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絮輕“呀”了一聲,駭得差點沒站穩。
“一大清早在這裡碎嘴什麼?”景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板著臉訓斥。
抱荷嚇了一跳,趕忙閉了嘴。
“還有你,”景娘子訓枕絮,“跟這個不像話的丫頭片子胡說!”
“奴婢不敢!”枕絮低著頭。
“還不快去做事!”
枕絮和抱荷趕忙低著頭快步走開。
景娘子不悅地盯著她們兩個背影,直到看不見她們兩個了,她才回頭,擰眉望向東廂房,眼中浮現擔憂。
此時,尤玉璣正坐在司闕床邊,蹙眉凝望著他。
司闕還在睡著,沒有醒。
她之前聽流風說停雲懂醫術,也一直在為司闕調理身本。本來她過來時先尋停雲,可停雲並不在。
她在床榻邊坐了一會兒,停雲也回來了。她這才悄聲走到外間,向停雲詢問司闕的身本。
“夫人之前應該聽說過,殿下自幼本弱,一直都是用藥在續命。如今停了藥,自然會越來越虛弱。”
尤玉璣急問:“他最多可以停藥多久?”
停雲麵露難色,道:“依奴婢實言,一日也不該停藥。停一日,便少一日。”
尤玉璣愕然。
裡間傳來一陣輕咳聲,尤玉璣趕忙轉身快步走到床榻旁。她壓下情緒,對司闕慢慢擺出溫柔的笑容,她柔聲詢問:“醒了?時辰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司闕沒說話,他望著尤玉璣,低聲喚了聲“姐姐”。
“嗯。”尤玉璣彎腰,將司闕裡側折起的被角理順。
她離得很近,司闕端詳著她,問:“姐姐眼角怎麼紅了?”
尤玉璣沒有解釋,而是說:“再睡一會兒吧?姐姐陪你躺一會兒。”
尤玉璣起身走到外麵,吩咐流風去廚房告訴枕絮一聲,再過半個時辰再將她與司闕的早膳端去花廳,她和司闕要再睡一會兒。
流風笑嘻嘻地應著。她小跑著去找停雲,用胳膊肘捅一捅停雲,說:“真的好上了誒!”
停雲不想搭理她,認真觀察著碗裡的毒蜘蛛交.配。
尤玉璣回到裡屋,在司闕身邊躺下來。司闕翻了個身,動作自然地將臉貼在她懷裡。尤玉璣沒有推開他,反而是輕輕擁著他。
尤玉璣有了個決定。
——備孕是個漫長的過程,就算懷上,也不是立刻能診出,她不能讓司闕繼續停藥幾個月。她不能再這樣自私。她要停止和司闕的關係。
尤玉璣和司闕去花廳時,幾個妾室已經來了。
翠玉古怪地打量著兩個人,看著兩個人坐在一塊吃早膳,忍不住湊到林瑩瑩耳邊:“你覺不覺得夫人和公主走得太近了?”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尤玉璣含笑望過來。
“沒什麼!”翠玉立刻改了口,“對了!夫人知不知道,那天在清雅居遇見的三條狗,另外兩條也斷手了!”
尤玉璣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翠玉說的是伊玉環、劉雅萍和周文蓮。
“今天早上已經傳開了,昨天晚上劉雅萍和周文蓮也染上那種怪毒,把手砍了去,不知道是不是伊玉環傳給她們倆的呢。”
林瑩瑩在一旁笑著接話:“雖然不知道她們得罪了什麼人,也算幫咱們夫人出氣啦!”
尤玉璣蹙著眉,琢磨著這事兒。她並不在意這幾個人的下場,也並沒什麼高興的,隻是又想起江淳說的假死藥。
假死藥是毒樓的東西,她們三個中的毒也是毒樓的毒。也許,她真的能尋到毒樓?她決定一會兒令人去打聽毒樓的消息。
司闕慢悠悠地吃著鹿乳,臉上沒什麼表情。
有時候,他不太喜歡邀功。
尤玉璣收起思緒望向司闕,想著今日應該找個機會與他把話說清楚。
司闕抬眸望過來,對她笑。
翠玉瞧著這一幕,新奇地眨眨眼。這一幕在她看來,怎麼有點眉來眼去的意思?
曇香映月後院有一處二層的書樓,一層當了庫房,隻二樓擺了些書。
下午,尤玉璣在二樓心不在焉地翻著書。
“姐姐有心事?”司闕問。
自醒來,司闕一整日都跟著尤玉璣。她來書樓,他也跟來。
尤玉璣舒出一口氣,將書放下,望向司闕口氣鄭重:“司闕,我不需要你幫我懷上孩子了。”
“姐姐挑中彆人了?”
尤玉璣剛想否認,可為了讓他死心,選擇了沉默。她不忍望著司闕的眼眸,她慌亂起身,向外走了兩步,拉開兩個人間的距離,亦是遠離他身上的氣息。
她背對著司闕,狠心道:“你身本不好,我怕傳給孩子。日後不需要你了!”
“姐姐不要我了……”
司闕低落可憐的語氣聽得尤玉璣心疼。
可他唇角掛著燦爛的笑,眸中升起一縷瘋狂的火焰。
下一刻,尤玉璣聽見推窗的聲音。
尤玉璣一怔,立刻轉身,已不見司闕身影。唯涼風從開著的窗戶灌進來,將窗下攤開的書吹得瘋狂顫翻。
作者有話要說:小公舉:好玩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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