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即便心有防備,甚至或許很清楚三皇子對她一時的好隻不過是鏡花水月,卻還是執著地一再想要見到對方。
這無異於飛蛾撲火,這樣的執著出現在彆人身上,徐長索大約連感慨一聲都懶得,但是出現在謝菱身上,徐長索沒來由地心頭苦澀。
徐長索想要對謝菱承認,他方才找的借口都是騙她的,他來找謝菱,隻是想確保能帶她遠離這場圍獵中暗藏的紛爭和危機,和三皇子無關。
他還想對謝菱規勸,三皇子並非良人,更不是適合謝菱的歸屬,哪怕他知道,他就算這樣說了,謝菱也可能不會聽勸,而且他身為臣子,妄議皇子人品,本就是不軌之舉。
他剛想說話,山頭傳來一陣人聲。
謝菱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去。
山石後方,一道高大身影一邊側頭與旁邊人說話,一邊走出來。
發現底下有人,那兩人也頓住,朝底下看來。
“菱菱?”
徐長索聽見三皇子這樣喊了一聲,接著,三皇子的目光朝他身上落來。
三皇子的瞳色也很黑,黑曜石一般,平時總是懶散半睜著,眼尾上揚,好似放縱不羈。
但有的時候,也會帶著審視的力道,讓人覺得壓迫,不怒而威。
就像現在。
岑冥翳靜靜盯著徐長索,打量著他的表情,打量他和謝菱之間的距離。
但也隻看了一會兒,岑冥翳就移開目光,看向謝菱。
“菱菱。”他又喊了一聲,“過來。”
就像岑冥翳打量徐長索那樣,徐長索也注意到了岑冥翳的語氣。
徐長索常居宮中,曾見過這位三皇子許多次,也曾見過他與各種各樣的人說話。
而岑冥翳此時的口吻,與徐長索曾知道的所有語氣都不同。
仿佛是溫和中少了一分輕佻,雀躍中多了一絲鄭重,大約能讓聽到的人以為,自己於對方而言,是舌尖上的飴糖。
徐長索確實不曾見過三皇子這樣的手段。
難道這就是謝菱被三皇子迷惑的原因。
謝菱見到岑冥翳,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她點點頭,朝著岑冥翳走去,不過沒走幾步,岑冥翳就反而先走下來,靠近了她。
“怎麼在這裡?”
岑冥翳問謝菱。他身形高大,主動走到了謝菱的坡下,謝菱不用太仰頭看他。
在他身邊,謝菱被襯得很白很纖瘦,像一朵能在掌心裡盛開的花。
謝菱有些疑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徐長索,說:“徐大人接我來找你。說是你吩咐的,不是嗎?”
徐長索繃著臉,站在樹影中,一言不發。
岑冥翳又用那種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徐長索,然後垂下頭,對謝菱承認說:“是,是我安排的。隻不過我沒想到徐大人會帶你來這裡。”
謝菱皺了皺鼻子:“這倒是,我也沒想到。這山路真的很繞,我走了很久,腿都痛了。”
本來,謝菱隻是想假裝抱怨一下,讓岑冥翳感受到自己的辛苦。
但是話說出口之後,她真的感覺到腳底很疼,小腿也一陣陣脹痛。
她平時懶慣了,方才走在路上不覺得,現在停下來才感覺到疼,哪裡忍得了這種難受。
謝菱鼓著臉,腳後跟和前腳掌來回踮了踮,沒能緩解,就悄悄朝岑冥翳的手臂靠去,讓他給自己分擔體重。
聽到謝菱這麼說,岑冥翳的關注點又立刻回到她身上,他沒說什麼,隻是又湊近了些,讓謝菱更好靠,他好像還想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可以不用自己站著。
但大約是因為在場還有其他人,岑冥翳放棄了這個動作,隻低聲對謝菱說:“圍獵沒有什麼意思,我在山中找到一個去處,帶你去看看?”
謝菱剛要同意,又想到什麼,警惕地說:“還要爬山嗎?”
岑冥翳說:“不用。那裡的草很軟,我讓人帶了地席,你可以在那裡坐一會兒,或者脫了鞋在草地上踩一會兒,腳就不會疼了。”
謝菱好像被說服了,點點頭。
徐長索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說話,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和他想象的不同。
岑冥翳對謝菱的出現不僅沒有驚慌,還態度很溫和。
而謝菱倚靠著岑冥翳,如同乳燕投林,比起依賴,更多了一分理所當然。
徐長索看在眼中,卻不可自抑地在腦海裡回想著趙綿綿和他共乘一騎時,倚靠在他胸前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十月了!我想發紅包,寶子們都快來留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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