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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間不過是個遊樂場，隨便玩玩就好了，真認真，你就是個傻瓜。”
那天妖女還跟他說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他開出了讓妖女都為之振奮的三花，也或許是他凝聚出了古來罕有的五氣，所以那天妖女破天荒的跟他說了很多過去不曾聊到的東西。
以至淩逸一度懷疑當時跟他說這些話的人到底是妖女還是周棠。
“散修二字，聽上去似乎還可以，感覺很自由的樣子，可修行是什麼？是法侶財地！”
“法是傳承，一個人哪來的法？”
“我曾見過修行五百年卻隻是區區金身的老散修，垂垂老矣，修行之法慘不忍睹，爛得叫人心碎！”
“也曾見過因勢單力薄發現一處遺跡而被人毫不猶豫滅口的合一散修。”
“更見過無數因為沒有修行法門，又拜師無望，空有一身不錯天賦最終卻隻能孤寂老死的散修。”
“這樣的人，在修行界，多如牛毛。”
“侶是什麼？是誌同道合的修行伴侶，可解修行寂寞，可相互補充，相互增進，我為什麼鼓勵你去撩妹？”
“是惡趣味嗎？”
淩逸：不是嗎？
“千年修行萬年孤獨，你當這是說說而已？以後你就明白了，道侶多點，沒那麼寂寞。”妖女清脆聲音在他腦海中：“到時候圈它一大片地！一座山頭一個老婆，寂寞了就去坐坐。”
“……”淩逸滿頭黑線：“妖女。”
“嗯？”
“你以前又是誰的老婆？”
“我？哈哈，我？”
“嗯。”
“你在吃醋？”
“沒有！”
“你有！”
“我沒有！”
“嘻嘻，你這渣男！”
“你還沒回答我！”
“我可沒道侶，沒人有那資格。”
妖女那天似乎很開心，跟淩逸聊天的時候一直是笑著的。
有些反常的妖女甚至讓淩逸懷疑她是不是要走了？
畢竟這一年來，妖女徹底吸光了他能找到的全部修行資源！
現在的妖女到了一種怎樣的境界，他完全不知道。
他也早就想好了，等妖女離開那天，他就發個朋友圈——
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然後就去做個快樂的小散修，一步步往上走，走到足以來到妖女麵前平視她那一刻。
可沒想到，散修的夢想，還沒開始，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說完了侶，再說財，財是什麼？財是你在人間敲詐勒索……”
“我那還不是為了你？”淩逸很委屈。
“彆打岔！”妖女嗬斥。
“奧。”
“財是修行資源，是你立足於修行界的根本！你在人間可以呼風喚雨，不代表你在修行界也能橫掃天下。當有一天你發現，靈石對你已經不起作用了，必須要更高級的能量源才行的時候，你一個人，怎麼去跟那些大勢力抗衡？”
“你有一座藥園，但它最多最多，也隻能支撐你到合一，其實也是遠遠不夠。”
“到那時候，你怎麼辦？”
“修行界不是沒有驚才絕豔的散修，那種憑借一人之力，可力抗古教，甚至在星門麵前都不卑不亢的散修我也見過。”
“但那些人，最終要麼投身星門，要麼……身死道消於星空深處，甚至有些淒慘到橫屍千載無人收斂……”
淩逸：“你彆嚇我。”
妖女冷笑：“我說的全是真的！”
“地就更不用說了，你看看，就連世俗的小幫派都知道占一條街，成為那條街上最霸氣的仔，你沒有東海城，能這麼快修煉到這境界？”
淩逸有些不服氣：“那是因為有你。”
妖女：“你拍我馬屁也沒用，沒有東海城，咱倆都是乾瞪眼！沒有東海城，區區一個朱永生就能欺負咱們倆！”
“修行界無比巨大，人間對修行界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地方。”
“千萬彆覺得人間有多重要，好像這裡有什麼寶貝，引得修行大佬紛紛前來爭奪，不存在的。”
“浩瀚星空，星辰無數，真正的大修行界更是廣袤無疆，想找什麼樣的東西找不著？非得到人間來搶？”
“所以千萬不要生出人間是這世界中心的可笑想法。”
“當然，人間也不是一無是處，像這樣的世界，浩瀚星河中也找不到多少個。”
“修行中人紅塵煉心，人間是第一選擇。”
“因為人間夠亂！”
“人心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