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璣驚訝地望向他,忍俊不禁,彎著眼睛說:“真是長大了,竟想成家了。喜歡什麼樣子的?有中意的了?”
“沒。我哪有空中意,軍中都是漢子。”尤嘉木說,“我要長得好看的,溫柔點最好。”
尤玉璣細瞧他,見他是認真的。軍中混久了,果真和京中公子不同,這也太不含蓄了。
幾個人還沒走進屋子,就聽見了卻鳶咯咯笑的聲音。她正在玩舅舅帶給她的機關,很是開心。
玉疏有一份一樣的,他也驚訝於機關的靈巧,但是顯然並沒有卻鳶那麼喜歡。
尤夫人也在,微笑地坐在一旁,望著兩個孩子。
卻鳶對小臂長的機關愛不釋手,獨自嘟囔:“如果讓停雲給我弄點毒來塗在機關上,豈不是更厲害啦!”
尤玉璣剛邁進來就聽見卻鳶的話,她不由側首望了司闕一眼。司闕竟是笑了一下,道:“明天就讓停雲進宮,讓她給你研究專門的毒。”
“好哦!”卻鳶開心極了。
玉疏皺著眉,望著妹妹的神情含著幾分擔憂,擔心妹妹又要捉弄人。
尤玉璣悄悄拽了拽司闕的袖子,低聲:“囡囡才六歲你讓她弄什麼毒……”
司闕“哦”了一聲,走進去在椅子裡坐下,一臉無辜地望著女兒:“你母後不讓。”
卻鳶眨眨眼,再眨眨眼,第三次眨眼之後眼睛便有點泛紅,她委委屈屈地走到尤玉璣麵前,拉著尤玉璣的手輕輕地搖。她也不說話,隻仰著臉,用委屈又無辜的表情眼巴巴望著尤玉璣。
尤玉璣瞧著她這萬分熟悉的表情,無奈地抱著她在軟塌上坐下,認真對女兒說:“你還太小了,不能弄那些東西。”
“我聽話,我不要。”卻鳶快哭出來了,紅著眼睛偎在尤玉璣懷裡,用柔軟的小臉蛋輕輕去蹭尤玉璣的肩,一副懂事又脆弱的模樣。
尤玉璣摸摸她的頭,有點舍不得。她退了一步:“若你想弄那些毒也行,不過得讓停雲先教你。等她說你學得差不多了,才讓你碰,好不好?”
“好!”卻鳶彎著眼睛笑起來,一臉純稚孩童模樣。
她開心地蹭蹭尤玉璣的臉,然後複偎在尤玉璣懷裡,衝司闕調皮地眨了下眼。
司闕笑著收回視線,伸手去召玉疏,待玉疏過來,將他抱在膝上。
——同為子女,哪能妹妹在父母膝上坐,哥哥立在一旁。
卻鳶很快從尤玉璣懷裡下來,拉著舅舅擺弄機關。尤嘉木十分有耐心地給卻鳶講解。
司闕把腿上的玉疏放下去,讓他和妹妹一起找舅舅去。
司闕的動作被尤玉璣看在眼裡,她沉默了片刻,吩咐:“明日讓卓文……”
她改了口:“讓卓武進宮一趟。”
景娘子剛應下,抱荷在一旁笑嘻嘻地說:“讓卓文來辦也合適,反正他整日賴在毒樓。”
尤玉璣也跟著笑,問:“斬雪還是不搭理他?”
抱荷一邊捂嘴笑一邊點頭。
尤玉璣和司闕在前麵的宴席一半時過來,而尤嘉木快馬加鞭趕進宮,自然還沒用午膳。不用尤玉璣吩咐,景娘子早已吩咐妥當。不多時,午膳擺好。避了外麵那些朝臣家眷,隻一家人用膳,自然更輕鬆愉悅。
用過膳,尤玉璣轉過臉望向司闕,問:“一會兒就出發嗎?”
“隨時能走。”
尤嘉木詫異問:“去哪兒?”
“修了處馬場,去跑一跑。”尤玉璣微笑著解釋,心裡卻早已躍躍欲試。她早知道司闕給她修了馬場,今日終於可以去了。
“我們也可以去嗎?”卻鳶亮著眼睛問。
“可以,但是要聽話哦。”
“好哦!”卻鳶開心極了,“帶著大黃和大黑!”
大黃是她養的大狗狗,大黑是司闕硬塞給玉疏的大狗狗。一胎生的,長得幾乎一樣。
出發前,尤玉璣換下了裙裝,穿上司闕送過來的騎裝。她這才恍然,司闕今日為何特彆穿了一身紅衣。原是和她這身紅色的騎裝是一套的。
尤玉璣換好衣裳走出去,隱約聽見了馬蹄聲。
司闕說過他準備了馬,她快步走出去想要看看司闕挑的馬怎麼樣。剛一邁出去,她愕然看見一身紅衣的司闕坐在玄影背上。
多年不見,她一眼認出玄影。玄影也一眼將她認出來,一陣長嘶。
“玄影……”她快步過去,親昵地拍著它的脖子,歡喜地與它敘舊了好一會兒,才將手遞給司闕,迫不及待地坐上去。
她在司闕懷裡轉眸,歡喜問:“千裡迢迢將玄影帶到京城是給我的生辰禮嗎?”
“不算。”司闕皺了眉,俯身湊到尤玉璣耳畔,“給你的生辰禮,是我自己啊。”
尤玉璣微怔。
“精心打扮一番,還不夠秀色可餐嗎?”司闕歎息,“姐姐真的不想飽餐一頓?”
他修長的白指慢悠悠地撚了撚服帖壓在胸口的衣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