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而這時,江逐月再回頭看去,便見到那幾個曾經欺負過他的小蘿卜頭呆呆地站在煉體池旁,一臉害怕地看著他。

江逐月眸色一沉,抬袖一拂,一陣罡風掠過,那些弟子便全都掉入了冰冷的煉體池中。

一時間撲通之聲不斷,下餃子一般。

江逐月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那些小弟子掙紮浮沉的模樣,一顆還有些浮躁的心忽然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他知道,他並不是逞一時意氣,而是終於把潛藏在他識海中幾百年的恐懼都儘數消滅了。

想到這,江逐月仰頭長吸一口氣,猛地閉上眼。

而就在他閉眼的一瞬間,這裡的世界便迅速開始崩潰,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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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縉比江逐月先一步醒過來,他在睜開眼之前,嘴角還微微噙著一絲淡笑。

但在睜眼之後,林縉便猛地側頭,一口血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

隨後,林縉皺眉抿了唇,迅速抹去了唇邊的血跡,便又抬手,用一團藍色的火焰將沾了他血漬的毛毯給燒掉了。

林縉剛收回手臂,江逐月就已經睜開了眼。

兩廂對視——

江逐月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林縉變成了麵對麵坐著的姿勢,而且……自己還坐在了林縉的腿上,腰也被林縉摟住,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

江逐月抿了一下唇,又想起幻境裡的場景,便覺得呼吸有些灼熱。

而林縉這時眉頭一皺,似乎是想起什麼便猛地收回了摟在江逐月腰上的手。

可江逐月還坐在他腿上,他驟然這麼一收手,江逐月身子一軟,竟是仰頭往後麵磕了過去。

江逐月:!

眼看著江逐月的腦袋就要磕在那浴桶的邊緣,一個微涼的手臂又墊了過去。

江逐月撞在了上麵,悶悶疼了一瞬,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瞳孔卻微微收縮了。

因為林縉手臂伸過來的時候,人也欺身傾了上來,一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兩三寸了。

江逐月看著近處林縉那沾著水的霜白修挺的鼻梁和線條優美的下頜,竟是有些呼吸不暢。

這個姿勢,更糟糕了……

雖然是無意,可這會林縉相當於把江逐月整個人正麵摟在了懷裡,薄薄的衣料貼著兩人的肌膚,靈乳流動之間還散發著濕潤的寒意,十分曖昧……

江逐月渾身僵硬,不敢動了。

但林縉感覺到江逐月的僵硬卻會錯了意,薄唇微抿,便迅速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床厚厚的軟毯,一把裹住了江逐月。

江逐月還有些愣神之際,就被林縉從浴桶中嘩啦一下抱了出來。

水液四濺,但那軟毯卻極為溫暖,散發著融融的熱度,讓江逐月原本已經凍得快失去知覺的軀體終於多了幾分意識。

而直到林縉把江逐月放到床上的時候,江逐月才發覺自己居然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

一瞬間,巨大的恐慌籠罩了江逐月——難道他煉體失敗了?!

江逐月牙齒微微發顫,抬頭就求助一般看向林縉道:“林兄我、我為什麼動不了了?”

林縉看向他,神色平靜,又取出一塊乾透的錦帕給他包住**的頭發,這才道:“這種煉體方法是先借助靈乳的能量燃燒你體內淤塞嚴重的經絡,等經絡拓寬疏通之後靈乳又能幫助他們重新生長,重生的過程需要三到十日,這期間你就好好養著。”

江逐月悚然:這不就是相當於打斷重塑麼?可他為什麼一點都不覺得疼?

而隨即江逐月就想起了那無比冰冷的靈乳——是了,極度寒冷下,經絡燃燒的痛苦自然就不值一提。

不過如果不是林縉那麼幫他,他恐怕也熬不到最後。

想到這,江逐月便抿了抿唇,抬起頭,用那雙瑩亮的眸子靜靜看向林縉:“林兄大恩,無以為報,若是之後有用得著沈玉的地方,沈玉萬死不辭。”

林縉凝視著江逐月清秀蒼白的臉上露出的認真神情,罕見地沒有再說出‘我本來就要對你負責’這種話,而是抿了抿唇,低聲道:“若你真的覺得無以為報,就——”

江逐月:?

“就什麼?”

“就多讓我摸摸。”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便低聲笑了起來,然後他就勾了勾唇角,眉眼彎彎,神情坦然地道:“好啊,林兄現在可以來摸,管夠。”

林縉也不推辭,就坐了過來。

林縉說是要摸江逐月的頭,但卻並沒有摸頭,而是伸手輕輕罩住了江逐月的太陽穴。

頓時,江逐月便感覺到一股溫熱的真氣順著太陽穴湧入了四肢百骸,而他頭發上濕潤的水汽,也隨著這真氣逐漸蒸乾。

好舒服啊。

江逐月舒服得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不過他現在也就腳趾手指能動了。

而這時,林縉抬起眼,卻不經意看到了江逐月露在那厚厚的毛毯外麵的蜷起來的玉白色雙足,腳趾透著一絲淡淡的粉色,腳踝瑩潤,腳背修長,骨肉勻亭。

很是漂亮。

但重點不在這——

林縉又不動聲色地低頭看了一眼江逐月平淡清秀而皮膚也略顯粗糙的麵容,再看看那脖子上和雙足一樣欺霜賽雪的細膩肌膚,心頭閃出了一個念頭。

其實他在江逐月的識海中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江逐月小時候便生得那麼玉雪可愛,豈有越長越醜的道理。

現在看來,果然是易容過了。

而江逐月在那識海中遮住他的雙眸,想必也是不想讓他看到真實麵目。

想到這,林縉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驅散了過去。

既然江逐月不想讓他知道,他不知道也罷。

畢竟他也不是看臉的。

林縉的思緒漫無邊際地散著,而等他再次回過神來,江逐月卻已經靠在他懷中,靜靜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