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邊聽著床榻上的衣物簌簌聲,轉眸望向窗口,窗外早已夜如濃墨,不知時辰。
床榻內重新安靜下來,她輕聲詢問:“好了沒有?”
“嗯。”司闕的聲音低低的。
尤玉璣挑起床幔望過去,細瞧司闕的神色。明明他剛剛還不是這樣的鬱色,此時怎又不高興了?
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詢問:“是不是傷口疼了?”
“不疼。”司闕垂著眼睛。
尤玉璣亦輕輕垂下眼睛,細細思量他為何不高興。會不會他身為男子不喜被動的方式?可是他的腿傷著……
他怎麼能儘興呢?折騰了大半宿,她居然隻在他的鎖骨上親了那麼一小口。就那麼輕輕的、小小的、軟軟的一口。那麼快,司闕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不小心碰到的啊?
她怎麼就不能好好親親他呢?白長了那麼一張嘴。
尤玉璣起身,將屋內的燈吹熄。
視線徹底黑下來。司闕感覺到尤玉璣在他身側躺下,她很快偎過來,姣嫩的臉頰貼在他的肩。他的手也很快被她輕輕拉住。司闕覺得整個人都被一種巨大的溫柔包裹著,讓他無處可逃。
他那點不高興似乎變得不值一提。
他輕輕朝尤玉璣側轉過身,將手臂探進尤玉璣頸下,將人擁在懷裡。他不用看就知道這隻狐狸精一定慢慢扯起了唇角。
狡猾的狐狸精。
不多時,尤玉璣便睡著了。
司闕睜開眼,望著懷裡酣眠的她。他凝望著尤玉璣的睡顏好一陣,終於忍不住頷首湊過去想要去親吻她柔軟誘人的唇。將要貼到她的唇角時,司闕的動作又停下來。他離得那樣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她唇上的柔軟。他還是改了主意,動作僵硬地將吻落在尤玉璣的臉頰。
不行,他不信邪。
他一定要她先主動親他!
難受。
司闕閉了眼,睡覺。
·
翌日,尤玉璣比往常醒得更遲些。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坐起身,被什麼東西禁錮住,她才慢慢轉醒,動作輕柔地將埋在她懷裡的司闕推開。
昨晚她自己的上身舞衣壞了,她後來裹了司闕的雪色寢衣。隻是此時,她昨晚裹在身上的他的寢衣也不見了蹤影。
尤玉璣在司闕身下瞧見那件寢衣,小心翼翼地扯出來裹在身上,才下了床。她走到外間,跪立在美人榻上抬手去推窗戶,暖陽照進來。她知道起遲了,卻不知道起得這樣遲。
聽見響動,枕絮從外麵進來,匆匆瞥了一眼尤玉璣身上的衣物,立刻收回視線,規矩地低著頭詢問:“夫人,現在叫水梳洗嗎?早膳還用嗎?還是和午膳一起?”
尤玉璣攏著衣襟回望裡屋的方向,壓低聲音:“公主還沒醒,低聲。”
“是……”枕絮望向尤玉璣鎖骨上的痕跡,驚得眼睛瞪圓,趕忙低下頭。
“送水去淨室就行,腳步輕些。早膳不用了。”尤玉璣頓了頓,給午膳點了幾道菜,都是些進補之物。
枕絮心煩意亂地往外走,差點被門檻絆倒。
抱荷早就在外麵伸長了脖子望著枕絮。枕絮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夫人穿、穿公主的寢衣,衣領下有吻痕!你上次猜的是真的!”
“天呐!”得了應證,抱荷反倒一時接受不了,喃喃自語:“夫人居然真的喜歡女人……”
初冬的庭院裡一陣涼風瑟瑟,枕絮和抱荷兩個相對無言。
良久後,枕絮才開口:“要是讓人知道了,可要壞事……”
抱荷訥訥點頭:“所以咱們得使勁兒幫夫人瞞著!”
枕絮重重點頭。
尤玉璣起得遲,一大早來給她請安的幾個侍妾知她睡著,在花廳了小坐了一會兒又都回去。
下午,尤玉璣再次向景娘子詢問了卓文的消息。景娘子答話卓文還沒見到毒樓的樓主。
尤玉璣點點頭,慵懶地坐在窗下美人榻上翻閱著醫書。本來她下午應該召見兩個管事,可是沒什麼精神,索性推給景娘子處理。
銀鈴的脆響聲讓尤玉璣望向床榻。
司闕倚靠在床頭,手裡拿著她綁腿的飾帶正在逗著百歲。每每百歲高高跳起,卻怎麼也碰不到。
他已經拿著尤玉璣腿上的飾帶把玩了幾乎一整日。
尤玉璣望著晃動的小銀鈴,不再想在毒樓買假死藥的事情。眼下,她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起身,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幼稚鬼小公舉:哼,我一定要她先親我,求著我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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