,竟當場單膝跪下去,握住了謝菱的腳踝。

謝菱趕緊配合地倒吸兩口氣,還故意發出吸氣的聲音,以示害怕。

岑冥翳動作隻微微頓了下。

接著朝謝菱伸出手:“走不了了,我背你?”

不,其實還走得了,是我騙你的。

按照劇本大綱,要跟岑冥翳走劇情,當然是要儘快增加身體接觸啦,讓他以為“謝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深深地愛上了他,然後跟他雲雨一番。他贏得了賭約,就可以開始走向be了。

至於要如何雲雨,當然是用木偶劑,難不成還讓她親身上陣?

謝菱點點頭,正要乖乖地趴到他背上,岑冥翳卻一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一手托著膝彎,一手托著背部。

謝菱錯愕地看著他,正要掙紮,岑冥翳卻十分有餘力地用那隻托著背的手輕輕拍撫了下,順毛一般。

“不要動,這樣更穩妥。”

他聲音淡淡,說得十分正經,仿佛真是這樣一般。

謝菱也是才意識過來。

若是想要身體接觸,公主抱當然比背要更曖昧,正合她意才是。

謝菱如此想著,就乖乖窩在岑冥翳懷中不再掙紮。

隻是身體的潛意識反應依舊控製不住,雙拘謹地放在自己懷裡,身體也僵硬著,不大靠近他。

這麼一來,公主抱也不像公主抱,反而像岑冥翳把謝菱端在懷裡。

往外麵走了幾步,岑冥翳開口道:“怕我?”

她被“端”在懷裡,岑冥翳一說話,胸膛的微震就傳到謝菱的手臂上。

謝菱忍不住揪了揪衣袖,搖搖頭。

岑冥翳又是一聲輕笑,很低沉愉悅,又似乎帶著幾分縱寵。

手臂邊的震動輕輕的。

謝菱摸了摸鼻尖。

“送你去哪?”岑冥翳先是十分懂禮地詢問了一句,然後又接著理直氣壯地推銷起來,“我可以請胡太醫來我帳中,他對跌打損傷,最有研究。”

這就去他帳中?

謝菱雖然確實想加快進度,可這也太快了點。

身為貴女,才剛見幾麵就敢在帳篷裡與他獨處,三皇子怕不是要覺得她失心瘋了。

謝菱當然要先拒絕一下。

她搖搖頭,細聲細氣道:“我認識的姐姐被蛇咬傷,慌亂之下才走散的。我已經和婢女約好了在醫帳等我,勞煩三皇子將我送去醫帳吧。”

說話間,岑冥翳抱著她走動的步子並未停下,高低錯落的樹枝在旁邊礙了事,謝菱一隻腳上的繡鞋被勾住,掉落在地。

岑冥翳身旁,不遠不近跟著的小廝立刻機敏地湊了上來,撿起繡鞋放進岑冥翳手裡,又知機地退去一旁。

謝菱腳小,那隻鞋頭微微翹起的繡鞋,在岑冥翳的掌中,竟可以完完全全地平放著,如同一隻什麼玩具一般。

謝菱臉頰略有些緋紅,踢了踢露出羅襪的那隻腳,伸手要去拿繡鞋。

“給我,我穿上。”

岑冥翳喉頭滾了滾。

低笑著出聲:“遵命。”

說著,就給謝菱轉換了個姿勢,單膝蹲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膝頭,一手握著她的腳,一手拿著鞋,給她穿鞋。

不對,是“給我,我穿上”,不是“給我穿上”!

謝菱正慌亂間,聽見不遠處一陣馬嘶聲。

“三皇子。”

徐長索下馬,單膝跪地,隔著距離朝兩人行禮。

謝菱下意識循聲看過去,看見指揮使臉上怔愣的神情。

他雖是行禮,卻並不標準。

沒有低頭慎視,而是直直地看著岑冥翳替謝菱穿鞋的動作,神色空茫,又複雜。

岑冥翳手腕微抬,寬大的衣袖罩在了謝菱的雙足上。

他警惕地微微眯眼,盯著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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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美好得像個假人,所以未能得到任何一位npc的真心愛慕,很遺憾,三個月後你將麵臨消亡”。

..法克魷。

這河狸嗎?

法克魷!

生命的最後三個月,鶴月不想乾了。

-把她當作可有可無的聯姻對象備選人的貴族少年。

-高高在上背地裡以“交際蝴蝶”稱呼過她的風紀委員長。

-親口對她說過“我隻想利用你的名氣”的體育係男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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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月笑了。

從這一刻起,你們的愛情我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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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知知活了十七年,才知道自己這個長公主,是一本書裡的惡役女配。

她利用自己的地位權勢,囚禁摧殘書中的國師,奪走他的貞潔,玷汙他的信仰,給他帶來無儘的心理陰影,最後變成一個反派。

後來國師終於黑化,利用完長公主便扔到一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摧毀長公主的權勢,乾下許多報社行徑。

鶴知知回想了一下書中,她被國師欺騙報複得體無完膚的下場。

然後癡呆地看向被她綁在椅上的國師。

歡宜殿中幽香嫋嫋,國師的烏金墜邊袍迤邐一地。

她現在還坐在國師的腿上,身子還在餘顫。

睢晝抬起眼來看她,額上有汗,嫣紅的眼尾似乎藏著滔天恨意。

鶴知知:…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已犯之錯不可更改,鶴知知儘全力從其他的途徑彌補睢晝,以改變自己的結局。

她給他萬人之上的地位,滿足他所有大大小小的心願,對他的信仰比他自己還虔誠,最後及時落下一紙聖旨,讓他雲遊四海,雙手為他奉上自由。

鶴知知以為大功告成,睢晝卻撞開了殿門。

他一手死死掐著替鶴知知藏玉璽的太監的脖子,一邊一臉脆弱地轉頭看向鶴知知。

“原來公主寵著我,果真是為了趕我走。”

他的眼尾,比那日還要猩紅,如同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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