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拋棄(2 / 2)

“屏屏說,這些東西,你還是留著,送給你真正的心上人,比較妥當。”

晉琺心口絞裂地痛。

他不敢伸手去碰那個箱子,又不敢舍棄。

最後到底是親手抱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晉府。

永昌伯府早已得了消息。

晉琺進門時,府中一片肅然。

永昌伯躲進了書房中,說是要處理公務,晉夫人無處可躲,隻好捏著手帕,端坐在主位上,強撐著脊背筆直。

可在看見晉琺一身慘然地進屋時,晉夫人的肩背依舊有幾分顫抖。

晉琺抬起眼,看了看她。

那目光中什麼也沒有,枯燥無光,仿佛根本就看不著她。

晉琺腳步轉了轉,走向書房。

書房門口有人攔他,卻又哪裡攔得住,被晉琺一腳踹開書房門,直直走向了永昌伯。

他麻木地開口:“現在,和我去進宮麵聖。”

永昌伯氣得胡須顫抖,卻莫名畏懼於晉琺身上滲出來的死氣,不敢發怒。

隻壓抑著說:“現在麵聖?你瘋了吧,去見陛下做什麼?”

“自然是找回我的妻。”晉琺眼神中鑽出了刻骨的仇恨,“我與屏兒三書六禮隻差迎親,屏兒早已與我有正式婚約,樊肆分明是偷!是搶!”

“三書六禮?”永昌伯搖搖頭,揚聲叫來晉夫人。

晉夫人進門,手中也抱著一個箱子。

她打開箱子,裡麵是被剪爛的聘書,被塗去姓名的禮書,洋洋灑灑,情狀淒慘。

“樓氏將晉府下的聘禮如數還了回來,聘書禮書也被撕毀作廢,你原本的迎親書……也被他們拿走。想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另一份,你如今與那樓姑娘又哪裡來的三書六禮?你哪怕去求陛下,也站不住腳,白白害了你的前程!”

“前程?”晉琺慘笑一聲,“若不是聽了你們的安排,我又如何會去與那幾個酒鬼交好,又如何會讓一個小小的婢女鑽了我的空子,甚至誤了婚期,叫我……”

晉琺胸中劇痛,難以繼續說下去,他揪緊自己的領口,半晌沒有換過氣來。

“我,我那也是為了穩妥起見。若是你不親自去接她,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發起瘋來,你的婚事照樣泡湯!”

晉夫人緊張地看一眼永昌伯,極力為自己開脫。

晉琺眸中的神情已與死灰無異,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過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與晉府的利益,根本不相同。

永昌伯夫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晉府的前程,並不是為了他好。

他怎麼能以為,他與晉府當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晉琺還能再跟他們說什麼呢?他們是如此的絕情,無論他過得多慘,也不會讓他們有半分觸動。

他不再做無謂的分辯,喃喃地說:“從今往後,你們叫我怎麼活。”

晉琺轉身踉蹌離去,留下怔愣住的永昌伯夫婦,在身後震驚失語。

晉夫人捂著嘴,眼中冒出淚光。

這畢竟是她失散多年找回來的親生子,府中其他的姬妾都未曾誕下子嗣,晉琺的存在是她最重要的權柄,她又何嘗不把晉琺當成心尖尖上的骨肉?

可晉琺方才的姿態,分明是對他們再也沒有了信任,將他們當成了仇人。

晉夫人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心痛,卻已經來不及。

晉琺關上房門,在屋中試圖拚起那被剪碎的婚書,他翻出針線,笨拙地試圖將這幾片零散單薄的布帛縫到一起。

針尖數次戳破手指,晉琺似乎毫無所覺,眼珠一眨不眨,比京城最勤勤懇懇的繡娘還要認真凝神。

直到金雞報曉,那張婚書才被勉強拚湊完整,但上麵多出來歪歪扭扭如蜈蚣一般的痕跡,依舊是無法磨滅,也無法遮掩的疤痕。

晉琺怔怔地看著那張婚書,雙眸熬得通紅,血絲遍布。

他想不通。

他是做錯了,可他隻遲回了一天。

為什麼一天一夜過去,雲屏就這麼果決地拋棄他了?

他錯了,他連改的機會都沒有嗎,這麼些年的情誼,雲屏就真能如此決絕地拋下,轉頭便另尋他人。

但是,晉琺如今卻甚至不敢怨怪雲屏的無情。

他隻是想不通,想得心臟絞痛,也無法明白,為何他對雲屏來說,就那麼罪無可赦,為何雲屏寧願選一個陌生人,也不肯多等他哪怕一會兒。

晉琺胸口抽疼,肺部如同火燒,眼眶酸滯乾澀至極。

他將婚書緩緩卷起,藏進懷裡。

他不敢問緣由了,他隻能拚儘全力再去嘗試。

試試他還有沒有可能挽回雲屏。

作者有話要說:  報告,我又犯臭毛病了,覺得自己情緒沒到位,半天不敢動筆。但是我知道保持穩定更新對讀者來說更重要,我隻能壓著膽怯儘力寫了。

寶子們可以多給我提意見不要怕的,如果有合適的建議,我現在能修的我儘量修,如果現在沒靈感或沒時間修不了,我正文完後會努力修的,好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接下來說點開心的——

哇!截至今天為止,已經日六一個月了呢!(咪普利老師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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