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平看著仿佛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淩逸,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消息渠道終究還是差了點,加上已被孫清波放棄,並沒能第一時間得到淩逸歸來的消息。
“你怎麼會在這?”
他皺著眉頭,眼中濃濃的費解無法掩飾。
“是啊,我不是應該在混亂區嘛,而且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呀,為什麼不但有閒心在網上曝光你的那些醜行,居然還能出現在你麵前?好意外!這是為什麼呢?”
淩逸看著趙天平,平靜的眼眸深處,戲謔的嘲諷背後,是刻骨的仇恨!
自從知道趙天平是害死義父的最大凶手,淩逸沒有一天不想手刃這畜生。
但就像義父說的那樣,他跟趙天平之間,差距實在太大了!
無論個人實力還是身份地位,都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趙天平想弄死他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並且有無數種辦法。
可這世上,總是充滿著這樣或是那樣的意外。
彆說趙天平,淩逸自己都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哪怕是畢業典禮那會兒,淩逸都沒想過這個。
當時想的是用一年時間解決趙天平,但那也隻是一個願望。
誰能想到敵人會主動給他送來了一個幫手?
所以回頭真得好好感謝一下孫清波孫副相,是個好人。
如果沒有錢落英,淩逸不會這個時候來。
但是,他有!
錢落英在身邊,就是淩逸最大的底氣。
儘管這樣一來,不算完全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手刃仇人,但這又不是擂台上的切磋,淩逸才不管那個!
“你敢當眾對我動手?你是活膩了吧?你動一下試試!”趙天平心態有些炸裂。
淩逸的出現,實在太突然太意外,讓他火急火燎弄出的這場發布會,眼看著就要再次成為一個笑話。
就像那場畢業典禮!
簡直陰魂不散!
此時此刻,趙天平依然沒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開他媽什麼玩笑?
眼前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個已經廢掉的……二階點穴武道者。
就算沒廢掉又能如何?
區區二階的弱雞,能是他一合之敵嗎?
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趙天平眯著眼,打量著麵前年輕人,腦子裡快速生出一個念頭——
如何不動聲色的激怒淩逸,讓他徹底失去理智,對自己動手!
隻要淩逸敢出手,那麼他一巴把他給拍死,就是正當防衛!
至於淩逸身邊站著的這位戴著口罩,但難掩高貴氣質的女人……趙天平根本沒放在心上。
天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不知死活之輩!
一個娘們兒,除了張開雙腿恭候……還能乾什麼?
所以他一邊想著如何才能激怒淩逸,另一邊也在好奇,這年輕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他哪來的底氣跑到這裡當麵撕破臉?
誰給的勇氣?
趙天平冷冷看著淩逸,嗬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一點點對我的尊重?”
“我是你的校長!”
“哪怕你從這所學校已經畢業!我依然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你義父沈校長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但淩逸,今天在這裡,當著所有媒體的麵,我實話告訴你,你義父如果是我趙天平動手殺的,讓我不得好死!”
“所以,我希望你冷靜一點,理智一點,然後立即從這裡滾出去!”
淩逸居高臨下看著大義凜然的趙天平,忽然笑起來。
“你是不是想激怒我主動對你出手?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趁勢反擊,然後……”
淩逸微笑著:“一不小心殺了我?”
“再落下幾滴鱷魚的眼淚,說自己一時激憤,不小心失手?”
“激情殺人,殺的還是一個試圖刺殺自己的人……哎呀,你看這事兒鬨的,大家都能原諒是吧?”
趙天平沒想到淩逸居然平靜下來,還敢用這種調侃的語氣嘲諷自己,心中極為惱怒。
“淩逸,你這純粹是小人之心,我想問問,你到底還要胡鬨到什麼時候?我能一直容忍你,不僅僅因為沈校長的緣故,更因為你是個人才!哪怕你已經廢掉,可你依然有著精純的武技,你還是可以給大秦做出很多貢獻的!”
“我不願意為難你這種人,我知道,往我身上潑臟水也並非你的本意,你太年輕,不過是被利用了,回頭吧,年輕人!”
既然激怒不成,那就順勢把這件事情坐實了!
反正今天召開這場發布會,目的不也正是為了澄清麼?
趙天平迅速轉變思路,覺得淩逸的出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當著他的麵,徹底壓住他,那麼從今往後,還有誰敢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到時候憑他身份地位,依然可以在仕途上平步青雲!
兩人之間的對話,被下麵大量媒體的鏡頭毫無保留的直播出去。
整個網絡,已經徹底炸開了。
趙天平的那些手下也在瘋狂買水軍為自己主子在那片輿論戰場上進行洗白。
那些人跟趙天平之間捆綁的實在太深了,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發布會的現場。
舞台上。
錢落英安靜站在那裡,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淩逸此刻那種悲憤的情緒,也能從趙天平身上感受到一股蓄勢待發的氣場。
所以她一直凝神戒備,絕不會讓趙天平傷害到淩逸。
“說夠了嗎?”淩逸看著趙天平忽然說道。
趙天平冷冷看著淩逸,麵對鏡頭的眼神愈發充滿憐憫,但身體中那屬於金身巔峰的能量卻也早已準備充分,暗自湧動!
隻要淩逸敢有任何異動,他絕對毫不猶豫出手還擊!
絕對一擊必殺!
就像淩逸說的那樣,激憤之下,激情殺人……
他就這麼想的!
“說夠了,那就去死吧。”淩逸說著,掌心亮出那把鋒銳無匹的刀。
一步步往趙天平走去。
兩人之間,也隻隔了三四米,幾步就能走到。
這一刻,趙天平心裡居然升出一股莫名的興奮之情,這種情緒……甚至有點像他當年第一次殺人,乾掉那個舉報他貪腐的同事時那種感覺。
衝我亮刀子……即便是這麼小的一把刀,但那也是殺人利器!
所以,淩逸啊淩逸,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看我——
哎?
怎麼回事?
我怎麼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