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芽冷笑:“你能在柳家活九年,真的是人間奇跡!”
柳金這種惡鬼,被砍頭真的是便宜他了,應該受儘折磨再五馬分屍。
“你睡吧,有事你就喊玉紅,我回趟白家,把娘叫來。”白小芽站起身,往外走去。
聽完白小蟬說的那些事後,她惡心得想吐。
到了樓下,她跟黃寧和江玉紅交代吩咐了幾句,便去找鄭秋林租了馬車,坐著馬車回白村。
她到了白家,跟家裡人說了白小蟬的情況後,一家人都不說話。
“爹,娘,姐姐怕是不行了,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很難說,你們去看看她吧。”
白永貴哼了聲,轉過頭去:“我不去看,她自己不檢點,死就死,死了活該!”
白小芽苦笑了下,又看向陳桂花:“娘,你呢,你要去看她嗎?”
她現在沒精力和白永貴吵架,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吵架。
陳桂花直掉淚:“我可憐的大丫,苦命的大丫哦。”
白小芽:“娘你彆哭了,走吧,我帶你去看她。”
她正要帶著陳桂花走,李雲秀捂著嘴哇的聲在一旁吐了起來。
白小芽腳步頓住,回頭問道:“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陳桂花道:“你嫂子她有了,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子,這次她害喜害得厲害,想來是個兒子。”
李雲秀吐完,拍著胸口順氣,咳了聲,笑道:“咳咳,隻要能為咱們白家生個帶把兒的,我就是遭點罪也沒事。”
白小芽聽到“帶把兒”的這三個字,一陣反感,轉身就想走,但最終還是忍了。
她笑了笑:“那就恭喜大哥大嫂了。”
她拉著陳桂花往門口走去,白永貴出聲道:“太陽下山前把你娘送回來,你大嫂有了身子,又害喜害得厲害,得有人照顧。”
白小芽微笑:“好的。”
坐上馬車趕回柳溪鎮時,白小芽問陳桂花:“娘,你想不想跟著我一起過?”
陳桂花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二丫,你說啥胡話呢,娘怎麼能跟著你一起過呢?”
“我隻問你想不想,隻要你想,彆的你不用操心,以後你就跟著我在鎮上,由我來照顧你。”
陳桂花直搖頭:“不不不,那怎麼可以,你爹你大哥你弟都在,娘怎麼能跟著你住呢,那是不行的,會被人笑話死。”
白小芽深感無力,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唉,可你在家裡,每天跟驢一樣的乾活。現在大嫂又有了身孕,你不但要每天照顧大嫂,還得做一家子的飯菜,還要照顧大哥的孩子元寶。
小元寶不到兩歲,吃喝拉撒一切都得你親手照料,家裡瑣瑣碎碎的事都要由你做。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累下去,怎麼吃得消?”
“沒事的,娘高興,你嫂子有了身孕,這次她要是能給娘生個大胖孫子出來,娘就是累死也高興。
老話說的好,要是沒兒子沒孫子,就是吃龍肉也不香。”
陳桂花說的滿臉堆笑,看得出來是真高興,真的覺得很值!
白小芽不再勸了,說再多都沒意義,完全是在浪費口水。
對於原身的娘,她覺得自己做得夠可以了,用了原身的身體,也照顧了原身的家人。
無論白小蟬也好,陳桂花也好,說到底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原身的家人。
因為她占了原身的身體,也就接管了原身的一切,照顧原身的家人也是應該的,所以她自動把原身的一切,攬了下來。
可她儘力了。
她對得起原身,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陳桂花看到白小蟬時,哭著撲了過去。
“大丫啊,你咋就這麼命苦哦!”
母女倆抱頭痛哭,白小芽退了出去,並替她們把門掩上。
她站在門外守著,聽著屋裡的哭聲,滿心無奈。
陳桂花沒敢在白小芽這多呆,她還得趕回白家,回去後還得做晚飯。
雖然冬日裡,他們一天隻吃兩頓,但是李雲秀有了身孕,晚飯是要吃的,而且還得吃好。
送陳桂花回去時,白小芽去藥鋪買了點人參片,正巧陳員外今天從青城府回來,送了白小芽兩罐阿膠。
白小芽自己留下一罐,另一罐給了陳桂花。
馬車在白村的村口停下,白小芽沒再進村,她將人參片和阿膠給陳桂花,叮囑道:“娘,這些都是給你吃的,你自己把身體養好,待嫂子生產後,你才能更有精力照顧嫂子和你的大胖孫子。”
“誒好嘞好嘞,娘一定把身體養好。二丫,你快回去吧,替你照顧好你姐。”
白小芽猶豫了片刻,本來不想說的,還是說了。
“娘,這些都是補品,你……你自己吃。嫂子懷孕期間,是不能吃補品的,對她和胎兒都不好。你彆給嫂子吃,那是在害她,她生產完後,我會給她送些對她有用的補品。”
“好好好,娘都記住了,你快走吧,天不早了,娘應該回去了。”
見陳桂花一心趕著回去做事,白小芽無奈的笑了下:“好吧,那我走了,娘你照顧好自己,記住了,千萬不要把補品給嫂子吃。我是擔心你累壞了身體,所以才給你買這些的。”
多番叮囑後,白小芽坐上馬車,又趕回鎮上。
她回到鎮上時,天已經黑透了。
黃寧早就把晚飯都做好了,正在後院用小火爐熬藥。
白小芽來回折騰,又餓又渴。
她坐下來,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水。
“掌櫃的,你嘗嘗菜涼了沒,要是涼了我再給你熱一熱。”黃寧問道。
白小芽嘗了口:“還是熱的,正合適。”
吃過飯,她去了樓上,見白小蟬正在喝粥,江玉紅坐在一旁陪著。
“玉紅,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江玉紅笑道:“嫂子我不累,你今天來回奔波,肯定很累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守著白大姐就行。”
白小芽看著白小蟬喝完了藥,又給她擦洗了身體,替她換上乾淨的衣褲才回房休息。
然而她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腦海裡都是白小蟬流血的畫麵。
又想到白小蟬說的,柳金做的那些惡心事,她胃裡一陣反胃,更睡不著了。
她穿衣下樓,叫上江遠山,一起去了陳員外家裡。
陳員外打開門,見到白小芽和江遠山,有些詫異。
“你們倆大晚上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江遠山道:“是這樣的,我們想問你,診治女子婦科方麵的大夫,您知道有哪些?”
“這個……王樓鎮的王婆子,聽說治這方麵很拿手。”
白小芽:“已經找王婆子來看過了,她說沒救了。”
陳員外:“那……要是王婆子都那樣說,可能確實是病入膏肓了。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還有誰擅治女子婦科。”
從陳員外家出來後,白小芽又無助又無奈,她也不知道該找誰求助。
朱佑明已經走了,再說了,就算朱佑明還沒走,她總不能讓朱佑明動用關係幫著她滿天下找婦科大夫。
她沒那麼大的臉。
更何況,她又不知道朱佑明走的哪條路回京,想追也沒法追,總不能每條路都派人去追。
找人做事是要花錢的,她已經沒多少錢了。
自從王平安鬨事後,她的小飯館關了將近兩個月才重新開門營業。而在這期間,花銷又大,江遠山的傷,黃寧的傷,都要花錢。
找王家也要過,可那群無賴給不出,每次上門,他們就甩出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先前請王婆子來給白小蟬看診,花了二兩多,給陳桂花買人參片又花了十幾兩銀子。
她現在手裡就剩一百二十多兩銀子了,總不能為了白小蟬全部砸出去。
說白了,她不是聖人,她也要活下去啊。
最終白小蟬是生是死,她也無能為力,隻能儘人事看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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