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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掌櫃談妥後,白小芽便帶著周掌櫃去了柳家村,直接帶走了三個孩子。

柳爺子原本攔著不同意,柳家的大兒媳婦也出來阻攔,還跳著腳說:“你們想帶走孩子可以,至少給我們留下十兩銀子。”

白小芽直接甩出一句:“好吧,那我就不要了,你們自己養吧。”

柳老二想起了最小的妹妹豆豆的下場,當時白小芽要帶走豆豆,家裡人也是攔著不讓白小芽帶走,還以銀子要挾,最後豆豆死了。

想到這,柳老二又害怕又憤怒。

他轉過身瞪著柳家大兒媳婦:“大伯母你太壞了,你把我姐姐賣了,銀子你自己攥著,我們天天挨餓,你們一家吃飯吃肉。

現在我們想隨小姨走,你卻還要阻攔,關你什麼事!我們的事,你管不著!”

聽到這話,白小芽有點詫異,她沒想到柳家這個狼崽子,竟然還會向著她說話。

嗬嗬,可惜遲了。

當初白小蟬還活著的時候,這幾個狼崽子,對白小蟬半點都不尊重,對她更是出言不遜。現在白小蟬都死了,她更不會善心大發的收養這三個孩子。

畢竟柳金的死,確實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對這三個孩子,沒一點好感,一點也不想當聖母養他們。

之所以給這三個孩子一條活路,是因為這三個還小,隻是孩子,她不忍心讓三個小孩活活餓死。

大人的債,沒必要報複在孩子身上。但也不代表,她就要養這三個孩子。

她沒那麼善良,也不求死後升天當佛。

柳家的事處理完後,白小芽心裡的一口濁氣才算徹底吐了出去,隻是仍舊感到有些遺憾。

白小蟬沒救回來,白小蟬最小的孩子也沒能護住。

接下來的幾天,白小芽都在家裡吃吃喝喝,做做飯,與家裡人打下葉子牌。

單純吃喝的日子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年三十,這是她穿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二個年。

這天一大早,白小芽就起來開始忙碌。

她和江玉姝在後院擇菜,洗菜,江遠山和李春花母子倆在院子裡掃雪,用掃帚綁在長竹竿上掃屋簷,收拾屋子。

然後貼對聯,家裡的對聯以及村裡人的對聯,都是江遠山寫的。

隻不過村裡人請江遠山寫一副對聯,多少得給點潤筆費。

年夜飯白小芽一共做了六個菜,一碗頭碗,一碗梅菜扣肉,還煲了一鍋酸蘿卜老鴨湯,一盤小蔥拌豆腐,一盤紅燒魚,年年有餘嘛,然後就是臘腸和臘肉的拚盤,這是家家戶戶在過年時飯桌上都不可少的一道菜。

因為都是農家飯,所以沒那麼高端,都是很接地氣的一些家常菜,複雜高級的她也不會做。

六個菜,六六大順,她是做生意的人,很講究吉利。

原本做八個菜,八八大發,更吉利有寓意,可他們就四個人,八個菜太浪費了。

雖然冬天冷,吃不完的放一兩天也不會壞,但何必頓頓吃剩菜呢,反正她這幾天在家閒著沒事,吃完了再做新鮮的多好啊。

吃飯前得先上香燒紙敬祖宗,然後才能正式吃飯。

過了一年多,李春花心裡傷已經撫平了,心情也徹底平淡了,除了過年過節上香時,還會有些波動,平日裡都不會再隨時掉眼淚。

一家人圍著火爐在屋裡吃飯,有菜有肉,大家都吃得很滿足,也很幸福。

李春花看著白小芽,說了一籮筐感謝的話。

白小芽道:“娘,你這就是把我當外人了,一家人說這些乾嘛。”

江玉姝幫腔道:“就是啊,娘以後彆再說這些見外的話,嫂子又不是外人,永遠都是我的嫂子,是我們江家的媳婦兒。”

江遠山忍著笑看了眼江玉姝,伸筷子給她夾了塊肉:“玉姝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江玉姝差點笑出聲,當著李春花的麵沒好說出打趣他的話。

她道了聲謝:“那就多謝二哥了。”

白小芽悶著頭吃飯,不去接他們兄妹倆的話。

李春花又道:“希望來年咱們一家順順遂遂,彆再出任何意外了。”

江玉姝忙道:“呸呸呸,娘,大過年的,彆說不吉利的話。”

“哦對對對,佛祖菩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婦剛剛是胡說八道,你們千萬彆放在心上。老婦重說,希望來年我兒媳婦飯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希望我兒能考中舉人,希望我們一家人都康健太平。”

江玉姝哈哈大笑:“娘,這才對嘛。”

白小芽沒忍住也笑出聲,江遠山也跟著笑了。

一家人笑著,說了些祝福的吉祥話。

初一當天,白小芽帶上禮盒去了白家,主要是看陳桂花。

說實話,雖然她對這個娘沒什麼感情,但該儘的責任還是要儘的。

她現在回白家,再沒人給她臉色看了,白家一大家子包括族裡的親戚,都對她熱情得很。

大嫂李雲秀見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更是殷勤的招待她,又是倒茶,又是抓瓜子花生讓她吃。

白小芽見李春花氣色確實好了許多,直接當著白家人的麵問:“娘,我給你買的補品,你都是自己吃了的吧?”

陳桂花:“吃了的,都是我自己吃的。”

白小芽又笑著看向李雲秀:“嫂子莫怪,我聽娘說你有了身子,又見她氣色不好,無精打采的,怕她沒精力照顧你和元寶,所以就給她買了些補品。

元寶還小,你身子不方便也需要照顧,家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得娘一個人來張羅,她要是沒個好身體,你說萬一娘出了啥事,你到時候生了孩子誰照顧你,對吧?

女人家坐月子可是很重要的,娘要是沒個好身體,你月子裡誰照顧你呀?大哥也沒那個耐心,做飯煮湯,他哪一樣能行?”

“是是是,妹子說的是。”李雲秀縱使心裡不舒服,但麵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白小芽又道:“再說那些人參片和阿膠糕,不是我這個當妹子的故意不讓嫂子吃,你現在懷著身子,吃了對你反而不好,胎兒補過度了,容易難產。”

李雲秀:“我懂,妹子你不用多想,嫂子明白,嫂子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娘天天都給我煮雞蛋,隔一天一頓肉,時不時還殺雞燉湯,把我養得好著呢。”

白小芽端著茶盞抿了一口熱茶,看向李春花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子,又想起了白小蟬。

白小蟬嫁入柳家生了五個孩子,從沒坐過月子,彆說每天雞蛋了,她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若是陳桂花可以強勢一點,哪怕與白永貴對著乾也要護住白小蟬,那麼白小蟬也不會被折磨死。

在白小蟬受難的時候,陳桂花這個當娘的,也從來沒想過去看她。

就像原身,在原有的結局裡,原身嫁入江家,江遠風死了後,原身想要改嫁,白永貴死活不同意,陳桂花也並沒想過要為了原身反抗白永貴。

最後原身慘死,陳桂花沒多久也死了,說實話,多半是她自己累死的。

白小芽覺得自己仁至義儘了,往後她也不打算與白家有過多的交集。

白小蟬的死,讓她看透了白家人,這次來看過之後,以後她不打算再來了。

反正她現在已經站穩了腳跟,人際關係有了,錢也有了,她不再需要白家人的任何幫助。

在白家坐了不到一個時辰,白小芽就借故還有事便走了,連午飯都沒吃。

回到江家後,白小芽吃過午飯,便和江玉姝江玉紅,三人在堂屋裡圍著火爐打葉子牌。

江遠山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給她指點一下,氣得江玉姝直跺腳。

李春花和劉翠蓮、江二嬸,三妯娌在劉翠蓮家的堂屋裡圍著火爐做鞋。

江二嬸捏著針在鬢角撓了撓,歎道:“唉,又過了一年了,也不知今年我家遠樹能不能考中秀才,去年就沒中。”

劉翠蓮道:“考功名哪有那麼容易啊,我家遠力,到現在連童試都沒考過呢。你們家遠樹,好歹已經是童生了。”

李春花道:“遠樹和遠力都還小,你們倆急什麼,咱們當娘老子的,隻管給他們把銀子準備好就行,讀書的事,他們自己心裡有數。”

劉翠蓮笑著接話:“也是,咱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想操心也操不了那個心,不如多攢幾個銀子來得實際。對了,明年就秋闈了,遠山定然能考中的。”

江二嬸道:“明年秋闈一過,大嫂你就熬出頭了,到時候遠山要是中了舉,那就是舉人老爺了,誰見了不得低個頭?”

李春花用牙齒咬斷線頭:“早著呢,還有一年半,再說了,舉人哪有那麼容易就考中的。”

過年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初八這天,白小芽決定回鎮上,收拾收拾,準備開門營業。

原本她是計劃在十五開業的,但每天在家裡呆著實在無聊,除了吃飯睡覺打牌,也沒彆的消遣,倒不如早點營業掙錢。

江玉紅道:“好呀,嫂子那我去通知黃寧哥,早點開門也好,咱們在家閒得都快發黴了。”

江遠山聽說她想回鎮上了,也不反對。對他來說,都一樣。他隻希望這一年過快些,快點進行秋闈。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章,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日萬,直到完結。