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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芽聽得兩眼放光。

“後來前朝覆滅,周掌櫃祖上攜家帶口,一路南下逃到了山桑,在這裡落戶生根。可曆經一百多年的戰亂,在天下統一穩定後,他們周家也沒再出過有名的廚子,到了周掌櫃這一代,才算繼承了他祖上的手藝。”

白小芽:“他們家的那本食譜,能流傳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

陳員外笑道:“確實不容易,到現在,就剩半本了。”

“能有半本保存下來,也算是不錯了。畢竟一百多年呢,又處在兵荒馬亂的時期。”白小芽還挺佩服周家的,竟然沒有因為內鬥,導致一本書全毀。

“周掌櫃靠著他家那半本食譜,在山桑縣開了一家大酒樓,已經有十來年了,生意一直不錯。不過他們周家的祖宅在王樓鎮,他平日裡多數情況是住在王樓鎮。”

說到王樓鎮,白小芽想起一開始認識陳員外的時候,他從自己這裡買鹵蛋,是為了他妻弟的客棧。

那時候,他還把他妻弟,也就是陳夫人的弟弟帶去白村,讓她當麵親手教陳夫人的弟弟做鹵肉。

誰能知道陳員外和他夫人的關係,竟然那般糟糕……

陳員外見她沉思不語,似乎猜出她在想什麼。

他笑了下:“我與月茹雖然沒有夫妻感情,但到底是夫妻,她家人隻要找上我,能幫的我都會幫一把。”

白小芽笑了下:“您還真是洞若觀火,我什麼都不用說,您看一眼我的神態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太可怕了。”

“沒什麼可怕的,你若做久了商人,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你會比我更觀察得更深刻,更細致。”

“在王樓鎮開客棧的,是她最小的弟弟,因為不顧她父親的反對,非要娶個青樓女子,被我那老嶽丈趕出了家門。於是月茹她弟弟,就出來自立門戶,在王樓鎮上開了家客棧。”

白小芽:“看來他們秦家還挺出叛逆的人,陳夫人是個為愛叛逆的,她弟弟也是。”

說到這,她想起了陳夫人被砍頭的一幕,心裡有些難受。

“隻是,陳夫人卻不如她弟弟那般幸運。”

陳員外低頭喝茶,不再接話。

白小芽自知失言,於是岔開話題:“你去嶺南,是一個人嗎?”

“一個人。”

“不帶上你表妹一起去嗎?”

陳員外抬頭笑了笑:“她已經成親了,我把她從樂坊贖出來後,她就嫁給了相愛多年的秀才。那秀才屢試不第,以教書為生,攢了多年的銀子,就為了給她贖身。

我親自看著她成了親才離開的,隻要她能過得好,我也替她高興。”

綿綿細細的雪,落在庭院內的梅樹上。

院內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小幾,一盞清茶,一個紅泥小火爐,再無其他。

“你走後,陳老夫人呢?”白小芽問。

聽陳員外輕描淡寫的說著一個人去嶺南,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人能懂的孤寂。

“我娘住在清寧縣我大哥家裡,平時她來我這也隻是小住,多數日子她都是與我大哥大嫂他們同住。”

陳員外溫和地笑道:“畢竟我無兒無女,我大哥膝下已有三女兩子。我娘在他們家,也能享受天倫之樂,在我這裡,給她再多的錢,她也並不如意。”

“那你一個人去嶺南,往後有何打算?”

陳員外伸手接雪,仰著頭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餘生便寄情於山水間。雨打梨花深閉門,曉看天色暮看雲。踏浪賞花,看東升日落,有酒有歌,此生足矣。”

白小芽笑著握了下拳:“我也要好好掙錢,努力攢銀子!等我到三十歲時,也帶上銀子遊遍山川河穀,然後再像候鳥一樣,去南方安度晚年。”

陳員外笑著伸手跟她擊了個掌:“好,倘若那時我還活著,我在嶺南等你。”

白小芽與他重重地擊了下掌:“一言為定!十三年後嶺南相見。”

兩人閒聊了一陣,白小芽讓陳員外幫她雇了十五個人,個個都是壯漢,長得人高馬大,甚至還會些拳腳功夫。

她交代江玉紅和黃寧把飯館看好,帶著十五個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柳家村。

柳家村離柳溪鎮不遠,走路隻要兩刻鐘的腳程。

自從把白小蟬帶回來後,白小芽便一直忙著給她找大夫,將能找的婦科大夫都找來了,不知不覺便過了五天。

今天她才算是閒了下來,這才有空去柳家要人。

到了柳家後,白小芽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把小五交出來,今天我必須把她帶走,不給的話,你們誰也彆想好過。”

柳家一群人看著她,一個也沒說話。

白小芽:“你們非要這樣,那就彆怪我硬搶了。”

柳老太耷拉著臉:“她死了,屍體就扔在後山的亂葬坡,你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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