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沒能在西太後賜婚時站出來,救她遠離陳安之。此番她再遇險,他再也不願當個懦夫,拚儘一切也要將她救出來!
走出書房之前,平淮王又叮囑了兩遍讓陳琪不要輕舉妄動。陳琪知道父王心意已決,也不好頷首,表麵答應下來。
回自己院落的路上,陳琪始終皺著眉想著該如何救尤玉璣離開東宮。明日就是元宵日,宮中有元宵宴。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參宴的幾乎,想法子去一趟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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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盛湘王陳徹一家正啟程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心腹手下快馬趕到盛湘王身邊,附耳稟事。所稟之事,正是太子殿下將安世子妃擄走之事。
盛湘王聽了隻是笑笑,完全不似另外兩位王爺那邊多慮。他隻望著一望無垠的天幕,道了句:“多事之春。”
太子殿下大費周章想要隱瞞劫持了尤玉璣的事情,卻不想他的幾個兄弟都陸續隻道了這件事。足以證明,太子屬實算不得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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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體內的毒效一直困擾著尤玉璣。這種全身軟綿無力的感覺著實讓她心煩。她也說不好是那種不知名的毒在體內一直毒效未儘,還是日日用的膳食裡一直有加藥。若是後者,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活活把自己餓死。
她隻好和枕絮儘量減少食量,少吃一些。
“夫人不再吃一些了嗎?”白芙畢恭畢敬地詢問。
尤玉璣下意識地搖頭,又很快抬起眼望向白芙,詢問:“我可以點些宮外的東西嗎?”
白芙微笑著回話:“當然,下麵的人會出宮給夫人置辦。”
尤玉璣有點意外。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要百蜜鋪的軟果子蜜餞、醉鄉樓的烤魚、芙蓉胡同的肉包子,兩串糖葫蘆,還有兩袋糖炒栗子。”
白芙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規規矩矩地彎了彎膝行禮回話:“天色已經黑下去了,明日再令下麵的人去給夫人買回來?還是現在去買回來當宵夜?”
“明天吧。”尤玉璣說起話來,始終有氣無力。
她起身離開膳桌,邁著軟綿無力的步子往裡屋走。這麼短的距離,當她走到裡間,在梳妝台前坐下時,已是臉色泛紅,微微喘著。
尤玉璣望著銅鏡中弱不禁風的自己,心裡生出惱意來。
枕絮在旁邊的繡凳上坐下,說:“夫人,要歇下嗎?”
枕絮話音剛落,尤玉璣還未開口,一陣腳步聲和宮婢整齊的“恭迎殿下”,讓尤玉璣抿了唇。
太子陳律今日似乎心情不錯,滿麵紅光帶著喜色。他大手一揮讓外間的所有宮婢退下去,將裡間的房門推開,邁步進去。他微眯了眼,望向坐在梳妝台前的尤玉璣,笑道:“上次見了本宮還知道起身相迎,這次竟是連回頭都不肯背對著本宮,一點禮數不講了?”
禮數?
尤玉璣聽著這個詞覺得十分諷刺。她仍舊脊背挺直地背對著太子端坐著,不卑不亢地說道:“侄媳希望太子殿下按照禮數,將侄媳早日放回晉南王府。”
“侄媳?什麼侄媳?”太子笑笑,一邊撚著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一邊朝尤玉璣走過去。他立在尤玉璣身後,望著銅鏡中的尤玉璣好一陣。
尤玉璣攥著犀角梳的手微微用力。可她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縱使以為用了力氣,握梳的手卻絲毫瞧不出緊握。
“玉璣,你有小字嗎?”太子問道。
尤玉璣仍舊緊緊抿著唇,沒有開口回話。
太子也不介意,他徑自說下去:“白南霜和屠之玉,這兩個名字你喜歡哪一個?”
尤玉璣雖未理會太子,卻仔細琢磨著太子的話。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要給她改名換姓嗎?
等等……
屠之玉?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尤玉璣努力回憶,終於想了起來。她之前聽下麵的侍女閒聊時聽到過屠之玉這個名字。康龍侯府有個嫡出的千金,自幼養在江南,開了春就要來京城議親。下麵的侍女們之所以議論屠之玉,是因為她那門婚事似乎出了變故。具體的事情,尤玉璣則是不知道了。她無心聽那些旁人的閒事,當時聽了一耳,不過是因為屠這個姓氏比較少見罷了。
屠之玉既然是真實存在的人,那麼另一個白南霜難道也不是太子憑空編出的名字?
太子想做什麼?
尤玉璣仔細琢磨自太子進來後的每一句話,猜著太子恐怕是要讓她改名換姓不再做尤玉璣。這樣,他也擔不上強占侄媳的惡名。
不過屠之玉是侯府之女,那就說明太子給她找的身份都很高。如果是這樣,那麼太子就並非想要將她永遠囚在暗處!
想到這裡,尤玉璣心頭快速跳動著。
麵色溫和帶笑的太子忽然沉下臉,拉住尤玉璣的椅背,猛地將尤玉璣轉過身來。
“看著本宮。”他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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