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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芽說那番話,沒彆的意思,就隻是單純的想從李雲秀那裡坑點菜而已。

說完後,她還歎息一聲:“唉,想著二郎要讀書考功名,這些日子,家裡再窮,也沒缺他一口吃的,沒少他一口喝的,我每天都想著法兒的做些開胃的菜給他吃,就怕他餓著了身子,不利於讀書。

聽我婆母說,家裡沒出事之前,他每個月都得回來四次,每次他從書院回來,都得給他做一頓肉,還要給他單獨蒸一碗水蒸蛋,菜啊果的緊著他吃。”

江遠山:“……”

劉翠蓮低著頭燒火,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她大嫂家啥情況,她豈會不清楚,彆說每個月四頓肉了,因著供江遠山讀書,家裡根本剩不了幾個錢,一個月能吃上一頓肉就算不錯了。

至於水蒸蛋,更是想都彆想,她大嫂最多給江遠山煮一個白煮蛋。

李雲秀聽完後,也愣了愣。

“二妹,江家這麼個吃法,也太奢侈了吧,這……就連咱們白家也不敢這麼吃啊。”

白小芽聳了聳肩:“誰讓咱們白家沒有讀書人呢,要是大哥也像江遠山一樣能讀書,你看爹會不會讓大哥每個月吃四頓肉,我估計可能頓頓都會給大哥吃肉吃蛋。”

李雲秀想到她那公爹對江家人的態度,尤其是對江遠山,簡直像對親兒子般重視。

若非是因為江遠山有功名在身,且又被算命的說有大出息,她那冷心腸的公爹,怎麼可能連工錢都不要,上趕著跑來給人當免費的苦力。

女婿都死了,還對女兒的小叔子親得跟什麼一樣,不就是覺得人家能讀書有大出息麼,想提前討好關係,日後好榜靠。

她心裡不由得一酸,自己那個沒出息的丈夫,咋就不是塊讀書的料呢。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白石頭也像江遠山一樣能讀書,那也看不上她了。

唉,啥命配啥人。

她苦澀地笑了下:“是哈,要是你哥也是個能讀書的,爹還不得跟心肝寶兒一樣的寵著。

不過就現在這樣也挺好,好賴你哥有門手藝在身,能掙倆銀錢,我也知足了。”

兩天你來我往間,又客套了幾句,李雲秀提著籃子回去了,走前還特地跟白小芽說,過幾天再送些新鮮的菜過來。

白小芽欣然接受,笑著連聲說謝。

接下來她便開始煮魚,大鍋燒熱,放上一大勺子豬油,泡薑片和蒜瓣下鍋爆香,再撒上一小把花椒和紅色的茱萸果子,繼續翻炒,又將切成段的酸菜和剁碎的番椒丟下去,直到炒出嗆人的香味,再放上少許她自製的豆瓣醬,翻炒出酸辣香味後,倒入提前備好的熱水。

鍋裡的酸湯燒開後下魚片,煮到魚肉快熟了時,她趕緊對劉翠蓮道:“三嬸,抽柴滅火,魚已經好了。”

劉翠蓮愣了一陣,才趕緊抽掉灶膛裡的柴火。

白小芽沒有立刻起鍋,而是利用鍋底的火炭繼續加熱,讓魚肉煮到剛過心時,這才舀出來。

這樣煮出來的魚肉才不老,一口下去,滑嫩爽口,魚肉煮過了火,吃起來就不鮮嫩了。

劉翠蓮愣愣地看著,半晌才回過神,不由得驚道:“天爺誒,這也太香了吧,我坐在這裡燒著火,聞著麻麻辣辣的香味,口水咽了又咽。

小芽啊,你這是咋做的呀,咋那麼香呢。教教三嬸,我也試著做一下。”

白小芽笑著和她說了酸菜水煮魚的做法,一邊說,她一邊用大湯勺將魚舀出來,倒在粗瓷大盆裡。

原本再撒上一些花椒粉和辣椒粉,潑上滾油,會更麻更香更地道,然而那樣太費油了,就這樣煮出來,也好吃。

兩大盆魚,一大盆子涼拌野菜,一大碗蝦仁水蒸蛋,一甑子白米飯。

湯她就沒做了,喝米湯也是一樣的。

飯做得多,米湯也就濃稠,白色黏稠的米湯,看著跟白牛奶似的,涼了後,上麵還飄著一層白色的米油。

老話說,米飯配米湯,比豬都吃得香。

看著還在發愣的劉翠蓮,白小芽笑道:“三嬸,洗手端菜吧,我去叫娘他們回來吃飯了,還有三叔,他也還在地裡吧。”

劉翠蓮洗著手道:“在呢,昨兒夜他去守了一夜的田,今天白天我讓他回來休息,換我去,他硬要去,說今天咱們家要動土挖地基,讓我過來幫你一把。

我想著也是,今兒家裡那麼大一件事,修院牆是我們兩家人的事,總不能讓你們一家子忙活。左右他一個大男人,能頂得住,一夜兩夜不睡,也出不了啥事。”

白小芽:“那我去田裡叫他們,遠力和玉芳呢,他們倆怎麼沒來。”

“我讓他們也跟著去田裡了,小孩子嘛,本來就愛跑跑跳跳,到田間地頭跑一跑轉一轉,順道也能看守下田。

他們倆本來是要鬨著到你家來的,我沒讓,家裡正在挖土,他們過來啥也幫不上,隻會添麻煩。”

“哪有,他倆懂事著呢,能做不少事。”白小芽笑著道,“三嬸,你把菜都端出去,把飯盛上,我去田間叫他們。”

“誒,你去吧,這裡有我呢,你不用操心,三嬸做菜不行,端飯擦桌子還是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