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姝笑著點頭:“很熱鬨,我太喜歡逛花市了。”
白小芽和李春花打完招呼,便到後院打水洗漱去了。
明天還得繼續開門做生意,她要早點睡,養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做事。
今天開業很成功,她打算明天多做幾樣臊子,麻辣牛肉和紅燒排骨也都安排上。
其實酸辣雞雜的也很好吃,但是她不確定其他人能不能吃得慣,所以暫時先不做。
洗漱完,回到房裡睡下時,白小芽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嘴角,想到了江遠山那發瘋的樣子,心怦怦直跳。
也不知道後麵他是怎麼和江玉姝她們解釋的,心裡亂亂的,她煩躁的翻了翻身。
然而因為白天忙碌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她翻了兩下,沒煩多久就睡著了。
她倒是睡得很好,另一邊房間,江遠山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也摸了摸嘴,手指按在唇上來回蹭,仿佛在感受從白小芽那沾染的氣息。
摸著摸著,他把頭埋在被子裡,兩腿夾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悶在被窩裡,壓抑著笑得一顫一顫的。
在沒有邁出那一步時,他心底千般猶豫、萬般顧慮,然而當真正的邁出那一步後,他反倒無所畏懼了。
現在他唯一的需要度的難關,是白小芽不喜歡他。
若是她對自己也有意,那他就再無任何顧慮了。
江遠山想到白小芽,心裡有一絲甜,又有一絲苦。
他現在滿心都是她,兩人隔著一麵牆,他從被窩裡伸出頭,笑著把手按在牆上,手指輕撫著牆壁,眼裡都是笑。
第二一大早,白小芽便起床開始炒臊子,李春花給她燒火,江玉姝幫著擇菜洗菜。
江玉紅飯都沒吃,和白小芽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去了。
江遠山天不亮就去了書院,他們書院每天早上五時頭鼓,五時半二鼓,六時三鼓上課。
因而他得趕在三鼓前回到書院,遲到後是會責懲的,還會扣測評分。
所以無論怎樣,他也不敢遲到。
上完課,可以跟夫子告假出來。
炒完臊子後,白小芽煮了一鍋蛋花醪糟湯圓。
她舀出三碗,端出來放在後院的石桌上。
江玉姝擦了擦滿手的水,走過來端起自己那一碗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哇,好香啊,甜香甜香的,嫂子為什麼你煮的湯圓也很香?”
“因為我在餡裡放了桂花啊。”白小芽笑道,“這些桂花,還是我厚著臉皮找陳員外要的。”
說罷,她抬頭看了眼後院的桂花樹:“今年秋,待這棵桂花樹開了花後,我便收上一些存起來,偶爾煮蛋花湯圓時放一點,平日裡煮粥也可以放點,會很香。”
江玉姝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湯匙,舀一顆白嫩圓滾滾的湯圓,吹了吹放入嘴裡。
“唔……真好吃,軟軟糯糯的,甜甜的卻又不膩,還有雞蛋和桂花的香氣,真是太好吃了,我能吃兩大碗!”
白小芽笑道:“吃一碗就行了,湯圓是糯米的,吃多了不好克化。一會兒你要是餓了,我給你煮碗米線,牛肉排骨,你自己隨意加。”
江玉姝:“嫂子你太好了,那我一會兒吃米線吧,我要吃紅燒排骨的。”
李春花笑著敲了下她的頭:“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那些可都是拿來賣的,金貴著呢,你豈能隨意吃,中午吃飯就行了。”
白小芽已經吃完了,她端著碗往灶房走去,又回頭道:“對了,今兒中午,咱們吃粉蒸肉,再煮個白菜丸子湯。”
“哇,太好了,嫂子我太喜歡吃你做的的粉蒸肉了,上次吃還是年節前了,我都好久沒再吃粉蒸肉了。嘻嘻,那我就不吃米線了,留著肚子中午吃粉蒸肉和丸子!”
李春花笑著直搖頭:“你呀,嘴饞成這樣,以後得哪家人養得起你?”
白小芽想到朱佑明,笑著道:“娘你放心,肯定有人養得起她。”
江玉姝鼓著腮幫子道:“哼,就算沒人願意養我,不還有嫂子麼,以後我就給嫂子打雜,在她這做事,總能混口飯吃,就像玉紅一樣。”
提到江玉紅,李春花收了笑,低聲問道:“你打算給她多少錢一月?”
白小芽道:“兩錢銀子,市場價也就是這個數。我這包吃包住,算下來也不少。我哥出去做木工,一天十五文,還不管飯,吃住都是自己的。”
李春花點點頭:“可以的,她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一月能掙兩錢銀子,已是很多了。
何況她在你這,每天的的夥食都能見葷腥,吃的喝的,可不比在她自己家強多了。”
“就是呀。”江玉姝端著碗喝醪糟蛋花湯,“嫂子給的價格很不錯了,畢竟玉紅姐在這,跟著嫂子一起,頓頓都能吃上好飯好菜,比在她自己家吃得好多了。”
吃過早飯,白小芽便去打開門,準備開門做生意了。
她和李春花正在擦桌子,陳員外便笑著過來了。
“江娘子,給我弄碗早飯,你家裡吃啥,給我也來兩碗。”
白小芽一抬頭,見他挽著一個穿金戴銀,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正朝店裡走來。
“陳員外早呀,快請到屋裡坐。”她又笑著看向華麗的貴婦人,“陳夫人屋裡請。”
華麗婦人手拿著絲綢帕子,在鼻子前甩了下:“我當是什麼大掌櫃,喲,原來是個小娘子。”
白小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一瞬間便感覺到了醋味,頓時也覺得不妙。
“陳夫人說笑了,我哪是什麼大掌櫃,不過開了間不起眼的小飯館。承蒙陳員外和我家二郎相熟,幫了我們不少忙。一直還沒來得及登門去感謝陳員外和陳夫人,改日……”
陳夫人甩著帕子,昂著頭道:“倒也不必登門感謝,我家也不是誰來都接待的。聽說你這的米線不錯,去給我們煮兩碗吧。”
陳員外一臉的無奈,挽著陳夫人坐到了桌子前,伏低做小的壓著聲音道:“夫人你這是何必,我都跟你說了,是和他家的江秀才認識,我與江秀才是好友,他嫂子開飯館,我也沒幫什麼,隻是過來捧了個場。”
陳夫人嗔了他眼,胳膊肘一拐,撞了他下:“你真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家裡那些菌油,不就是她給你的麼,江秀才還會做那些吃食不成?”
陳員外擦了擦虛汗:“那也隻是與江娘子聯手做點買賣罷了。”
“哼,反正我不管你在外頭和誰鬼混,總之你掙來的所有錢,都要交給我。你隻要不往家裡帶人,隨你在外頭怎樣。
管你是和寡婦也好,花樓妓子也好,那些爛事,彆捅到我眼皮子底下就行,我隻管收錢。”
白小芽聽得當場就怒了,手裡的茶壺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擱:“陳員外請回吧,我們的生意也到此結束,我另找他人。我和你之間屁事沒有,我家人,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你也沒必要帶著你夫人刻意來我這刷清白,陳夫人這一大早的,到我這陰陽怪氣一番,做給誰看呢!”
說完,她把抹布往桌上一扔,呸了聲:“呸,真是晦氣!”
陳夫人唰一下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白小芽轉身看著她,冷笑道:“你又是什麼意思?”
眼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就快打起來了,陳員外急得一頭大汗。
恰在這時,江二嬸過來了。
不等江玉紅回去,天剛蒙蒙亮,她一大早連飯都沒吃,便趕了過來。
因而江玉紅還沒走出去多遠,就碰見了她娘,順便和她說了自己想留在白小芽的飯館打工的事。
江二嬸一聽,包吃包住還有工錢,她怎會不願意,她笑得嘴都合不攏。
“小芽呀,二嬸願意,我很樂意……”江二嬸走進來,見陳夫人擋在路中間,一伸手將她推開,“讓一下。”
陳夫人哪裡有江二嬸力氣大,被推了一下,沒站穩,一下摔了個屁股蹲。
陳員外愣了,陳夫人被摔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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