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枕絮眉心揪起來,完全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柳嬤嬤從外麵過來,笑著稟話尤衡請尤玉璣過去說兩句話。尤玉璣點點頭,問了尤衡所在。
尤衡在出府必經的石凳上坐著,等著尤玉璣。
尤玉璣與司闕一起往外走,走了一半見到尤衡,司闕腳步不聽繼續往前走,尤玉璣則在尤衡對麵坐下來。
司闕戴了帷帽,麵無表情地往前走。他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尤玉璣的淺笑聲。
他再往前走了兩步,因尤玉璣帶著撒嬌意味的一聲“哥哥”,忽然停下腳步。他轉過身,望向樹下的兄妹倆。
尤衡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尤玉璣彎起眼睛,又甜又嬌地喚了聲“哥哥”。
司闕側身而立,隔著隨風輕拂的帷帽白紗,盯著尤玉璣眉眼彎彎的側臉。
“哥哥。”他將這個稱呼放在舌尖上,仔細品了一下。
尤玉璣與尤衡沒說幾句話,便起身離去。尤衡坐在石凳上,笑著目送尤玉璣往外走。
尤玉璣發現司闕沒往前走,停在路邊等著她。她也沒說什麼,經過他身邊,對他笑了笑,說:“走吧。”
她繼續往前邁出兩步,才發覺司闕仍站在原地。她疑惑地回頭望過來:“阿闕?”
司闕這才抬步。
馬車上,司闕將帷帽摘了,神情懨懨地倚靠在車壁一側,時而一動不動,時而慢條斯理地擺弄著長指間的一枚銅板。
尤玉璣瞧著他似乎有心事。她不知道司闕在想什麼,許是和他上午離開有關?尤玉璣沒有追問。若他想說,總會說的。
司闕沉默,尤玉璣便也沉默,悠閒地吃著小桌上擺放的糕點和新年糖塊。每一顆都用正紅色的糖紙裹著。尤玉璣窸窸窣窣地剝開一張糖紙,將濃甜的糖塊放進口中。甜味兒在唇齒間化開,她視線落在手中的糖紙上。鮮紅的色調,讓她想起剛剛吃的那支糖葫蘆。
她瞟了司闕一眼,又剝開一塊糖紙,將裡麵的糖塊送到司闕唇邊。
司闕抬抬眼,瞥了尤玉璣的一眼,才將遞到唇邊的糖塊含在口中。
尤玉璣細細打量著他,也不知道這小騙子為了點什麼不高興。她往一側挪了挪,自顧自地吃著糕點,不再理會他。
馬車到了晉南王府,尤玉璣剛下馬車,便看見景娘子已站在院門口候著她。景娘子親自將尤玉璣扶下來,低聲稟話:“夫人,昨天晚上您回家去之後,春杏姨娘落水了。”
“落水?”尤玉璣驚訝地望向景娘子。
“是。”景娘子解釋,“也不知道春杏姨娘會半夜跑去那麼冷清的池邊小坐。幸好被不遠處的家仆瞧見,將人撈上來。那麼冷的水,染風寒是逃不過了,幸好命是救了回來。”
景娘子又低聲感慨著:“聽說春杏姨娘老家離得可遠,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才一個人去池邊坐著,不小心跌下去了……”
尤玉璣蹙眉聽著景娘子的話,快步往府裡去。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也不急著回曇香映月,她直接去了春杏的住處。
司闕仍舊坐在馬車上,他瞧著尤玉璣走遠的背影,不大高興。
哥哥還在車上呢,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走了?甚至,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情動時親昵地摟著他,此時又頭也不回地走了。這變臉狐狸精,屬實過分。
·
這還是尤玉璣第一次來春杏的住處。小院子冷冷清清的,春杏身邊的丫鬟跑去廚房煮藥,小院子連個待客相迎的下人都沒有。
尤玉璣最先看見的人,竟是站在窗口的司菡。
忽然看見司菡,尤玉璣有點意外。司菡也很意外尤玉璣會出現在這裡,她皺了皺眉,轉身進了屋。
景娘子詢問:“夫人,大年初一要不解了禁足?”
尤玉璣隨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往春杏的屋子去。春杏身邊的丫鬟正端著一盆水從裡麵出來,見了尤玉璣愣了愣,手忙腳亂地要行禮。
“你去忙吧。”
春杏虛弱地躺在床上,沒睡卻閉著眼睛。
尤玉璣在床邊坐下,望一眼春杏緊皺的眉頭,猜到人是醒著的。她將春杏搭在外麵的手放在被子裡,柔聲詢問:“怎麼那麼不小心跌進水裡去?”
春杏驚訝地睜開眼睛,沒想到會是夫人過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眼淚先順著眼角淌下去。
瞧著春杏眼角的淚,尤玉璣忽然覺得她不是失足落水。
“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尤玉璣側身吩咐景娘子,將人支走。然後尤玉璣欠身,拿著帕子輕柔擦去春杏的眼淚。
倒也,沒多問。
春杏的眼淚越擦越多。她無聲哭了一會兒,才聲音沙啞地開口喚了聲“姐姐”。
“嗯。”尤玉璣溫柔地對她笑了笑。
春杏忽然握住尤玉璣的手,她從來不敢這樣冒失大膽,她哽咽著問:“姐姐可以抱我一下嗎?”
她真的好冷好冷。
尤玉璣眼中的訝然轉瞬即逝。她很快俯下身來,輕輕抱住這具戰栗的寒涼身體。她將手探到春杏的後脊,輕輕拍了拍,撫慰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行,今天二更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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