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請了琴師認真求學,日日撫琴。功夫不負有心人,本就彈的一手好琴的她,琴技越發精湛,無人不讚。
這些……都算什麼呢?
久違的怨憤和不甘再次湧上心頭。
她不能再枯等了,也等不起。她將手輕輕搭在小腹上。她自小沒有父親隨母姓,知其味,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也如此。
侍女紅簪快步進來,說:“姑娘,世子爺被抬回去了。挨了十板子。王爺動怒,下麵的人沒敢手下留情,傷得不輕,看來是要躺著養幾日才能好了。”
方清怡想了想,起身道:“給我拿衣裳,我要去淩煙那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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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南王本是個很和氣的人,這回是真的動了怒。陳安之被抬回去之後,他仍鐵青臉色。
穀嬤嬤暗示王妃勸勸,王妃自己也氣著呢。這逆子中午信誓旦旦與她說要進宮去向陛下負荊請罪。結果,他的確進了宮,卻又領了個女人回來……
闖的禍事,一個未平,又來一個。
“司太子逃了,陛下盛怒。他竟領了司國人回來……”王妃歎了口氣,“陛下如何說的?”
晉南王搖搖頭,道:“君心難測啊。”
他現在想起陳安之走上前對陛下說想要闕公主時,陛下的表情,仍心有餘悸。陛下應允,未言其他。可陛下越是什麼都不說,越是令人不安。
晉南王歎了口氣,無奈道:“是太嬌慣這孩子了嗎?也是快及冠的年紀了,怎行事如此不周全?他當真是咱們的親生骨肉?”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王妃本就心亂,一聽這話更氣了,扶案被她拍地響個不停。
晉南王坐直上半身,忙說:“我這哪是懷疑你啊!我要是懷疑你,隻會說他不像本王的骨肉。咱們,咱們!我是罵他沒腦子啊!”
夫妻二人對望沉默,繼而同時歎了口氣。
晉南王嘴上沒說,心裡倒是有些可惜隻這一個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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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戌時,尤玉璣帶著景娘子親手做的幾味家鄉糕點往雲霄閣去。雖平日裡景娘子並不怎麼下廚,可她做的糕點是一絕。尤其是司地家鄉糕點,口感更是極好。
尤玉璣隻帶了枕絮一個人。
“上午還晴空萬裡呢,從傍晚開始就隱隱要變天。”枕絮抬起頭望著沒有星月的夜幕,“說不定初雪就在這幾日呢。”
尤玉璣點點頭,眉心染著幾縷愁緒,心裡更是被種種煩心事壓得沉甸甸的。
枕絮瞧一眼尤玉璣臉色,知道她為闕公主的處境擔憂,便住了口,不再說話。
又行了許久,尤玉璣聽見了從遠處的雲霄閣傳來的琴聲。她一邊繼續往雲霄閣走,一邊認真聽著公主的琴聲,直到雲霄閣的正門就在眼前,她駐足,站在夜風裡靜靜聆聽良久。
空穀鶯深潭漪的琴聲中,尤玉璣雜亂的心緒慢慢理順,歸於禪靜。
一曲終了,尤玉璣慢慢彎唇,笑了。
原來竟是她多慮了。她在路上準備安慰公主的話,全都用不上了。
司闕的琴聲裡沒有難堪,沒有低落,和昔日草原時,尤玉璣偶爾聽到的琴心並無不同。
她讓枕絮將糕點送進去,自己沒進去見公主,回了曇香映月,抱荷應該已經將牛乳準備好了,她回去就能泡個乳浴,早些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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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闕坐在琴案後,正在擦拭琴弦。長指壓著雪白的帕子,仔細擦拭每一根琴弦,專注又悠閒。
停雲提著枕絮送來的食盒進來,規矩將食盒放在一旁,稟話:“殿下,世子妃令人送了幾味司地的糕點過來。世子妃本是帶著侍女親自過來,在外麵立了許久,最後隻讓丫鬟送東西來。”
“白日見了一句話也不與我說,這時候倒是來送糕點。”雪帕擦到琴弦儘端,司闕抬指,彈回的琴弦忽起一道嗡音。
司闕垂眸瞥了一眼。
不合時宜的音弦不該存在。
“剪子。”他說。
停雲趕忙遞來。
司闕拿起剪子,將那根琴弦剪斷了。
停雲雖不解,卻已習慣了。她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詢問:“殿下準備什麼時候離開晉南王府?”
殿下本是男兒郎,從小著女裝,如今成了陳安之的妾……這簡直荒唐……
司闕望著那根斷弦,涼聲道:“不急。頭一遭給人當妾,可得好好體驗一番。”
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慢悠悠地浮現一絲笑來。
另一個侍女流風從外麵進來:“殿下,沐浴的牛乳已經備好了。”
司闕抬眼,又是霜寒般沒有情緒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再排一遍雷!
男主這個人吧,他不太正常。撒謊精兩麵派小氣鬼心機重還特彆特彆貪玩。不僅不講道理還不講道德。殺人放火是常操,挖墳挖眼珠珠玩也是可能的……
司闕:……?你怎麼不把字典裡所有貶義詞都砸我身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